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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薄霜年的声音隔的有点远,在薄雪耳朵里显得很虚浮,带着一点嗡鸣的声音,其实听不大清楚。
他说的是:“小雪,你考虑好了吗?”
薄雪嗯了一声,眼泪又掉了几滴,落在手背上。
“你很喜欢他,对吗?”薄霜年嗓音淡淡的,他向来很冷静自持,就算在这个时候,薄霜年也不会露出半点软肋,而是帮薄雪好好分析,“你和他离婚了,你会伤心的,那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吗?”
薄雪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哥,我骗人了。我是Beta,不是Omega,我骗了你们,对不起。”
薄霜年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良久才说:“小雪,我和爸妈不会为了这件事情生气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性别,我们都会很爱你,因为你是薄雪。但是许景延,他不一样,你们的婚姻乃至于感情,都是建立在你Omega的性别基础上,现在……许景延知道了吗?”
薄雪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浓重的哭腔,嗓音闷闷的:“嗯。应该知道了吧。”
薄霜年想了想,才告诉他实情:“其实……许景延来家里找过你。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他,只是以为你们俩吵架了,就没告诉他你在哪里。幸好是这样。”
薄雪低着头,按压自己无端疼痛的心脏,声音低弱:“哥……麻烦你了。我看见他说要找新的Omega的新闻,他应该放弃我了吧。”
电话那头半晌才答应:“你的事情,我暂时不会和爸爸妈妈说,等会你恢复好了,你再和他们坦白,好吗?”
薄雪点头答应,又忽然发现电话那边的薄霜年看不到,又重重点头,眼泪一起落下,像断线的珠子:“嗯!”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薄霜年又说话了,斟酌着语气,问他:“你的身体……还好吗,有不舒服吗?”
薄雪忍着心脏的抽痛,浅浅笑了一下:“没有,哥,别担心我,我很好的。”
薄霜年又嘱咐了几句,薄雪嗯嗯嗯嗯地回应着,他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
薄雪把自己费力地撑起来,慢慢地挪动步子走回房间。
一步一步的,很缓慢,很费力。
喜欢,真的会让人变得软弱无力,变得脆弱易折,变得感情泛滥。
可是,如果那个人叫做许景延,他就心甘情愿地,像是扑火飞蛾一般,向着自己的宿命远去。
……
……
今天徐远书去自己父母家拜访了,他这几天都不在家,让薄雪到了饭点,就去楼下的阿姨家吃饭。
薄雪回房间拿了一条围巾,浅灰色的,很柔软,轻柔地绕在脖子上,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蹭到软绒绒的面料。
这条围巾是薄雪从许景延的别墅里带出来的,是许景延自己织的。
围巾前段的针脚有些不密,松松垮垮的,被许景延贴了一个小熊布贴掩盖着,看起来也很可爱。
后面的针脚就好多了,许景延一边看财经报一边织围巾,跟着教程学了许多种花纹,织了整整一个礼拜,才弄出来一条像模像样的围巾。
虽然比不上外面买的羊毛绒围巾,但是薄雪真的很喜欢。
喜欢到就算谎言被拆穿,许景延要找新的爱人,薄雪要和他离婚的时候,薄雪也舍不得把它留在许景延的别墅。
这是他唯一的,小小的私心。
这是许景延喜欢过他的证明。
也许是想得太多,薄雪感觉心脏又有些隐秘的抽痛。
他把自己又挪回了床上,躺下去,厚厚的被子盖住脸。
睡一会儿吧,薄雪想。
等睡醒了,他就下去吃饭。
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什么都会好的,肯定什么都会好的。
*
同一时间,许景延的别墅。
许家爸妈快把他的电话给打爆了。
冬日是公司业务繁忙的季节,许爸去东南亚开发新的子公司了,没有空暇管理本地的公司,就把公司的大业务全权交给许景延处置。
计划做得好好的,当时的许景延也答应得好好的,可是事到头来,许景延却不干了。
家不回,门不出,连刘叔都被他赶出了别墅,让他去别的地方住一会儿。
许景延买了一整箱酒,快递空运过来的。
这些日子里,他等了薄雪很多天,但是都没有人敲响他的门了。
许景延去了薄雪家。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薄雪根本没回家。
薄雪的父母也只是知道薄雪去别的地方借住了,并不知道薄雪到底去了哪里,还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许景延想了想,说:“没有。我和薄雪没有吵架的。”
最终还是薄霜年送他出来。
两个人都身高腿长,姿容出众,走在一起的时候,很是惹眼。
薄霜年穿了一件白色毛呢,双手插.进兜里,他送许景延离开。
许景延也很沉默,眼圈底下是一片片淡淡的青黑,良久,他才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的问:
“你知道薄雪去哪了,对吗?”
