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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精惊恐地瞪大眼，想反抗白夭，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那只扼住她喉咙的手冰冷彻骨，自带一股冰寒的气息，冻得她浑身发麻。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木精努力憋出话。
“我只知道他以前每隔一个月会来山里祭拜我……后来他老了不中用了，尤其这两年，几乎半年才来一次。”
白夭抓住重点地质问，“他祭拜你，所求什么？”
木精憋红了脸，吞吞吐吐道：“他……他就是想活得长一点……咳咳……”
“你见人就杀，为什么偏偏留下那个老东西不杀，是不是要求他去做什么，你才会成全他的愿望？”
“我……”木精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突然用力挣扎。
满脸的心狠手辣！
反手直朝白夭的胸口就是一掌。
“夭夭！”
柳幸川一早就防备着这个精怪，看见她突然对夭夭出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搂过夭夭，再干净利落的一脚踹飞木精。
木精摔了个狗吃屎。
柳幸川看也不看貌美如妖的木精，注意力全在白夭身上了。
白夭也没想到，腿疾痊愈的小川反应居然这么快。
忍不住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再冷漠地看向木精。
“你的真身被我的高跟鞋穿钉住，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她面无表情抬起手，一道灵光飞向木精。
一下子锁住她的心脉。
木精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造次了。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大仙，大仙我知错了，求大仙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说！”
白夭目光锐利如斯，冰冷锋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说，子煞蛊是不是你给那老东西的？”
木精紧咬下唇，看起来楚楚可怜，人见犹怜。
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心疼得亲亲抱抱了。
可她面对的是木石之心，没心没肺的白夭。
别说装可怜了，就是你一头撞死在她面前，她眨一下眼睛都算她输！
“是……是我给他的……”
“我也是迫不得己啊。”木精无奈地说道：“如今的世道是末法时代，我身为山川精怪仅靠吞噬人类是无法走得长远……”
“我想修炼妖力，成为无拘无束不受天道制衡的大妖。”
“如果我再不为自己想办法，用不了多久，我的雷劫就要到了。”
“大师，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是为了自己，但那老东西不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么。”
木精事到如今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白夭微微冷笑，“大恶之人随便你吞噬，算是替天行道，但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你没点数？”
“我没兴趣听你的辩解，你只需告诉我，你和老东西都做过什么。”
木精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豁出去了，哈哈大笑道。
“在很多年前我无意间得到一本上古秘籍，可惜秘籍残缺，我只能看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上面写着，将子煞供奉给妖王，妖王便会现身，允其夙愿……”
“放你的狗屁。”白夭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无稽之谈。”
木精知道她不信，反手一现，拿出那本残破的上古秘籍。
秘籍确实很残破不堪，只能从破破烂烂的古卷里依稀辨认出一些字来。
但白夭却一眼看出来，“这是那老东西写的食谱啊。”
木精眼前一亮，“看，我说对了吧，这就是能够召唤上古妖王的秘籍！”
“等等……什么食谱？”
白夭嘴角微抽。
这确实是妖王写的食谱。
因为妖王写下食谱的时候，她就搁旁边看着呢！
时隔九千年，食谱还在，故人早亡了。
白夭捧着妖王的食谱，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老东西……
咳咳，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
只是她叫习惯了。
因为妖王确实很老了。
最主要的是他喜欢捣鼓黑暗料理，每次研究出新品就会哄她吃。
结果她吃了，闹肚子闹了整整七天！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吃妖王递过来的东西，因为有毒！
她还记得，妖王写下这本食谱的时候，曾豪云壮志地说，他要把他毕生精血记录在册，造福妖族的子孙后代。
可能妖王死也没想到，他写的食谱确实流传到后世，但却被后人误解，以为那是可以召唤他的秘法。
白夭盯着残破的古卷上写着的子煞两个字。
忽然想起妖王写下这一篇食谱的时候，她也在场。
她努力想了想。
“取午夜子时最浓重的一丝煞气，搭上青翠欲滴的断魂草和香气宜人的腐骨花，简直是天作之合！”
“这道美味佳肴，本王赐名为子煞双魂汤。”
这是妖王的原话。
白夭想起那时候她离得远远的，狠狠地吐槽了一句。
“什么子煞双魂，这种吃了会丧命的东西，应该叫子煞索魂汤才对！”
食谱上的字经过岁月洗礼，变得斑驳不清。
难怪木精会认错。
白夭直截了当把真相告诉木精。
木精整个人都傻了，“不可能啊！那个人把秘籍交给我的时候，他明明说这是妖王亲手写的，对我有莫大的帮助，让我好好参透，怎么可能只是一本食谱！”
“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些年她就是凭着这本上古秘籍，才有的动力。
上古秘籍被她奉为天书般的存在，能够拯救她，帮助她渡过雷劫！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啊！
白夭的话，彻底把她的希望一点点碾碎成灰。
木精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癫狂地大笑起来。
“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被你这个臭丫头骗了呢，这不可能！”
白夭一针见血道：“如果子煞真的能召唤妖王，为什么你和老东西联手制造出子煞后，妖王没有出现呢。”
“这…这是因为这个子煞是失败品！”木精满脸狰狞地嘶吼道。
白夭轻笑。
事到如今她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差不多了。
“你只是歪打正着，发现那个老东西身上带着蛊书，蛊书里有子煞蛊的记载，你便天真的以为子煞蛊和食谱里的子煞是同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