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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一刀道:“是吗?他连害怕都没有表现出来?”
老人道:“没有。”
包一刀掀开了房屋的布帘子,让老人先行进去:“柳兄弟,进来吧。”
柳仕元勉强一笑,道:“包大爷先进,我随后就来。”
包一刀道:“也好,你再收拾收拾心情,不过,别耽搁太长时间。”
“好的。”
在包一刀和他的四叔进入房间后,柳仕元细细打量着这间房子,打量着这间让无数男儿变成阉人的地方,他一点一点看着,连一根窗棂也不放过。
房子是再普通不过的房子,如果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这间房子的窗户上糊了厚厚好几层纸。
包一刀许是担心柳仕元心里波动太大,掀开布帘子探出头来,道:“柳兄弟,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你就当这是你人生的一次蜕变。”
柳仕元心道:“这可不是我人生的一次蜕变,毕竟,我是不需要经历这一遭的。胯下挨了这一刀的,才是真正的蜕变了人生,有那么一些人,在走出这间屋子后,灵魂变得扭曲,生性贪婪且可怕,好像唯有干尽天下坏事儿才能解恨一般。”柳仕元到底是个读书人,史书上对于宦官,溢美之辞屈指可数,大都被冠以了祸国殃民的头衔。
柳仕元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点起了二三十根粗如儿臂的白蜡。不过,由于房间的窗户覆盖着不知几层的纸,还用厚厚的布挡住,竟然一丁点儿没有透出光。
密封工作做得如此好,应该是怕在寒冷的当下让当事人着了风。
房屋的正中央,有一人被五花大绑,斜躺在一张垫了褥子的木板上。他的下身*着。
那人的眼睛被蒙着,青隐隐的一把胡子茬,虽然看不见他的双眼,但是从他时不时点一下的手指,会让人觉得,他并非特别的紧张。在如此关口,能够表现地如此淡定,百人之中也出现不了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柳仕元觉得这人很是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老人冲着包一刀道:“如何?是不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包一刀皱了皱眉。道:“是不一样,可是他的这般不同寻常,看得人慎得慌。”
老人语意双关道:“那些事情。就和我们无关啦。侄儿,接下来,是你问我问?”
包一刀道:“还是烦请您老人家费费口舌吧。这是宫里头的规矩,我们经历得多,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次。”
老人点了点头,向男子问道:“孩子,接下来,有些话,我会问你,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男子并没有说话。
“你,是自愿来到这里净身的吗?”
男子依然没有说话。
“如果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听到这声冷哼。柳仕元更是觉得躺着的是个熟人。
“你的子孙根没了,无法传宗接代,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们不要有恨,在后宫,有无限的福祉笼罩着你们。这些福祉,足以让你们在来世过上好日子。”
老人接连向男子说了三句话。好像是在进行一种仪式。
老人说话的当口,包一刀从柳士元的手中接过包裹着的布,延展开来,布上面是一个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放了很多工具。
他取出一方砚台,倒了一些水进去,竟然轻轻地研磨起墨来。
不一会儿功夫,淡雅幽香的墨汁香味飘散开来。包一刀取出一支狼毫笔,把笔尖含在嘴里,用口水润了润,接着,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小兄弟,你姓谁名谁,净身之后,可是要留下名姓,暂且帮你保管宝贝儿的。”
终究是要面对惨绝人寰的时刻,男子应该也是心神激荡的,他的声音沙哑着:“离了身的东西,只不过是腐肉一团,还要它作甚?”
包一刀道:“话可能这么说,小兄弟,没有今生还有来世,今生没有当男人的福分,还有来世可以期盼。但是今生入土的时候缺了这一块儿,来生也不会齐全的,懂了吗?”
“唉……”男子重重叹了口气,“好吧,我的名字叫黄直。”
“汪直?”由于男子的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包一刀核对着。
“黄……黄直……你是黄直?”
柳仕元震惊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黄直。
木板上那人猛地抬起了头,向柳仕元说话的方向道:“柳大哥?”
