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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跟林昌辉结婚的时候才刚刚大学毕业,其实他们两个知道,成熟的过了头确实是一种心灵上的麻痹,因为他们自己不清楚未来有没有兴趣可言,只是一味的向前。
是个很萧条的社会啊,但是林昌辉拥有的资本便是名牌大学的学历证书,苏玥在婚礼上哭了,她觉得自己1.在未来的程度上看不到情感的发展方向2.梦想算是终于实现,喜极而泣3.生活有了保障,以后的问题可以齐头并进的改变。苏玥的这些设想都源于她自己的学习经验,后来发现学习还是有用处的。
但是林昌辉想的却是1.以后的生活问题,主要是生活的费用2.以后的生活质量,主要是发展前景3.很多年以后的情感问题,是否能够依靠孩子化险为夷4.孩子长大的教育问题5.养老问题。当林昌辉和苏玥在婚礼上牵手的时候,两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拼命转动,果然两个学霸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来的都是亲戚朋友,还有不少的闲杂人等,多半是婚礼上撑场子的,高中同学就请了英勋一个,他们俩可能也明白,如果请我就等于请丁鹏,而林昌辉在后来明白了自己和丁鹏的关系,也许他属于慢熟型,也许他的智商和情商全部用在了学习上。
林昌辉和苏玥经过了很多年的感同身受,现在要白头偕老,我其实很祝福他们,但是我没有被邀请,英勋也跟我没有联系,直到很多年以后英勋才跟我聊起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我已经跟郑慕超结婚了。
他说就好比我们两个在婚礼上一样,不同的是我们俩什么都没想,都沉醉在幸福里,感觉一眼万年,一瞬间就可以白头偕老。
但他说其实结婚以前要什么都想好的,否则有些东西会落空的,我说你这什么意思?他说请我现在一定要开想,最现实的问题。
我说我们想的是买辆车,然后买个房子。他说反了吧,我说我们想先出去游玩几年,然后先租个房子住,他说不对不对,这不成体统,结婚不是谈恋爱,这完全不对事儿。
我说这有什么不对,我觉得出行方便。他就唉了一句,说,
“你是不是总是怀念过去,比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比如你才高中毕业那时候。”
我说可能吧,不过我都忘了。他就说他结婚的时候希望我能去看看,他说这时候的年轻人,已经要带着一定的压力了,而不是19.20岁,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我说林昌辉和苏玥结婚那时候不过就21.22,人家本来就聪明吧。
他说不对的,人家本来就有很大压力,所以才变得聪明的。我就问他,唉?你要跟谁结婚啦,是不是上次那个电话里的女孩子,他说他都忘了是谁了,可能是一个前女友,又可能是一个好朋友,总之早就没有联系了。我说那你很爱你的未婚妻喽,他说在这个社会上,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物质条件为基础,合适不合适才重要。
我说那就是物质上的合适喽,他说不是,性格脾气,优缺点,两个人的价值观,缺一不可。我说你找到最合适的人了?他说是目前为止比较优秀,而且比较合适的。我说以后会变?他说这个说不准,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会争取不辜负任何人,如果只看合适不看爱的话,那么肯定比相爱到疯的两个人合适吧。
我说不对,应该是在爱的基础上的,你太势利了,我就捶他。他说肯定是在爱的基础上,不过爱已经被我们屏蔽了,因为不重要了。我说你没有心,他说可能在不停的风化里死掉了。我说还会重新变回来吗?他说还保留着最初的,他开玩笑说要不然再带我去一趟森林。
我说还有一层层的钱吗,他说我想有可以有,但是现在不都手机支付吗。我说我就要那时候的钱,他说好吧,他就在车里东摸西找了一阵子,说,就两百了,真没有了。我说你穷成这样了,他就笑两下,穷到最后两百块可能都是私房钱了。
后来我们两个约好等他结婚以后再开车去海边游玩一下,谁知道他说以后车要给老婆开了,要么坐飞机去吧,我就很无奈,我说这么多年的同学情谊还不值一趟旅行的。
他说那好吧,他求求他老婆,主要是他老婆现在怀孕了,什么都得依着她,能跟我约着去海边已经算不错了。我就捶他,都这样了不早说,你还是跟你老婆好好呆着吧,他说既然提出来了就带我玩玩去不妨。
后来我们两个坐飞机去海边,我心里也明白,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了。
下一次我们就在婚礼上见面了,后来我问起他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说,
“工作认识的,两个人凑的越来越近,我觉得她属于那种很要强的女生,我就想帮她,没想到她比我还厉害,好几个项目完美完成,后来是她追的我,就在一起了。”
我说后来没有产生过矛盾吗?他说天天产生矛盾,后来就习惯了,就变成一种左耳进右耳出的亲人了。我说还能这样吗?他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我问。
“一直挺喜欢的啊,就是咱俩啊,不大合适。”
我说哪里不大合适了,我又没有骂你,
“你看看你,”
他说,
“有的时候就很幼稚,我劝你一下,以后不要随便捶别人,就从这里改起。”
我说这怎么了,郑慕超挺开心的啊。
他就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看你说的这话呀,所以说咱俩不大合适呢,可能你没有怎么经历过社会吧。”
我说我也工作了呀,他说当幼儿园老师吗?我说对,他说那接触的都是小孩子。我说我不服,他说那跳槽吧。
我说我想找韩思灵帮我介绍个活儿,他说韩思灵听着这么熟悉呢,就是欧生他老婆吗?我说对,不过他们离婚了。他说不才刚结婚吗,我说这个社会离婚很正常,他说呦,这可不正常。他说我可不能跟他们学哈,我就白他一眼,说你这辈子都别离婚。
他说结婚不是闹着玩的,至于离婚,这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变化,万一遇到一场风暴呢。我说什么风暴,他说他也不知道,万一是所有人都扛不住的呢,他开玩笑说,比如雨下太大来洪水了,比如来台风了,比如地震了。
我说还能再说的好点,然后我又捶他,我说就锤你就锤你,他说好吧好吧随便你。
说着说着下了飞机,我们两个接着迎接了海风,我说真凉啊,他说好久没来了,得有一年了,我正在打哈欠,突然跑出来一句,
“我从来没来过呢。我又想到蔚空了。”
他说蔚空这种女孩子活起来本来就累,现在这个社会不适合她。
我说谁说不适合,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现在活的很精彩,他说可拉倒吧,我活的也很累。然后我说谁活的不累,他说感觉我比他累。我说你不是天天跑业务吗,他说心累,不是身体。
后来我们一起去吃了一顿海鲜,晚上的海边,亮着小灯,我们又把冲锋衣都披上,我说,好像浊光晚餐,他笑笑,说,山寨版的。我说以后没有这么浪漫的机会了,他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我说孩子出生我能当他干妈吗,他说不能。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认识的朋友都想当,所以直接不行。我说好吧,人缘真好。
后来我觉得他变得有些距离感了,感觉好像两个人也没有原来那份初始的心了,就决定从此分别了。
我们两个果然没有再见面,也渐渐失去了消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那时候的我还是在大学里。
就从同学会回去开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