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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染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孙尚给他？这人脑子没事吧？
“请您把您的朋友交予我。”
木偶上下嘴唇撞击，诚恳礼貌地又说了一遍。
嘿，这人还挺听话。
青染讥讽：“看你外表没人样，我还以为里面装着脑子，原来脑子也变木了。”
“先生，希望您的力量能匹配您的嘴。”
木偶眼珠子直溜溜盯着青染。
青染看着木偶有神的眼珠子，恐怖谷效应拉满，还挺瘆得慌。
慢慢地，他感觉周围弥漫着些许不属于他的污染力量。
心下稍微警惕。
意念转动；异常污染被排斥回去。
青染控制污染笼罩到木偶周围，全面锁死；他自己不怕污染，可孙尚很危险。
青染也发现一个操蛋的事：
这木偶没有皮肤，好像诡皮地污染对他不起啥作用。
此时，黑暗中，隐藏一人；此人正是关鹤。
他眉头紧皱，停下手指操控；拿出手机照明，在黑暗里形成一团光晕。
他看向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皮肤有块颜色显得鲜艳粉嫩，不时皮肤起伏扭动。
看到如此，他心中惊诧。
这人污染力量竟这么强，隔着木偶，顺着联系，竟能影响到他本体。
污染力量是融诡使第一威慑力：普通人面对融诡使就如同面对滔天巨浪扑岸，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要不是普通人有科技武器，这个世界估计早被融诡使统治。
污染力量对于融诡使之间的战斗也起到主要作用。
两者战斗，一般情况下，前期就是相互污染。
他逛内部网的时候，还看到有人这么形容这种战斗：融诡使战斗就是你端着一盆屎，他端着一盆屎，互相淋。
他现在与那个诡皮人正处于这个阶段，他可不想被淋一身。
关鹤集中意念。
胳膊上的皮肤木质化，包围那团粉嫩。不多时，那块区域已经被修正。
排斥成功后，关鹤控制木偶说：
“先生，您很强。”
青染没有听他废话，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见诡皮化做五把刀，这是青染能控制的极限了。
他凝视面前的木偶，诡刀随着意念，极速劈砍。
在灯光下，同五把拖尾流光的流星，朝木偶坠落。
在如此近的范围，木偶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身体都被砍碎。
在地上留下一摊碎木。
楼顶上，绾青表情严肃。
“局长，这个融诡使看样子很强。”
她曾经看过关局与其他融诡使战斗的视频。
那个视频时间很短，一分钟不到；一开始她看到这个时长以为只是视频的一部分，当看完视频后，她才知道这个视频就是完整的。
视频里关局看到对面融诡使一贯先很有仪式的问好，问候过后，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变成木偶了。
在她看来，如此强的关局，抓捕这人还不手到擒来。
现实却给她一巴掌，让她知道人外有人，诡外有诡。
看着碎了一地的木偶，她有点担心了。
“局长，我们要不要火力支援？”
“不用轻举妄动，这才哪到哪。”
杨天宇说着话，头微侧，眼睛瞥一眼旁边几人。
下一秒，其中一人，发出咯吱咯吱声，周围的人都惊恐远离。
平时他们身处高位，权势滔天，在普通人眼中他们高不可攀，极尽巴结。
可面对诡异力量，他们却宛如蝼蚁面对小孩，心惊胆颤。
其中又两人，心中更是发颤，呼吸不畅。
他们背后势力以为关鹤出了意外，把他们强行插进封诡局担任要职。
势力插他们进来也不是为了人民百姓，只是要这权利。
他们背后势力的逻辑就是，这权利他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可不想，这关鹤竟然没事，且一回来就开刀，下手还这么狠。
看着又一人变成木偶，想到其中关键，两人胆都快吓破了。
两人不管不顾，朝楼下跑去，嘴里还嚎叫着，好似要被宰的猪，叫得刺耳难听。
两人进去电梯，颤着手点楼层，点了几次才成功。
当他们出电梯，跑到大门口时。
前方突然掉下一个影子，定睛一看：一个木偶。
他们没有变成木偶，却四肢僵硬，不能动弹。
木偶站起身，朝他们招手。
“两位辛苦，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下一秒，他们全都变成了木偶，三个木偶结伴而行；他们前方还有一个木偶。
楼顶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几秒后，杨天宇发出敞快的笑声。
青染听着无人机里传出的笑声，心里暗骂有病。
笑声停歇后，不过几秒，黑暗中又传来咯吱咯吱声，青染眉头皱起。
又来？
果然从刚刚的方向，又出现一个木偶。
这个木偶身体看起来更胖一些。
木偶来到青染面前，站定，没有吱声。
一分钟后，青染看着面前四个高矮胖瘦各不同的木偶，心里骂娘。
tm的，玩群殴？
“你叫人过来开派对？”
青染吐槽一句，又看了看旁边的孙尚，朝无人机说：“我只是来拿一样东西，不想杀人，谁敢动孙尚，今晚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说罢，青染控制诡皮，把孙尚扔到铁网里，继续与木偶对峙。
绾青听到青染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肌肉紧绷起来，她没有怀疑青染的话，这个人有能力让这里所有人都死。
“所有人，不得向孙尚出手，违令者枪毙。”
这个命令也被绾青故意通过无人机让青染听到。
杨天宇没有反驳绾青的决定，他认为这很正确。
接受这个要求，结果就会有一条底线。
这条底线说不定就可以保住这些有生力量，他们没有理由死在不必要的战斗上。
而且这个融诡使根据他看来，没有彻底堕落成披着人皮的诡异，还有人性。
有人性就不会与他形成根本的对抗。
“绾青你做得很对。有时候对于强者的要求，我们需要接受，这可以让结果不会变得很糟。”
“那局长，如果这个强者要求我们作恶，我们也要妥协接受他的要求吗？”
杨天宇沉默了一下，说：
“舍小求大，如果这个强者要求我杀一部分人，但这个要求可以让更多人更好的活，我会妥协。”
“嗯，我知道了。”
青染听到无人机里传出的命令，稍微放下心来；他也不管对方框没框他，只要孙尚出意外，说让他们死就让他们死。
这个死一人杀若干人的决定，让青染想到他看到的一个问题：
如果失去一个对你重要的人，可以拯救一万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你愿不愿意失去。
当时青染心里没有答案，或者说两个答案在拉扯。
今晚他的决定就是答案，况且对方也没到一万人。
思绪又跳了，回归眼前。
“木头疙瘩，我们再来。”
“先生，如您所愿。”
一分钟后，青染周围满地碎木头，看这量都能搭个房子。
期间他也被打中几下，不过感觉也就挠挠痒。
青染不想再纠缠下去，砍开铁网，钻进去，拎着孙尚直往实验楼而去。
就在此时，黑夜中，一枚火箭弹，同流光一般，朝青染极速而去。
下一秒，火焰冲天，黑夜一刹光亮；冲击波荡开几十米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