“是我,黄直。”
听到柳仕元的声音,男子被蒙住双眼的布湿润了:“柳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的名字,我叫汪直。”
见黄直这么说,柳仕元多少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不再言语。
黄直向包一刀道:“包大爷,我姓汪,汪洋大海的汪,单名一个直字,直截了当的直。烦请包大爷认真书写,千万别给写错了。”
包一刀依言,一边重复,一边往瓷瓶上写着:“汪直,汪洋大海的汪,直截了当的直。”
黄直听着,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面道:“不久之后,我便是一个被人嘲笑的无根之人,我黄直愧对列祖列宗,无言再以黄姓立足世间。好吧,从今日起,我的名字便是汪直了。”
黄直道:“包大爷,能否替我摘除蒙住双眼的布,我想见一见柳大哥。”
包一刀道:“等一会儿即将净身,你不怕吗?”
黄直道:“横竖都得挨上一刀,蒙住双眼,与掩耳盗铃有何区别?还不如直面。”
包一刀竖起了大拇指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一条真汉子。”
包一刀上前,替黄直解开了布条,黄直伸直了脖子,当他看到柳仕元一身宦官的服饰后,笑了笑道:“柳大哥风采依旧,即使是穿上了男儿最卑贱身份的宦官服,仍然玉树临风,羡煞旁人。”
柳仕元道:“然而几个月未见,你却变化了很多,个子更高了,居然还留起了胡子。”
黄直无限眷恋的眼睛向下巴看去,虽然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他还是努力地看着,道:“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蓄胡须,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听说,净了身后,是长不起胡子的,所以,我格外的珍惜。柳大哥,能靠前一些吗?有一些话,我想跟你说。”
柳仕元向包一刀问道:“包大爷,可以吗?”
包一刀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如果有什么不便的话,我们还可以出去。”
黄直道:“不用,柳大哥附耳到跟前即可。”
柳仕元听罢,来到了黄直的面前,凑到了黄直的嘴边。
黄直道:“柳大哥,请记住黄直的好,从今以后,所有的坏事,都是一个名叫汪直的人做的,和黄直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认识的人名叫黄直,你和汪直,是素昧平生的两人。”
柳仕元听到这话,愕然地缩了下身子,直视黄直,却看到黄直两行浊泪。
黄直道:“柳大哥,别问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话,以后,你会明白的。包大爷,我已经再无其他事情,该做什么,你就尽管招呼吧。”
包一刀道:“好吧,汪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在你入宫之前,无论你的身份是尊贵还是卑贱,你都是响当当了不起,胯下悬着两卵蛋的男人,不过,一个对时之后,你就不再复男儿身,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黄直道:“准备好了,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包大爷,你就当我是砧板上的肉,向横切还是竖砍,随你的便。”
包一刀道:“那好,不过汪直,我还是建议你蒙住双眼。”
黄直道:“真的不用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它是如何来的,走的时候,我却有机会真真切切看个一目了然。”
包一刀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强求,等一下,我会给你灌上一大碗的麻汤,一盏茶的时候,你会全身酥麻无力,它会帮你减轻很大的痛苦。”
“如此,多谢了。”
包一刀的四叔见状,取出一把漏勺,掀开不远处闷着口的锅盖,捞了两个鸡蛋出来,放在一只碗中,再端过一碗,把汤盛了进去。
他把碗递给包一刀,包一刀道:“来,张口。”
黄直依言把嘴张得大大的。
一碗麻汤下肚没多久,黄直便觉得脑袋晕晕乎乎,嘴巴开始发麻,眼睛发直。
与此同时,包一刀把一枚苦胆一样的东西劈开,包一刀的四叔把两枚鸡蛋剥开。
柳仕元知道,人世间对于男人来说极为惨无人道、泯灭人性的阉割就要开始了。
包一刀手持他四叔磨好的道具,找到了黄直下体低垂着的春囊,快速地在春囊左右两侧横着划了一下,刀锋离开后,一道深深的口子呈现在柳仕元的面前,他看到了满布春囊的筋全部断裂开来。
一种抽筋吸髓的剧痛袭向黄直,刚刚起效的麻药顿时没有了效力。黄直的双腿拼命往回缩,嘴巴张的大大的,向往外喊叫。包一刀的四叔站在一旁,好像就在等这个时机,黄直张大嘴巴的时候,他以无比纯熟的手法和准度,将一枚剥好的鸡蛋塞进了黄直的口中,恰好堵住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