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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夔说:“你活包公理不清的头绪,我们这些猪脑子能理清吗?天不早了,快去岩洞下吹你的口琴,我们帮着你唱《傲包相会》,不信她白牡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吴夔搀扶起赵永强,大伙起身,一路说说笑笑的又来到了后院岩洞半壁下。
只见年轻的武警们双眼盯着半壁上的十二孔岩洞,在目不转睛的尽职尽责。
有个调皮的年轻武警还在朝岩洞里的白牡丹喊叫说:“孽缘师太,你快下洞来看看,你的老朋友来探望你了……”
吴夔马上接着朝岩洞里喊叫说:“孽缘师太,贾文丽,白牡丹,你怎么这么不够朋友?老赵赵永强你总认识吧,老赵赵永强是你的老朋友,这对吧?老赵赵永强如今是咱们县公安局副局长,支部书记,政委!老赵他仍怀念你,为你的安全担心,是来接你下山的,你怎么这么不给老赵面子?……”
太阳已经从岩洞断崖顶上消失了。
再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
山下高翔打来电话说,他已蒸好米饭炒好菜,请赵局长快快下山来。天一黑这山里的狼群都出来活动了,对大家的安全十分不利……
赵永强说,情况有点特殊。山上的部队恐怕今晚下不来。等把寺里的这两个道姑弄下半崖岩洞,他们马上一块下山来……
吴夔还在朝岩洞口喊叫:“喂,贾文丽,你咋这么傻?咱们县上正缺少文艺演出人才,你快下山来,帮助县文化局组建一个杂技团多么好?你应当将你的艺术才能全部发挥出来,为你,也为我们永宁县的经济文化开发贡献出你的才能来!你怎么这么傻?你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你钻进这深山古刹快活啥?太阳马上就落山了,你快下洞来跟我们下山,暂且住在你的老朋友老赵家。告诉你,老赵的夫人孩子在县城。老赵的夫人可和蔼可亲了!……”
冯尚明也高声喊叫说:“贾文丽,别再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人活一辈子简单得很,甜酸苦辣啥味道都得尝。活人一辈子,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这是在所难免的。你还是把事情想开些,勇敢的面对。贾文丽,下来吧,笑一笑,少一少,让老赵再给你吹一首《傲包相会》……”
吴夔推赵永强一把,说:“赵局,吹!我们给你大合唱!……”
赵永强也禁不住偷偷的一笑,掏出常常带在身上的口琴,吹起了那首他和白牡丹初次见面时吹奏的具有特殊情感和意义的《傲包相会》来……
优美的旋律中,年轻的警察们自编自演,和着《傲包相会》的旋律,都柔情的伴唱起一首由吴夔即兴创作的歌曲来:
“在那高高的岩洞上,
有一位好姑娘。
当年的老朋友来看她,
姑娘却羞怯躲藏。
老朋友看不到朋友的脸,
泪水向山泉般流淌
……”
技术科长朱光老成稳重,工作严谨一丝不苟。他看赵永强等人在断崖前岩洞下和洞中的贾文丽闹腾,摇头笑着离开赵永强和这伙闹腾的年轻小伙子们,在后院里肚子一人观察,转悠……
狼王寺后院宽大清幽,里面奇花异木较多。朱光看后院草丛里有不少名贵药材,他弯下腰去进行辨认、寻找……突然,他发现这后院里有不少新鲜的狼粪和狼的新鲜脚印……
朱光心里一惊。昨夜狼群进了狼王寺后院!
出于职业习惯,朱光对这些狼的粪便和脚印进行仔细辨认。凭着大半辈子的直观经验,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些狼粪和狼的脚印,就是昨天夜里留下的!并且,从杂乱的狼脚印上可以肯定,这里的狼最少也有几百匹!
