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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南禅寺车还没停稳,牧一野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顾云逸下车就看到牧一野奔跑的身影,到现在他整个人还是懵的,来不及细想拔腿追了上去。追上来就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牧一野正顺着青石台阶一步一叩首,态度严肃而真诚。
顺着台阶看去,只看到树木青葱的山顶隐约露出塔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隐秘中又带了些神秘。
“小师傅,山上有寺庙吗?”
小和尚也不是没见过佛祖虔诚的信徒,但像牧一野这么年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免有些讶异,愣了一会才回答道,“有的,我们方丈住在那里!”
他这是奔着方丈来的?顾云逸拧眉:这么高的台阶他就这样上去这双腿会不会废掉?
拿出手机给沐橙发了一条信息。
【知道阿野来南禅寺的目的吗?】
沐橙收到信息时正在和司柠聊天,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柠檬,我先给顾云逸回信息哦!”
打开手机快速地按着手机键盘,电击发送。
【给柠檬求平安符。】
求平安符?是了,也只有司柠才能让他乱了方寸。顾云逸于心不忍,跑到他身边劝道,“阿野,你起来,我们走上去!”
“心诚则灵!”
牧一野的每一跪,每一次叩首都格外的虔诚,他想用自己的真情实感来打动佛祖,求他保佑他的女孩平安顺遂。
知道他的脾气,顾云逸索性也就不劝了,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沐橙。
沐橙看到照片蓦地红了眼眶,颤声道,“柠檬,牧一野去给你求平安符了,你看到了吗?”
“烈日炎炎下,一个愿意一步一叩首为你求平安符的少年你舍得让他的努力付之东流吗?”
“柠檬,你快点醒来吧!”沐橙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陈晓红推门进来就看到她拉着司柠的手在低声呜咽,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看向旁边的监护仪,一切正常,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橙子,你怎么了?”她走的时候,沐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哭了呢?
沐橙抬手擦了擦眼泪,轻轻地把司柠的手放进被子里,打开手机,“阿姨,我给你看一张照片。”
陈晓红狐疑地接过手机,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声音颤抖,“阿野这是……”
陈晓红的反应,沐橙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在她第一眼看到照片时心里也有不小的震撼。
“阿姨,牧一野在给柠檬求平安符。”
“这……”陈晓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说道,“阿野,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求平安符只是求个心安,他怎么跪求呢?没有一点防护措施,这怎么受得了呢?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走到山顶,她要阻止他。
陈晓红拿出手机,拨出去只听到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里急的不行,看向沐橙,“橙子,你给顾云逸打个电话。”
他们已同班一年,沐橙多少也是了解他的,摇了摇头,“阿姨,牧一野认定的事,我们改变不了的。”
如果有人能改变牧一野的决定,那个人只能是司柠,而在司柠的事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尝试。
陈晓红看向躺在床上依旧熟睡的司柠,叹了口气,“橙子,你能给阿姨说说柠柠和阿野的事吗?”
沐橙一怔,自打司柠受伤以来,牧一野做的事已经超出同学之间的情谊了,阿姨肯定也看出了一些眉目,问她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这件事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沐橙理了理思路,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许是怕陈晓红不能接受,沐橙又补充道,“阿姨,他们对待这段感情都是真心的,也没有耽误学习。”
陈晓红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橙子,阿姨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谢谢你跟阿姨说这些事。”
她是一个思想开明的人,在这件事上也能想的开,司柠昏迷这些天也说明她的选择没有错,牧一野是一个有担当,值得托付的人。
沐橙反握着陈晓红的手,温声开口,似鼓舞又似安慰,“阿姨,柠檬会醒过来的!”
“嗯,会的!”
穆之远和景辰赶过来时,牧一野已经到了半山腰。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脸上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额前的碎发伴着汗水贴在额角上,裤子的膝盖处沾满了灰尘。看着有些狼狈,但眼神依旧坚定。
两人对视一眼皆无奈地摇了摇头。
景辰递给顾云逸一瓶水,顾云逸先是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而后拧开水瓶,抬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缓了一会又继续喝了起来,没一会一瓶水就见了底。
穆之远也递了一瓶水给牧一野,不过他没有接,依旧一步一叩首向上走去。
牧一野不要命的样子让顾云逸有些恼火,说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低吼,“你是想死吗?”
七月底又临近中午,虽说是在半山腰,但没有一丝风,闷热的很,顾云逸担心牧一野不是中暑就会脱水而死。
“阿柠还在等着我!”
“你TMD的还知道司柠在等你!”顾云逸没忍住骂了出来,以为提到司柠,他会听劝,没想到他只说这一句话又闭嘴不言。
牧一野现在只有一个念想,他要早一点到山顶。单凭“忘却前尘”这句话,他相信方丈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也正是这个执念支撑着他来到山上。
山上只有一座小塔,塔身由灰白色的大理石一块一块砌成,呈六边形,共有三层,塔顶盖着绿色的琉璃瓦,看上去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佩。
而此时的大门却紧闭,没有人语声,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如果不是小和尚说方丈住在这里,顾云逸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座空塔。
牧一野走到大门前,轻轻地叩了两下门环。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三人都担忧地看向他。
“要不我来敲一遍?”景辰适时地出声。
顾云逸、穆之远,“……”
如果不是佛门净地不能打人,景辰怕不是又逃不了一顿混合双打。
景辰刚想抬手,空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阿弥陀佛,天道有情,自不会让有缘人分离。”
“忘却前尘,珍惜当下!”
