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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封臣凤眸深沉如若幽潭，在舒柏惊恐的目光下，问道：“我记得前两日你说，交往了一个新女友。”
舒柏一怔，“啊……对啊顾总，有什么事情吗？”
他很震惊。
新恋情只在秘书室里跟几位姐姐说过，没想到顾总还有偷听墙角的习惯，不是！顾总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好了，你这样我很难熬啊。
顾封臣点了点头，嗓音沉冷依旧，“方便说下跟女朋友的联系频率么？”
舒柏愣住，不知道这问题从何问起。
顾封臣很有耐心地解释，“比方说，你晚上给她发的信息，她多久回复？”
舒柏从念大学时就女友不断，应该很有跟女孩沟通的经验。
舒柏总算听懂了一个问题，绷紧神经实话实说道：“如果她发微信我不回，不到一分钟就弹视频电话过来了，但我给她发消息的话，她做完美甲睡完觉，和闺蜜吃完火锅，能抽出十秒钟的空档回我一个嗯字，就够了不起了。”
顾封臣浓眉微微蹙起，“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没感觉，所以才不想回？”
他虽然没有过恋爱经历。
但设身处地的想，恋人发来的消息怎么会忍住不秒回呢？
转瞬顾封臣心下一紧。
他为何会问舒柏这些？他跟那女孩只是朋友关系，不及时回复消息很正常，过往连股市动荡日损上亿他都云淡风轻，如今怎么被一个小女孩牵引心绪？
状况有些不妙。
提起自己那个骄纵小女友，舒柏松下心弦，笑道：“谈恋爱占有欲不能那样强的，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各有不同，我从来就很吃女朋友黏人那一套，但也会给她个人空间，消息轮回也不影响我们见面时宣泄情感。”
顾封臣很少看到舒柏笑得像个大男孩的样子。
他坐到椅子上，依然是皱紧眉头问，“你谈了这么多女朋友，怎么还这么单纯？”
舒柏扯唇。
别以为你是总裁就可以这样伤人好吧！
可他不敢抗议半句，只能绷直嘴角苦哈哈地笑，下一瞬，顾封臣进来一条微信。
Summer：【哥哥早上好，昨晚早睡早起了，现在我去上学啦（づ￣3￣）づ╭?7?8～】
萌萌的颜文字，和一串没有感情的方块字组合到一起，竟神奇地勾勒出女孩纯真乖巧的音容笑貌，那张小脸活灵活现地映入眼前，男人原本冰冷的脸，彷如冰山遇暖阳，顿时消融。
看到顾封臣眼底闪过的温软笑意，舒柏不寒而栗。
顾总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有这么单纯的笑？
盛夏夜发出微信后不久，收到男人的回复。
顾：替你请过假了，伤还没好，不用非得去学校。
盛夏夜回了句没事，反正是坐在教室里上课，同样是坐着，家里就显得无聊许多，来学校还有这么多有趣的同学，多好？
但只有她才清楚，有趣的究竟是同学，还是她逗他们玩的场面。
她推着轮椅走进X班，同学们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白飞雪隔着老远就拔高音量道：“这不是咱们家境贫寒，只能靠抱大叔大腿救济生活的盛夏夜吗？”
旁人附和：“大叔怎么不好好把你金屋藏娇，多尊贵的大小姐还要亲自来上学？学校多罪恶啊！”
随后是哄堂大笑。
盛夏夜面无表情地推着轮椅来到自己座位前，懒得理会这些小儿科的嘲讽。
江野还是趴在桌上睡觉，戴着耳机，隔绝一切噪音。
程小橙转过头来，把论坛里的照片给她看，勾着唇角好笑地问，“你去哪儿勾搭的这大叔？长得还挺帅的，你们到哪一步了啊？”
盛夏夜目光定格在照片之上。
是医院里，顾封臣半蹲在她面前，温柔看她的模样。
当时没觉得，如今看照片才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春风拂面，温柔到好似春江水。
心头一暖，她也勉强勾起唇角看向程小橙，“方便的话把照片下载下来，传给我。”
程小橙不清楚她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我晚上传给这位大叔看看，论坛里一群没眼色的兔崽子把他写成我情夫了，他肯定要气炸，然后……”
盛夏夜盯着发文的号，显示是宋书若。
她眼色冷了两分，“到时不只是宋书若，连同你们这些多嘴的八婆，都会在他手里变成一只被点燃的炮仗，砰！炸得四分五裂，画面肯定很壮观。”
盛夏夜说着，还特意用手比划了爆炸的手势。
程小橙听得心尖一颤。
从照片上看，这男人的确器宇不凡，她记得没错的话，之前还来过学校几次，或许跟学校也有合作。
盛夏夜可能没说假话，但她还是看不惯盛夏夜装逼，冷道：“恐吓人有什么本事？像他这么帅的男人，身边小三小四一辆大卡都装不下，他也就玩玩你，就你把自己当个角色了。”
“啊，他想玩玩我？”盛夏夜茫然地眨着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晚上他趴在你床头跟你讲的？”
“你！”
程小橙气得面红耳赤。
白飞雪拍拍程小橙的肩膀，示意她别生气，又看向盛夏夜直说：“那天运动会我都看到了，他好像蛮关心你的，正好这周五学校有蒙面舞会，所有学生都要参加。”
白飞雪跟程小橙相视一笑，才继续说：“学校不成文的规定，不许任何人当牲畜的舞伴，你要是不想出席的时候形单影只的太惨，就把大叔叫来，让他陪你跳舞，也验证下你的个人魅力。”
盛夏夜挑了挑眉，“跳舞？我没兴趣。”
再说她没必要对一群脑残证明自己在顾封臣心中的地位。
“不敢了？怂了？”旁边有同学起哄。
“牲畜就是牲畜，校外勾引人的时候胆子大得很，学校舞会都不敢参加，果然是下贱啊！”
程小橙满意地笑笑，“舞会上所有男士可以挑选今晚最中意的漂亮女士，当然学生会是最仁慈讲情面的，所以每年舞会上，只要牲畜能有一个投票，就可以摘除这个头衔；如果投票超过十人次，甚至可以优先指定下一个牲畜是谁，怎么样，够有趣吧？”
有趣？
盛夏夜红唇掀起一抹寒意，盯着程小橙忽然笑开了，皮笑肉不笑，仿佛极寒冰川倏然绽放的一朵蔷薇，冷艳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