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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照出来的时候,就见着李越安蹲在院子里,正跟胖婶子的孙子在说话。她才要过去,院子外就进来了一群人。一个老头,外加两对夫妻和几个大点的孩子。见着杨晚照和李越安,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杨晚照有一种感觉,这些人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对于他们出现在他们家里并不觉得意外,显然胖婶子不止一次带陌生人到过她家。
正尴尬间,胖婶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大丫,你跟你相公商量好了没?要是没商量好,我先送你去老宅子那边。那边虽然破点,勉强也能住人。”胖婶子说完还朝杨晚照眨了下眼睛。
杨晚照当然没看懂,还是点点头道:“我还没说了,有劳婶子你带我们过去。”
“行,你们去院子外面等我,我跟家里说一声就带你们过去。”胖婶子笑眯眯的道。
杨晚照意会,带着李越安出了院子。两人才在院外站定,院子门就从里面给关上了。
胖婶子见了,立马对两个媳妇吼道:“死站在那干嘛,还不去做饭,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婆婆的伺候你们。”
两个妇人没动,却是双双看向了自家丈夫。
胖婶子的大儿子忍不住道:“娘,你不是答应我们,不再干那事了吗?”
胖婶子双手叉腰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呢?我干什么事了我?难不成我赚的银子你们没用?老娘一天天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说完,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也别摆脸色给我看,有本事就别用老娘赚的银子。”
胖婶子的大儿子见几个孩子都被赶进了屋,这才压低声音对他娘道:“不是,娘,关键是你干的那事太损阴德了。再干下去,我怕家里几个孩子都要保不住。”
胖婶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少他娘的胡说,老娘又没逼他们,他们都是自愿的。就算真有什么,也有教主他老人家担着。我看你就是长了个鼠胆,被张家那崽子给吓住了。你们吃肉的时候,怎么就不嫌肉烫嘴。行了,以后我不再带人到家里来就是。”说完,她又看向两个媳妇,“你们要是怕了,就早些收拾包袱,滚回你们娘家去。老娘的儿子孙子,轮不到你们管。”
两妇人缩了缩头,没再敢出头。至于胖婶子她老头,也就是小河村的村长张大明,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回来就坐在屋檐下抽旱烟,一句话都没说。
门外,杨晚照和李越安也没说话,两人无声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村庄。胖婶子的家住在村口,是五间的青砖大瓦房,在一众土房子和茅草屋中异常显眼。想着胖婶子说的引路钱,杨晚照的心往下沉了沉。正要跟李越安说说这事,胖婶子就推门出来了。眼见着两人离的老远站着,有些狐疑的道:“你们俩口子也够生疏的,咱还不讲话哩。”
杨晚照挤出抹笑道:“还不是我一直没怀上,连累他也被家里说没用。心里有气,可不就不想跟我说话嘛!”说完,她还假意抹了下眼睛。
李越安在边上眨了眨眼,这要不是地方不对,他怎么的也得夸她两句,这演技真正是杠杠的。她都怀疑她是不是说了谎,她上辈子怕不是个演员。
胖婶子闻言点点头,“所以啊,还得抓紧要个孩子,咱们女人啊就是菜籽命,没个孩子就没处落脚。对了,你们商量好了吗?一两银子虽不少,有了儿子还怕你婆家不给你钱咋的?”
杨晚照看了眼周围走过的村人道:“婶子,等我们去了你家那老宅子,我再跟他说。这人来人往的,我脸上也没脸不是。”
胖婶子闻言笑了,“这有啥?人也不认得你。这年头求子的多了去,你不说人也猜的出来。”
杨晚照顺着她的话问道:“很多人都来你这求子吗?他们真的都成功有孩子了吗?”
“那当然。算你运气好,来这就遇见了我。不信你出去问问?我梦婆可是比送子观音还灵。”胖婶子得意的道。
杨晚照故作惊喜的道:“不用问了!婶子,啊不,梦婆,我信你。我一看你就觉得莫名的亲切,这就是和尚们常说的缘分呢。”
胖婶子见她上钩,这便却看向了李越安道:“入教可不是小事,进来了就不能退,你还是跟你相公好生商量商量。别到时候,你做不了主,连着引路费都交不起。”
杨晚照闻言,脸上立马多了抹担忧。看了眼李越安后,小声问胖婶子:“婶子,男人也能入教吗?这要是我相公也入了教,岂不就没问题了。”
“那是自然。不过我看你相公没有你虔诚,怕是不行。”胖婶子点了点头。
杨晚照忙道:“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教主的厉害,你也知道,他们男人跟我们女人不一样。”
胖婶子点点头,“你说的是这个理。不过男人入教,需要梦公接引。而且男人身上浊气重,所以这心路费得二两,你们可拿得出来?”
“二两?”杨晚照惊呼了一声,眼见着胖婶子看了过来,她忙捂住了嘴,有些艰难的道:“二两也不是没有。只我们不知去那找梦公,还得婶子你帮忙引见才行。”
胖婶子点点头,“等你说服了你相公,我自会替你们引见。”
杨晚照点点头:“我尽量。不是,婶子,那什么大梦教真有那么厉害吗?我有点怕我说服不了我相公,毕竟我们被坑了太多回。”
胖婶子无所谓的道:“你不信也是有的,我刚开始还不是不信。这样,你们要是不急着走。没两天就到八月节了,到时候各地的教众都会赶来参加,你们在后面看着就是,总不能大家都是傻子不是。”
杨晚照填补道:“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因为我们太穷了。”
胖婶子摆摆手,“我知道。”
两人一路走来,村中有不少人过来搭话,胖婶子也只说杨晚照是她亲戚,会在村里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