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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谢豫的示好or你赶紧从我家离开!

作者:圆滚滚的大西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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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娇差点摔在地上,踉跄着稳住身形,男人警告的话劈头盖脸砸下来。

    她看着男人眼底的厌恶,满肚子的委屈和愤怒。

    以前是原主和陈父、陈母招惹他,他待她态度恶劣,她照单全收。

    今日为了给他买书,她放着丰厚的诊金不要,累死累活地将东西扛回来,给他制造一个惊喜。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她恶言相向。

    陈娇只觉得肚子里的酸气上涌,熏得眼圈都红了。

    “再也没有下一次,今天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陈娇强忍住鼻子的酸意,朝谢豫硬气地喊道:“以后这个家有我出现的地方,你记得离我远一点。我会早点给你治好病,你赶紧从我家离开!”

    她受够了窝囊气!

    陈娇凶巴巴地瞪谢豫一眼,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这一系列反应在谢豫看来,便是陈娇装不下去了,露出以前的真面目。

    谢豫讥笑,转身进了房间,准备将陈娇碰过的被子,拆下来洗了。

    掀开被子,被子底下藏的东西,暴露在他的视野。

    崭新的文房四宝与一套四书五经,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仿若一把锋利的寒剑刺进他的瞳仁,搅碎眼底的阴郁戾气,只剩下一片愕然。

    谢豫站立在床边,久久地盯着床上的东西,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从小到大,没有人关心过他想要什么,只会告诉他,你该怎么做。

    只有陈娇问他:“你要买什么东西?”

    他随口敷衍的一句话,她记在心里并且带了回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陈家如今的情况,别说是买一整套四书五经,连床上这一叠宣纸都买不起。

    不知道她费多大的劲才凑齐这些东西,千辛万苦扛回来,给他准备一个惊喜,结果却被他冤枉偷东西,难怪向来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的人,气势汹汹地吼他。

    谢豫的手指动弹了一下,拿起一本放在最上面的左传。书籍很陈旧,边角都起了毛边,可见是经常有人翻阅的缘故。

    他随手翻开一页,书本上写满了注释与独到的见解。不由得愣住了,他往下看去,末尾处写了极小的字——宋元献。

    这是当朝首辅宋元献的书。

    陈娇从哪里得来的?

    这一套书拿出去卖了,有的是人愿意花万金去买,她却给了他。

    谢豫这一次真的猜不透陈娇的动机。

    --

    陈娇气呼呼地跑回房间,“砰”的一声,重重甩上门。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伺候谢豫干什么?人家根本不领情,还处处防备她!

    只要管束好爹娘不招惹他,然后给他解完毒,两个人的恩怨翻篇。从此他走他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关道!

    捋顺思路之后,陈娇气消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忙得简直像个陀螺,一刻没有歇息过。

    她仰头躺在床上,疲惫席卷而来,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隐约听到有人叫她吃饭。她翻一个身,没有理会,沉沉地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陈娇闻到一股喷喷香的气味飘进来,无意识地皱一皱鼻子,这股香辣的气息裹挟着油脂的香气,霸道的往她鼻子里钻,勾得她流口水。

    吸溜——

    陈娇将流到嘴角的口水吸回去,整个人惊醒过来,发现香味越来越浓郁。

    “咕噜噜~”

    陈娇晚饭没吃,肚子饿了。

    她望一眼窗外,夜色深沉,估计是下半夜。

    爹娘是个懒汉,绝对不会下厨。

    不用想也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陈娇气得咬牙,暗骂一句:狗东西!

    误会她就算了,居然大半夜不睡觉,偷偷加餐,故意用香味馋她!

    拉着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觉。

    可香味却无孔不入,似乎将她整个人包围住,要把她腌入味了。

    陈娇晚饭没吃,饿得实在受不了,心里慌得难受,听到有脚步声从她门口走过去,看样子是谢豫回房了。

    她决定去厨房找点剩饭吃。

    拉开房门,陈娇吓得往后一跳。

    只见门口挂着一只金黄油亮的兔子,在晚风中飘来荡去,像是在对她发出邀请:“吃我啊,你快来吃掉我啊。”

    这谁扛得住啊?

    陈娇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这是谢豫给她烤的?因为发现错怪她,特地烤来赔罪?

    算他还有点良心。

    陈娇取下烤兔,撕下一条兔腿塞嘴里咬一口,表皮又香又酥脆,肉质特别鲜嫩。烤之前腌制得很到位,每一口肉里面都含有饱满的汁水,一点都不干不柴,味道全都渗入骨头里,让她恨不得将骨头也给嚼碎吃了。

    一只烤兔下肚,陈娇心满意足,溜去厨房洗手。

    灶台上的一口大锅里热水冒着腾腾热气,陈娇心中一动,这是谢豫刻意为她烧的洗澡水?

    若说之前心里还有一丝怨言,现在最后一点气也消散了。

    --

    第二天一早,陈娇起床去厨房,发现冷锅冷灶,没有做好的早饭。

    谢豫昨晚熬夜了,没起来吗?

    突然间,陈娇想到什么,焦急地跑到他的房门口。

    “谢豫,你在吗?”陈娇急促地拍门:“你不应声的话,我就进去了!”

    房间里毫无动静,陈娇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推开房门,屋内的情况映入眼帘。

    男人裹紧被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却是乌紫的,眉头紧锁,像是在隐忍着痛苦,仔细看便能发现他浑身在颤抖。

    这是提前发病了。

    陈娇握住他的手腕把脉,他的手冷得像冰块,她的神色凝重,将他的手重新塞进被窝,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恐怕是疼得实在受不了,握住她的手想要发泄一点疼痛。

    陈娇知道有多疼,每次发作身上像是有刀刃在寸寸凌迟,他却生生忍耐下来,一声都不吭。

    掰开谢豫的手指,陈娇回房去取药材煎药回来,坐在床边,扶着谢豫靠在她的肩膀上,喂他喝完药。

    搁下药碗,陈娇扶着他的脑袋,弯腰将他放回枕头上躺着,她的一缕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拂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珠微微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