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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刚收回去，就看到了不远处踏叶腾空而来的桑颜。
走到院子前，她脚尖轻点踩到地上站稳，还没说话，先放出了一股灵力直奔白楚汐而来。
白楚汐见状，连忙抬手施出一道屏障挡住，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从看到她腾空时白楚汐就感觉到有些奇怪了，桑颜来她这里从来都是慢悠悠走过来的，很少在她面前动用灵力。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却见桑颜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一本正经。
“楚楚师姐，昨夜已过，师父也答应让你回到灵山，师妹想找师姐切磋一下，师姐是否有空？”
白楚汐这才明白怎么回事，随即生出了一丝兴趣。
桑颜每次到她这里，几乎都是小女儿姿态，娇俏可爱，她时常会忽视她作为灵山弟子的身份。
以至于这么久了，竟然不知她的修为到底有多深，试探一番也未尝不可。
她撤掉屏障，眉眼放松了一点，勾了勾嘴角，“当然可以，不过怎么今天想到来找我了？”
昨天她才刚从虚境出来，未免太过巧合。
“桑颜好奇虚境试炼，师父不告诉我。”说到后一句，她还皱了皱鼻子。
还真是直白简单的想法，白楚汐有些失笑。
看她嘴撅得都能挂油壶的模样，白楚汐往后撤了一步，点了点头。
“点到为止，放心，师姐不会伤到你。”
她本是调侃，没想到桑颜眼里竟意外地露出了一丝认真，回应道：“师姐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话音落下，长靴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像一道流星划向了她，师门切磋，先从拳脚开始。
白楚汐身体往后退，轻盈从容地飘到了后面的房顶上，对屋内的铃儿说：“铃儿，先出去。”
铃儿在合欢宗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往院子一角安全的地方撤退了。
桑颜也避开了那边，带着白楚汐往另一个方向走。
她从进入灵山开始，练习的对象就是丰武大师，然后才是谢简清。
几乎所有人都说，她会成为灵山第二个天才女弟子。
第一个，是她叫了好久的楚楚师姐。
而这居然是在她进入虚境之后，才从师父那里得知的。
她对白楚汐有仰慕和敬佩，同样也有师门弟子间的胜负欲。
她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需要去虚境试炼，师兄师姐们也不告诉她，但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楚楚师姐对她很好，如今也完成了虚境试炼，自然是更想和她切磋了。
思毕，桑颜掏出了自己百般的认真，纵使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一招一式丝毫没有含糊。
刚开始，白楚汐只防不攻，她怕伤到了桑颜。
但后来发现她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很多，只是一路后退就有些困难了。
“楚楚师姐为何不进攻，是不愿意动手吗？”
当然不是！她是真的担心伤到她啊！
她没有任何切磋经验，唯一的肌肉记忆，也是下手极其凶残，她向来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这也是她很少在外用到灵力的原因。
再加上有元宝帮助她提升修为后，她也大概知道，自己的修为怎么也是要比桑颜高出不少的。
不然曾经天才女弟子的头衔就不会落在她头上了。
但桑颜都这么说了，她也对测试自己现在的灵力蠢蠢欲动，无奈，只能满足她了。
看着桑颜眼里燃起来的胜负欲，白楚汐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想法越来越清晰，她勾了勾唇，嘴角带着一抹坏笑，肚子里一股子坏水。
右手微抬，刚才收回去的灵力又重新回到手心，粉色的狐面似有若无，轻轻回旋静待出击。
桑颜下一个攻击很快袭来，铃儿压根看不清她出手的动作，但在白楚汐眼里，几乎和慢动作没什么两样。
她轻而易举伸出左手以柔克刚挡住，同时闪身往旁边一转身，桑颜直接扑了个空。
紧接着，右手轻轻往她眉心一拍，整个人动作迅速而从容地往后一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感受到眉心的触感，桑颜愣了一下，抬手刚刚碰到眉心，眼前就忽然一阵恍惚，闪过一张熟悉的脸。
“楚楚师姐，这是什么？”
白楚汐勾唇一笑，歪了歪头，挑眉道：“你猜？”
她的音调上扬，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听着多少有些欠揍。
若面前的对象不是桑颜，换做谢简清，她是绝不敢这么做的，只是看她一脸单纯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心痒痒。
调戏小可爱这种事，确实会上瘾，尤其是自己徒弟不敢惹的时候！
桑颜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视线就开始模糊，下一秒，牧钧凶巴巴的脸出现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那喋喋不休的话仿佛念经一样，在她耳边唠叨个不停，桑颜捂着耳朵也奈何不了。
突然，画面一转，耳边清净了，牧钧变成了个小豆丁，在她家里扑满皑皑白雪的花园里，吸着通红的鼻子冻得话都说不明白。
“虽然他们都嫌弃你，但是我大人有大量，若是日后你嫁不出去，我会来娶你的！”
时隔多年，这段记忆她几乎都要忘记了，那画面栩栩如生，仿佛当年的事还在眼前，桑颜看着牧钧拍了拍胸脯得意地保证的样子，白皙的脸蛋骤然变红了。
肯定是因为前不久他寄过来的那封信，不然她才不会想到这件事！
谁想听他被媒人缠着的事，他爱和谁结亲就和谁结！
桑颜咬着唇，脸颊泛起的红晕还未消失，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
仿佛被撤掉了幕布般，取而代之的，是白楚汐背着手眉眼带笑看着她的表情。
桑颜脸色更红了，头上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白楚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她有些抱歉，“没事吧？”
四目相对，仿佛被看穿了心中所想，桑颜移开了视线，甘拜下风。
“楚楚师姐赢了，是桑颜不自量力。”
白楚汐摇了摇头，抱着她从房顶上下来了。
“我像你这般大时，还在为情爱所扰，不及你三分之二。”
桑颜没想到她的幻术居然这么强大，靠在她怀里缓了缓，鼻尖嗅到她身上的清香，舒适了不少。
还没等她起开，院子就传来推门的声音。
白楚汐抬头一看，吓得差点一激灵！
谢简清怎么又来她院子了？
想到昨晚的事，白楚汐抖着手，思绪一番快速切换，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连忙手腕稍稍用力，将桑颜送到了他的怀中，语速飞快：“桑颜有些不舒服，简清你送她一下！”
说完，眨巴眨眼水润的大眼睛，身体僵硬着，怎么看都很刻意。
谢简清本来心情甚好，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人，看着白楚汐的眸子几乎要将她钉在门上！
他开口，嗓音低沉，咬着牙几乎是挤出来的话。
“我也不舒服，师尊可否扶徒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