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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持五阿哥。”
信鸽上，只有这样短短的五个字。
上面的笔迹嬿婉见过，是璟瑟的字迹。
这便是车凌坚持要见一见五阿哥的缘故了。璟瑟已经开始着手捧着永琪上位了。
嬿婉抚了抚信鸽，凑近一闻。
“这只鸽子身上有沉水香的味道，虽然极淡，但这香一旦沾染，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沉水香是如懿最爱的香，鸽子是璟瑟赏给如懿的嬷嬷，红梅暗中养在木兰围场用于和璟瑟通信的。
红梅暗中用信鸽和璟瑟往来，也在信鸽身上留下了痕迹。
嬿婉早摸清了这些，故意和进忠等着信鸽的必经之路拦截信鸽。
“科尔沁素来忠心大清，大清多位科尔沁皇后。璟瑟公主的好意提醒，车凌自然懂得。
车凌归顺大清也自然愿意好好巴结未来的主子。”
璟瑟人在科尔沁，却从没忘记她的初心。
而今抬举养在如懿跟前的五阿哥，自然是为对付如懿。
五阿哥的出挑，会成为如懿心头的忧患。
嬿婉看罢了书信，轻轻将书信放了回去，也将信鸽放飞。
三人抬眸看着信鸽飞往了木兰围场的方向。想来用不了多时，红梅就能知道她主儿的意思了。
嬿婉与进忠也不再射箭。骑马往木兰围场归去。
路上又嘱咐进忠。
“夜里，想法子让皇上去看看皇后去。”
待众人回宫后，进忠第一时间回到了皇帝跟前侍候。
“皇上，您忙了一日了，也该歇一歇，翊坤宫那头传话说五公主身子好了许多，皇上可要去瞧瞧？”
皇帝不假思索的点了头。
在永琪的撮合下，皇帝和如懿的关系好了许多，进忠只稍微提一提，皇帝就愿意去看五公主。
皇帝坐在轿辇上，进忠从旁小心进言。
“皇上有诸位皇子，可奴才瞧皇上最疼爱的还是公主呢，尤其是咱们的璟瑟公主，还有五公主。
也着实是五公主生得粉面玲珑，细看之下有几分似璟瑟公主。”
皇帝心里只要想着他那娇娇俏俏的女儿们，着实是开心了不少。脑中这会子拼命的想进忠说的。
若进忠不说便罢了，进忠说了，仔细想想，璟兕和璟瑟倒是真有几分相似。
胧月公主悲惨的命运，更让皇帝想到了他那远嫁的璟瑟。心里想立刻见到璟兕，好好疼爱疼爱他的女儿。
皇帝与进忠刚踏步入了翊坤宫，听见小公主稚嫩又清脆的笑声。
皇帝不想叫人打搅了公主，示意众人噤声，与进忠来到了廊下。
皇帝刚抬脚，听见容佩的声音。
“娘娘再逗弄公主一会也该早点休息了。奴婢也刚好有几句话想劝慰娘娘。”
容佩的声音现在下意识会惹皇帝厌恶。可心里又忍不住想听听这个大胆的奴婢想说什么。
容佩午后才挨了打，这就来如懿跟前不知要叨叨什么了。
容佩挨了打，但到底没人要她的命，此刻在殿内强撑着桌子与如懿说话。
如懿不关心容佩的伤，也不在意容佩的痛。只是凝视了她一眼。
“你要说什么，随时都能说。本宫和你之间怎么说都可以。”
“你若是因为白日本宫没能救护你怪责本宫，本宫也是无话可说的。”
如懿以为容佩要说的是她没救护容佩的事情。
容佩却坚定摇头。
“不，奴婢从没觉得娘娘不对。那样的情况下，娘娘如何能救得了奴婢。”
容佩从没质疑过如懿对她的好。纵然如懿对她的一切旁人都觉得看不下去了。可容佩却觉得如懿没错。
确定容佩不追究如懿的不是，如懿仿若松了一口气。挤出笑意。
“还是那句。 你与本宫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如懿这次说的显然比方才真诚了一些。
容佩趁着疼痛的身子，福了一礼。
“娘娘。今日车凌坚持见五阿哥的事情，奴婢觉得不安。
咱们十二阿哥是嫡子，从前皇上最喜爱的是四阿哥，而今却多了一个五阿哥。”
容佩小心观察如懿的神情，如懿似乎陷入了思虑。
容佩继续道：
“纵然五阿哥不能言语，但五阿哥的能力与心思，咱们也都见识了。”
“五阿哥与四阿哥如今都大了，五阿哥又日日养在娘娘身旁。奴婢不得不多说一句。
到底五阿哥也是阿哥。”
皇帝静静等待着，起初容佩和如懿的主仆情深，皇帝听来觉得没意思。
二人提到了永琪，皇帝也有自己的心思。
皇帝也曾无数次为此事思量，而今倒也想听听如懿到底是一心疼自己的儿子，还是也顾一顾永琪。
“永琪，聪慧孝顺，他虽有不足，但也不一定是绝症，不知哪一日会有转机。”
“若是皇上立永琪为储君，也是好事。”
如懿说着拨弄手中茶盏。
“本宫的阿哥公主来日能美美地做个富贵王爷，随心公主，本宫也是欢喜的。”
“娘娘当真是这样想的？”
如懿所说似乎不是容佩想听到的结果。言语里充满了质疑。
如懿抿唇一笑。
“正是。”
如懿怎么想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皇帝这一刻来不及深究，只觉得心情舒畅。叫人通报了如懿。
皇帝一进去，如懿便笑着迎接皇帝。
“皇上回宫前才瞧了璟兕这又过来了。哪里就这么偏宠了。”
进忠跟着皇帝后面听见如懿这老黄瓜刷绿漆的装嫩技法，只觉得辣眼睛。
皇帝都胡子拉碴了，如懿能年轻到哪里去。
如懿故作娇嗔也便罢了。偏偏还用自己女儿的名义在这里邀宠。
如懿说的是璟兕么，才不是，如懿是等着皇帝说一句，朕不只是为璟兕而来，是为了皇后。
可惜，皇帝没说出这样的好听的话去哄如懿。
“璟兕可爱，自然是招人喜欢。”
如懿暗中嘟了嘟嘴。似乎是不满意皇帝没顺着她的话说。
终是失望，如懿只得与皇帝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公主也要睡了，臣妾侍候皇上安置吧。”
皇帝来时是想看公主，但是没想留宿，可如懿张口了，皇帝也没想拒绝。点头答应了。
只是皇帝这一夜总睡不好。不知为什么。他有些不那么喜欢如懿了。好像。
夜半时分，皇帝刚翻了一个身。忽而听见了如懿呓语。
“姑母。姑母。您还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