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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楼清泷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以为裴吉在那地方塞了什么玩的东西。
虽然这个想法真是太不靠谱但是他的第一反应真的就是这样,随后还紧接着一连串的念头,如【姑娘家竟然把东西放在那个地方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但是为什么我看到蓓姬这么做却一点反感都没有?】
他一定是魔障了……
然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对。
作为男性他看到那个形状时被传达的感受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好似常常见到……
当然是常常见到了,每天早上中午入夜上床前他都要见一见自己的小兄弟的好吗?
楼清泷看着那一团不断靠近的形状在视野中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视野遮天蔽地全部都是这个形状。
裴吉纤长白皙的小腿抬起,若白玉一般的小脚丫踩在了楼清泷的头上。
嗓音没有再稍稍修饰,属于男性的,少年的,虽然比一般男孩的嗓音尖利不少但是也算是正常范围的声音在楼清泷的头顶响起。
“怎么?傻了?”
充满了恶趣味的语气让楼清泷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往后蹿了一步,然后因为水中不同于岸上的阻力绊倒整个人淹没进温泉。
但是在翻进温暖水中的那一刻,少年崩溃地发现他刚才的想法竟然是腿部的线条很漂亮,等蓓姬再长大一些会是个绝色的美人吧。
站在岸上的裴吉哈哈大笑,然后纵身一跃跳进水中。
溅起的偌大水花将才从水里冒出头来的楼清泷糊了一脸。
楼清泷:“……”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如此对待他?
少年终于于崩溃中将散成乱麻的思维粗粗收敛起时,怒意已经浇在头上温水给稍稍压制下去,颤抖地感觉身后俯在他背上低于人正常体温的躯体——柔软的,带着鲜活的感觉——语气冰冷问道:“你是男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近乎光.裸地趴在他背上的裴吉歪过头,柔软的金发扫过少年的后颈,带出酥酥麻麻的触感,“我们之间完全是由我的性别决定的吗?”
楼清泷:“……”
十四岁多已经发育并且通过一些不能明说的书本满足过自己好奇心的少年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或许没有什么影响,或许有很大的影响,蓓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金发红眼的血族少年停下自己能被称为性骚扰行为,半晌后,缓慢地松开扣在楼清泷颈动脉上的手指。
血红的指甲长出尖锐的顶端,光滑的边缘闪着微光。
这一利器,凶器。
却被主人放弃了使用。
浑身湿漉漉的楼清泷在光滑的池壁边缘奋斗半天才爬上岸,凌乱的湿发和沾水后紧紧贴在身体上的衣物让少年看起来异常脆弱,也异常狼狈。
裴吉眯起眼,双眸中流动着猩红的光。
好饿。
他好饿。
他的身体,他的心脏,他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饥饿,而他的面前正摆放着一盘大餐。
血族是必然要以人类为食的,这是天性。
他看着不远处背对他的少年,因为体弱少动未经锻炼导致的纤细脖颈格外白皙,可以想象的,肌肤也一定会格外光滑,格外有弹性。
金发的血族少年觉得自己的牙根在发痒。
他想要咬什么……
站在岸边拎起自己袍角的楼清泷正要推开屋门,但是他的手放在门上更要用力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他不知道此刻裴吉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背后一尺远处。
楼清泷突然回过头。
“蓓姬,我……”
“让让让让让让让给本君让开啊——!!!!”
门外猛然传来一声大喊,而且就在喊道“啊”字时声音已经由遥远变为近在咫尺,让突然面对面对视的两个小家伙大吃一惊。
楼清泷下意识拉住裴吉,而动作更快的裴吉直接扑倒楼清泷。
扑倒的时机刚刚好,就在两人倒地的瞬间,一个物体冲破实木的屋门,在四散纷飞的碎木板中跳进水中。
“哗啦——!”
溅起的巨大水花甚至将在岸上的楼清泷裴吉又一次淋了个湿透,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道水浪。
紧接着刚才跳入水中的那个不明物体之后,有一个黑影紧跟其后冲进屋跳入水中。
裴吉:“……”
楼清泷:“……”
他们今天出门是不是撞到了太岁。
脑中同时转动这个想法,害怕再来一次的两人这回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温泉水池中各种漩涡和水浪乱斗,不是还有漆黑刀光一闪将水切开一条道,显然就在此时的温泉中,有两个实力在裴吉和楼清泷之上的人在战斗。
好在,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
池子中的水已经消失大半,仅仅漫过黑发青年男子的膝盖,季镰用力抱住怀中滑溜溜不断挣扎的某物,视线瞟向岸边。
“开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说,“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青年一张严肃脸让裴吉和楼清泷赶紧站起来——只穿了内裤的裴吉得到来自兄长的凶狠一瞥——点头应是,但是他们的动作在看到季镰怀中的东西时都停顿片刻。
等等,两个小家伙嘴角抽搐地想,这是什么鬼?
在季镰怀中的,是一尾身长六尺,宽度也超过了两尺的鲤鱼。
这条鲤鱼不知道是什么名贵品种,头部雪白,到了尾部则过渡到宝蓝色,漂亮的身躯矫健有力,尾部稍稍甩动就荡开大片水花。
拥有这么大身躯——从视觉上看甚至比季镰要大上一圈——的鲤鱼看起来非常活泼,可惜无论如何挣扎,也没有从季镰怀中脱出去。
这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抱着比自己还大了不少的鲤鱼的季镰和这条鲤鱼一起,构成某个给人以熟悉即视感的画面。
年画——年年有余。
产生联想后两个小家伙都是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模样,季镰自己也勾起嘴角。
“哥哥,这条鱼是干什么的?”裴吉问。
季镰沉吟片刻,答道:“等会儿宴会上要用的食材。”
他话音才落,那条鲤鱼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花,整条鱼像是冻住了一样僵硬。
“咦,那种大家一起吃的全鱼宴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季镰已经抱着鲤鱼踏出屋门,听到问题回头看了裴吉一眼。
裴吉绝对不会错认,那是和他脸上常常出现的恶趣味表情一样神情。
“是全鱼宴,”他哥哥说,“不过这只是给我吃的,是我今晚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