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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前的愣头青都急红了眼,庆帝咽下了后话,无奈道:“行吧,你实在要等那女子,就等着,但是朕觉得你该给这丫头一个机会,省得她把给朕的酒都送去求帮忙了。”
“皇父,您老能要点脸吧!”
明宸气的口无遮拦,一跺脚,咬牙切齿,“您老要喝酒,下道圣旨就是,怎的还要微臣牺牲颜色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
庆帝没好气也口出秽语,遂,恼怒道:“玉春酿一年拢共才八坛,她为了你都分出去一半了,你要是不应着,剩下的四坛朕怕是都喝不到了。”
“皇父……”
“就这么着,你不答应,也别拒绝,看看她到底有多执着。”
庆帝一脸严肃地说着,捋着龙须,心下想着,要是那丫头贼心不死,指不定还来求他,到时候又可以讹诈……
“皇父,您不会想着等那死丫头急了,然后来求您,您再敲诈她一笔吧?”
庆帝被揭穿心思,气得将手中的棋子砸向明宸,“朕是那种人吗?少把你那些野性带到宫里,省得气死朕,回去给朕应付着,不然朕将你扔到……”
不等庆帝说完,明宸乐了,“那赶紧的,最好这次把微臣扔得远点,让那厚颜无耻的死丫头找不到微臣。”
“你想得美!”
庆帝怒吼一声,瞪着明宸,“想想你母亲的苦楚!”说完,招呼黄公公,“忠兴,将这个泼皮给朕拉出去。”
“皇父,你不能这样啊!”
明宸急了,伸手就拽着庆帝的龙袍,一点形象都没有,哭求着,“皇父,那死丫头真的惹不起,一顿饭,她一哭二闹带威胁,下午就用酒哄宁叔和辅国公俩老酒鬼帮忙,这才一天,微臣都要崩溃了,您老做点善事……”
庆帝嫌弃地拽回龙袍,扬声招呼,“来人,给朕丢出去。”
“皇父,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明宸哭嚎着,被大内侍卫给扔出了御书房,撵出了皇宫。
“哈哈……这小兔崽子总算有人能收拾他了,”
庆帝拍着棋盘,大笑不止,还招呼黄公公,“去,明儿告诉那丫头,让她不必在乎世俗……算了,那丫头也不在乎这些,就告诉她,朕虽然不能明着帮她,但心里支持她,让她努力争取镇北侯,最主要的是别把朕的酒送人了。”
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黄公公嘴角抽了抽,颔首应是,心下还在想,皇上为啥对镇北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来皇上还是对明震北大将军的死愧疚不已啊!
出了皇宫的明宸,立在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厚重的宫门,气恼挥拳,转头眉眼舒展,薄唇扬起窃喜,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脸庞上。
单月瞧着自家主子一脸得意的笑容,想着刚才听到的,心下替秦家三姑娘默哀一瞬,还告诫自己,以后要对秦三姑娘的敬着一点,免得罪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你驾车回去,爷去溜达一圈。”
明宸心情愉悦地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夜色里……
*
幽兰苑的书房内。
“啊啾!”
秦画脆生生地打了一个喷嚏,灵珑连忙拿着丝帕过来,“姑娘,您是不是风寒了?”
“不是!”
秦画擦了嘴,吸了吸鼻子,心下嘀咕,肯定又是被她算计的人在骂她了,可最近算计的人……
转念,秦画想着人家也不容易,微微叹气,指着七巧格上一块灰色的石头,对灵珑吩咐,
“将这块原石交给双喜,让她明日送去奇珍楼去皮,分成七块,雕刻成镇北侯的品阶图案,用上等鳄鱼皮,制作成蹀躞带,再送去云裳楼交给大师傅,等华服制作完了,一并送去镇北侯府。”
一看被自家姑娘当宝贝的三块原石,居然舍得割爱一块送给恶人,灵珑顿时撇嘴,“姑娘,你不是说不喜欢……”
“我欠人家一个人情,你别管了!”
秦画不太跟灵珑说太多事,一是不清楚她的身份,二是怕她被人盯上。
也是母亲临终前交代过原身,要原身保护好她,原身也跟她哭诉,必须保护好灵珑和她哥哥,她问了外祖父几次,死老头也不肯说,只让她别在意,继续让灵珑为奴就行了。
其实,灵珑就算在她身边为奴,她也没把她当奴婢,且这些年,她从来不许她出门,总觉得她是个定时炸弹。
灵珑无奈,只能默默上前,取下原石,想起什么,“对了,姑娘,下午叶姨娘要进幽兰苑,被双喜撵走了,她说要去找老爷评理,姑娘可需要……”
“不需要!”
秦画抬手打断,看着灵珑,“我早就下令,幽兰苑谁都可以进,唯独叶氏和老太太不可入内,老爷知道这事,你担心什么?”
灵珑气呼呼的犟嘴,“担心姑娘被老爷罚跪祠堂!”
对她有用吗?
秦画噗嗤一笑,“那次我去祠堂跪祖宗,不是跟祖宗一起喝酒吃肉?”
好吧,姑娘压根不在乎。
“当奴婢瞎操心吧!”
灵珑老气横生地叹气,见自家姑娘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眉心,再度叹气,“姑娘该歇息了。”
哎,这两天太费精神了,这会儿才亥时,她都有些力不从心……
算了,早点休息,明日再说!
“行……”
“什么人?”
突然,双喜惊吒一声,就与来者缠斗起来,招招狠手,恨不得一击毙命。
来者也不弱,但却只防守,且十分轻松,如同耍猴一般戏耍着双喜。
橘黄的灯光摇曳,笼罩着激战。
秦画十分警惕,按着自己的右手,因为秋叔离开,她也戴上很久不戴的袖箭,用于自保。
灵珑吓得身抖如筛糠,还死死护在秦画面前,“姑娘别怕,奴婢会拼死保护你的。”
秦画哭笑不得,推开灵珑,起身……
“姑娘,别出去!”
灵珑死死抱着秦画,拼命摇头。
“行了,我知道分寸,别等闹大了,惊动那边的人了,就麻烦了。”
秦画平静地说着,再度推开灵珑,汲着绵软的毛拖鞋,拿起书案上的丝帕,定了定心神,挺直腰杆,转身出门。
“双喜,退下!”
秦画出声,来人甩了甩手,嗤笑一声,“这丫头功夫不错。”
熟悉的醇厚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秦画有些惊诧,“明侯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