“施主,回去吧,回去吧……”
“回去吧”三个字回响在他们耳边,看着紧闭的大门,四人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这时候他们三个人都默契地选择沉默。
牧一野木然地立在门外,良久开口道,“我们回去!”转身下山。
“这、这就回去了?”景辰在嘴里小声地嘀咕着。
顾云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穆之远又把水递给了牧一野,牧一野凝视了两秒,接过,“谢谢!”
等他喝完水,穆之远扫了一眼他的膝盖,担忧地问道,“要背吗?”
“还能走!”
有时候不需要多少言语,他们便能明白彼此心里所想。
穆之远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行!”
阳光透过树林间的叶隙照在四个人的身上,增添了些许朦胧感,偶尔吹来一阵风又让他们乐呵许久。
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寓意着“人生百转千折,历经坎坷后方能成器。”
上来的时候用了近三个小时,而下去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小时。
当他们再次踏入平地的时候,才找到久违的熟悉感,这才是脚踏实地的感觉。
“施主等等。”
听到声音四人回头,只见一个小和尚跑了过来。
“这是方丈让我转交给你的。”小和尚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牧一野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淡青色浑圆透明的珠子,一眼瞧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摸起来却莫名地让他安心。
“谢谢,方丈有说什么吗?”
小和尚做了一个合掌礼,说道,“阿弥陀佛,佛自会渡有缘人!”
“好,谢谢!”
小和尚离去,景辰激动地扯着顾云逸的胳膊,“阿野不是白来一趟,是有收获的是不是?”
顾云逸用力“啪嗒”一声打在他的手上,景辰吃痛,连忙撒开,往后退了一步,委屈地说道,“要骨折了。”
顾云逸睇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你这爪子不要也罢!”
“靠,真无情!”景辰低声骂道。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车前,牧一野抬腿上车才发现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痛楚,“嘶”了一声。
“要帮忙吗?”走在身后的穆之远一直在留心观察着他,自然听到了他细微的声音变化。
之前上山、下山全靠自己的执念,现在精神放松下来才感受到痛楚,牧一野勉强一笑,“没事!”
顾云逸发动汽车前问了句,“是去医院还是……”
也不怪他拿不定主意,牧一野想早点去医院,但他一身“狼狈”也不适合直接去医院。
“先把他俩送到吃饭的地方,把我送到碧水湾,你再回去找他俩。”牧一野说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
顾云逸略一思衬,回头问道,“去哪里吃饭?”
“好再来馄饨店!”
好再来馄饨店是距离碧水湾最近的一家饭店,味道也是极好的,深受周围居民的喜爱。穆之远选择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
到了碧水湾,牧一野是被顾云逸晃醒的。
牧一野有些恍惚,他也没想到能在车上熟睡。
顾云逸知道,自司柠受伤以来,牧一野就没没睡过一个好觉,打趣道,“难得能睡一个安稳觉。”
睡了一觉,牧一野精神了许多,淡淡地说道,“嗯,我回去洗个澡,帮我打包一份!”
牧一野下车,顾云逸也跟了上来。
抢在他之前开口,“阿远说打包回来一起吃,让我监督你上药。”顾云逸在不经意间打量着他的膝盖。
牧一野没反对,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顾云逸倚在门框上,眼睛盯着他打开的衣柜,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们打个商量,借我一套衣服,我也冲个澡呗!”
牧一野拿衣服的手一顿。
就这个空档顾云逸已经脑补了许多被拒绝的场面。
“还杵在那干嘛,难道让我把衣服拿给你?”
“这也不是不可以,”没等他说什么顾云逸就怂了,摸了摸鼻子,讪笑,“呵呵,哪能让我们牧大少爷动手,是吧!”
牧一野没理会他,说了句“这边是新衣服,去客房洗澡!”拿着睡衣走进浴室。
顾云逸啧了一声,走到衣柜前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衣服,大到长裤外套,小到内裤袜子。
这不仅是有洁癖,这怕是还有强迫症吧!在心里吐槽:以后牧一野干家政这块应该也挺受欢迎的。
顾云逸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自己的想法。
拿出一套衣服,找了间客房走了进去。
再次回到牧一野的卧室,牧一野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卧室里有医药箱吗?”
“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顾云逸走过去,拿出医药箱,放到床边。牧一野穿的是短裤,一眼就看到他膝盖上的伤,膝盖上没有一块好皮肤,“鲜血淋漓”的,当然血已经凝固了。
顾云逸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怎么做到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察觉到他的目光,牧一野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凉凉地说道,“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对同性不感兴趣。”
啥?顾云逸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暴跳如雷,“卧槽,牧一野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TMD的是个直男好不好!”
许是觉得他还会想歪梗着脖子又强调了一遍,“本少爷是直男!”
“那你干嘛试图掰弯我?”
“我、我做什么了?”顾云逸有些心塞,他是做了什么给他这种错觉。
“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清白。”
“啥?我TMD的那不是心疼你吗?”
顾云逸此时已被气的头晕,也不想再监督他上药,干脆疼死他算了,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彭越,凛了他一眼,“你在这干嘛?”
彭越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似的双手护着头,吞吞吐吐地回道,“哥,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嗯?”顾云逸拧眉,他就这么让他害怕,有些无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来这干嘛?”
“阿远哥让我来叫你们下楼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谁知道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彭越觉得他点背的很。
顾云逸不知道彭越此时心里的小九九,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说了句“知道了!”越过他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