薄霜年顿了一会儿,才诚实道:“嗯,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许景延蹙起眉尖,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
薄霜年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小雪不是Omega,而是Beta了吧。他喜欢你很久,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我对比感到很抱歉,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个答案。你一开始是不喜欢薄雪的,你知道他骗了你,你还要找他回来吗?”
许景延拽住了薄霜年的衣角,像一头快要发疯的、濒临崩溃的凶兽:“我都不在意,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薄霜年后撤一步,摊了摊手:“无可奉告。”
许景延皱紧眉,像是要下一秒钟就冲上来打他一般,凶神恶煞:“凭什么?我是他合法婚姻的另一半!我有资格知道……”
他的话被薄霜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的一份折叠好了的纸张打断了:“可是,薄雪的意愿是,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他想申请离婚,这是协议书,你看看吧。”
许景延呆呆的接过那张纸。
上面硕大的五个字烫痛了他的视线——
离婚协议书。
甲方(申请人):薄雪。
我自愿申请与乙方许景延办理离婚手续……
许景延没有再看下去,他面无表情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又展开,上面布满了折痕。
他走到了薄霜年面前,将那张纸一条一条地撕成碎片,直到它成为一堆废纸——
“谁允许他离婚的,你是不是胁迫他了,薄霜年?”许景延再也没有犹豫,伸手拽住了薄霜年的领口,双目赤红,“……告诉我,薄雪在哪里?”
薄霜年笑,迎着他满是怒火的眼睛,轻启薄唇:“不告诉你。”
两人很快扭打到了一起。
薄霜年本来就比许景延稍微矮上那么一点,打起架来不占优势,再加上薄霜年平时运动量比较少,不像许景延那样爱打篮球,根本无从招架。
薄霜年努力扛了几招,对上了许景延挥过来的拳头——
带起的风呼啸而来,薄霜年闭上了眼睛,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许景延停了手,把薄霜年拉起来,语气带着隐忍,眼尾通红,目光诚恳:“哥,我真的很需要他,无论我或者他做错了什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至少……我想把我们的事情搞清楚,好吗?”
“我真的……很爱他。”
薄霜年吐出一口浊气,良久,像是妥协了一般,报出了一个地址。
*
薄雪这一觉睡得有点不舒服。
梦境里都是胡乱旋转的黑色格纹,像是能把人吸进去的无底漩涡,看得他头晕眼花,想醒来却迟迟不能。
薄雪在那些漩涡里,看见了许景延的脸。
正脸,侧脸,写报告时微微偏过去的脸,亲他时俯下身来亲吻他的脸,无数个夜晚里他闭上眼睛低低喘息着的脸……
薄雪有些失笑,可能是醒着的时候想许景延想得太多,就算做了梦,也很难摆脱他。
许景延,许景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薄雪的世界里,到处都是许景延的影子。
他就像一只喜欢圈着自己领地的小狗,在薄雪的领域里打上了自己的印记。
很难忽视,很难忘记。
薄雪打开新配的手机,看了一眼屏保,19:48。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他从下午一点钟,直接睡到了晚上。
已经两顿没有吃任何东西,薄雪感觉到空旷的肚子里,久违地有点饿。
思考了几秒钟,薄雪决定去楼下阿姨家蹭个饭,就像徐远书给他安排的那样。
他慢慢吞吞地走进浴室,随便冲洗了一下,围了一块浴巾。
薄雪很瘦,腰身很细,被纯白的浴巾勾勒出线条,露出了隐隐约约的脊骨。
一扇极为精致美丽的蝴蝶骨停驻在他的背后,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动作间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小腿细长,腿肚有一点点肉感,但并不显得粗。相反,他的腿很漂亮,带着紧绷的肌肉线条——
那是一双长期跳舞才能拥有的小腿。
他穿上外套,拿好钥匙。
——这也是徐远书叮嘱他的。
徐远书还挺贴心的,知道薄雪的状况,有时候会晕晕乎乎的,容易忘记事情,就给他写了很多便利贴,贴满了整个房子。
薄雪其实也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徐远书对他的喜欢,但是……
他实在是放不下许景延。
心里有一个人,接纳另一个人,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每个人都很偏心,心里那块最好的位置,只能容纳一个人,多一个人插足,都不可以。
薄雪推开了门。
他低着头,仔细看着徐远书给他写的小便利贴,准备出去的时候,脑袋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包裹了他。
微涩的烟草冷杉的气味裹挟着淡淡的风,拂过面颊时,很容易让人想起,这是一个料峭的冬。
“薄雪。”许景延亲昵地抚上他的脸,像是在诉说爱侣之间的话语,呢喃道,“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薄雪,我很想你,和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