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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触网弹起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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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宋毅此时询问赵昊天,

    “可是我觉得小柔并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之前叶雪做出的那事,小柔不是也理解了吗,我相信小柔并不是那种愚善之人,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和小柔说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你和小柔一起长大,你更应该相信她,连我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不是更应该可以做到吗?”

    赵昊天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一抬头喝完,然后重重的放下。

    “可是在两人之间做出抉择太难了,我不希望让小柔为此承受一切。所有的一切让我承担就好。”

    “可是小柔终有一天要长大,你现在不告诉她,她会因为这件事而记恨你的。”

    赵昊天走到阳台,看向窗外,宋毅见此,也快步跟上,

    “天哥,我知道你为小柔着想的心,但是你要明白,小柔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女孩了,之前在冯家村的时候,她带着我逃出了绑匪的看守;宋小小设局的时候,也是她唤醒了我们才使得我们最终可以粉碎宋小小的阴谋。她一直都在成长,你应该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窗外夜色浓郁,一缕微风吹过,露出天上明亮的月亮,月光打在赵昊天和宋毅的身上,赵昊天望向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雨晴找到赵婉柔的时候,赵婉柔正一个人坐在酒店外面的喷泉水池旁,正孤独的擦着眼泪。林雨晴走到她身边,递出一包纸巾。赵婉柔察觉到面前多出来的纸巾,抬头看见了林雨晴,

    “拿着吧,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我又没化妆,怎么可能会变成小花猫。”

    嘴上这么说,赵婉柔还是接过了纸巾,擦去自己的眼泪。林雨晴在她身旁坐下,柔声安慰道,

    “我知道赵昊天对你发脾气很不好,可是他作为你的哥哥,林萧的挚友,他肯定是不会不顾及你们的感受的,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和他谈一谈,毕竟他对你的好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得见的。”

    赵婉柔只是低头擦泪,不说话,林雨晴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担心冯玉清回去后会再次经历一遍那些惨剧,我也知道林萧既然可以从那个炼狱中将你外婆救出来,那么他也一定可以拯救自己,如果他选择留下,他也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现在林萧的经历日记中都写了下来,那么关于林萧的结局,日记中一定也留下了记录。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你哥哥从日记里面发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即便如此,牺牲一个人换取另一个人,会不会太残酷了一些。”

    赵婉柔转身看向林雨晴,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林雨晴刚刚准备回答,却听见远处传来赵昊天的声音,

    “所以这个决定由我来下,最终的后果由我承担。”

    赵婉柔震惊的望向声音的来源,但是很快又转过头不去看他。赵昊天也不恼,他缓步走到赵婉柔身前,蹲下身子,如同往日安慰跑的太急而摔倒的小女孩,柔声开口,

    “我知道我刚刚对你发了脾气很不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哪怕最终得到的结果并不好,但是起码我们也为了那一线希望努力过。”

    赵昊天牵起女孩的手,一如多年前赵家花园里,摔倒的小女孩拉着哥哥的手一样,赵婉柔终于转过头直视赵昊天的眼睛,

    “哥哥,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昊天听见妹妹的问题,叹了一口气,最终决定全盘托出。

    “所以说,我们接下来就不能再看日记的内容了?”

    “我不清楚我们这个世界有没有既定事实这么一说,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见证的结局将会无法改变,我也不希望冒这个风险。”

    “可是哥哥,你不是说外婆的日记里面夹了一封信吗?那封信就没有可能是外婆留下来给我们的信吗?”

    赵昊天微微沉默,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告诉几人,

    “那副信是寄给未来的好友,而会想要给未来的好友留下信件的人,只可能是林萧。”

    赵昊天将博士的故事告诉赵婉柔,赵婉柔终于明白自己哥哥的担忧,于是她擦干自己的眼泪,郑重的询问赵昊天,

    “可是就为了这样选择牺牲冯玉清,单单只是因为林萧跟我们更熟悉吗?明明冯玉清也在努力的了解这个世界,努力的融入我们。”

    赵昊天没有直接选择回答赵婉柔,而是选择说出一个历史上着名的问题,电车难题。

    “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选择怎么做?”

    赵婉柔低头思考一会,认真的回答,

    “我会选择人多的一边。”

    “如果那一个人是我们熟悉的人呢?是爸爸,妈妈,宋毅,我或者林萧。你又会怎么选呢?”

    赵婉柔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会救下你们!”

    赵婉柔反应过来,哪怕是自己,一个熟悉的人和几个陌生人,放在一起比较,自己也会第一时间选择自己熟悉的那位。

    “可是?”

    赵婉柔刚想要反驳,赵昊天就打断了她,然后问出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和林萧都挂在悬崖上面的一棵树上面,你只能拯救一个人,你会怎么选择?”

    赵婉柔沉默了,她刚准备告诉赵昊天,冯玉清已经不能算作陌生人了,赵昊天就用另一个问题将她堵死。但是赵昊天没有想放过她,继续增加条件,

    “如果树枝开始断裂我们都将跌落深渊,时间让你只能救下一个,你要怎么选,你选择谁活下来。”

    “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这根本就没办法选!”

    赵婉柔捂住脑袋选择逃避,但是此时赵昊天又变动温柔起来,

    “你知道吗,这种时候就和你打网球一般,在网球比赛的时候,经常会有选手击打网球触网弹起的时候,网球在球网出垂直向上弹起,在落下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网球会落在那一侧,所以这种时候,选手为了能够掌握先机,都会选择靠近球网。”

    “可是这和你刚刚的问题又有什么关联?”

    “在这种时候,如何选择已经不再重要,做出决定很重要。如果你纠结于拯救哪一个人,而耽误了时间,那么最终树枝断裂,我和林萧都会坠入深渊。如果网球选手在触网弹起的时候不第一时间靠近,那么球落在自己那一侧的时候自己也来不及接球。所以,这种时候做什么决定已经不重要了,做出决定很重要。”

    赵婉柔理解了赵昊天的意思,但是她还是不解为什么赵昊天会做出如此选择,但是赵昊天很快就告诉她自己做出决定的原因,

    “林萧曾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也很纠结,但是林萧告诉我,我会纠结的原因是因为,不论是谁在做决定,承担的代价和压力太过巨大,所以现在面临这种抉择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来承担这份压力,毕竟对我而言,冯玉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赵婉柔连忙握住自己哥哥的手,她明白,赵昊天或许是因为和林萧更为熟悉才做出如此选择,但是更多的则是因为不希望这份压力落在自己的身上,毕竟这个决定可能也是违背了林萧自己的意愿,可能最终谁都无法理解他,但是赵昊天还是这么做了。赵婉柔觉得,她不应该让自己哥哥一个人承担这份压力,于是赶忙开口,

    “不,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我不同意。”

    “小柔!”

    赵昊天惊异的看着自己妹妹,他不清楚自己妹妹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是赵婉柔很清楚,有些决定必须在这一刻定下,

    “林萧哥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不是你选择牺牲冯玉清的,是我们一起做出的决定。”

    “小柔。”

    赵昊天感动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他感叹那个自己呵护的丫头终于长成大姑娘了,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秀发,但是赵婉柔却一把抱住了赵昊天,在他怀中留下感动的泪水。一旁的宋毅此时也开口说出一直想要说出的话,

    “喂喂喂,你们自己就这么做出决定了?我告诉你们,选择林萧的不止你们,还有我。”

    “也包括我,他可是答应我会找到办法送我回家的,没实现之前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留在过去。”

    林雨晴也走上前,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最终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远处,目睹一切的冯玉清表情变得阴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