朱光继续搜索,在靠近半壁断崖下的嶙峋怪石丛和埋人的深草丛中,发现了马蜂窝无数天然溶洞。洞壁四周光滑。周围的草有被长期践踏的明显痕迹。完全可以肯定,这些马蜂窝寺的溶洞,是狼窝,里面住着众多的狼群……
朱光小心的探望了一下这些魔鬼眼睛似的溶洞,惊吓得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只见紧靠着岩洞下的断壁底下,皆是马蜂窝般的溶洞,这些溶洞周壁也被摩擦得十分光滑,周围还散落着大量的狼毛.....朱光小心的离开这些狼群洞口,又慢慢向东北边后院围墙边草丛里一路搜索过去……
朱光战兢兢的弯腰在围墙边草丛下一搜查,惊得慌忙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只见围墙周边草丛底下,有好几个狼群出没的水洞,洞壁四周被出没的狼群摩擦得光溜溜的,也满是脱落的狼毛......显然,狼群是从这里随意进出狼王寺的。
朱光弯下腰去细细观察洞壁四周,又发现了一个更为奇怪的现象,洞壁上有不少星星点点的新鲜血液!
朱光心下一惊,凭着几十年的技术经验,他确定这是今天上午在加油站凶杀现场发现的同样人的鲜血!
现在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一种是昨夜加油站凶杀豆春风的狼群上了这狼王寺,肯定藏在这狼王寺周围什么隐蔽的地方。另一种可能是,加油站的另一个值班工人宋科元被狼群残害在这狼王寺周围的什么隐蔽地方!
事情很明显,这狼王寺很可能是个狼群出没的要地,弄不好是个狼窝……
朱光起身朝还在自编自唱的吴夔和赵永强喊叫起来:“吴科长,赵局,你们过来一下!这里有情况!……”
吴夔和赵永强一听朱光发现了新情况,忙停止滑稽的艺术表演,令武警们继续盯住断崖上的白牡丹藏身的岩洞,带着其余的破案干警们,朝朱光所在的地方跑去。
吴夔和赵永强一看水洞璧上的新鲜人血痕迹,惊得浑身的艺术细胞全部破裂了,八个破案警察对后院四周展开了详细认真的大搜查……
瞬时,后院里的空气空前的紧张起来。
武警们慌忙子弹上膛,警惕的盯住狼王寺后院断崖下的溶洞和围墙四周的狼群出没的水洞,以及一切可能隐藏着狼群袭击的可疑地方和方向……
狼王寺后院里进入了一级战备。
朱光、吴夔他们继续在后院草丛和渡渡断崖下搜索。半个多小时后,几个警察从断崖底下嶙峋山石间的深草丛,发现了一条新鲜的人大腿白骨。白骨上面的肉被舔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条白森森的骨头!白骨叫人看着毛发倒竖!
毫无疑问,这是昨晚遇害的山下加油站的豆春风的一条大腿无疑!同时,大家在断崖下的溶洞口发现了更多的狼群常常出入的大量痕迹……
凭着几十年的刑侦经验,赵永强和吴夔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大家注意,子弹上膛,这里是狼窝!……”
后院里的警察们都子弹上膛,瞄准了后院里所有的近处院内外的洞口和断崖下的溶洞…….一个不祥的预感和恐怖的猜想马上象闪电般从赵永强脑海闪过:这里有这么多狼,白牡丹师徒二人生活在这狼窝里安全不被狼群伤害,这绝不是偶然的事情!
吴夔的分析更是叫人心惊肉跳。
吴夔将赵永强拉到远离断崖狼窝的安全地方,神色严肃、沉重的说:“赵局,你不是说白牡丹会训兽训狼吗?”
赵永强一惊,忙点头回答说:“是啊!我亲眼看过的。她指挥狼按她的意思办事,就像训狗师指挥狗耍杂技一模一样!……”
吴夔冷笑道:“她白牡丹既然能驾驭狼,为何狼将人大腿叼到她鼻子底下享用,她能看不见?闻不着?为啥置之不理?为啥不向公安局及有关方面报告?……”
赵永强的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
吴夔离开赵永强,怒气冲冲的来到白牡丹藏着的那孔岩洞下,掏出手枪,大声吼道:“贾文丽,你听着,你寺里的狼将加油站工人的一条大腿叼到你鼻子底下给舔光了,你难道眼瞎啦?什么狼王寺,什么二十八宿天奎星奎木狼,贾文丽,你马上给我滚下来,接受公安局调查,你把这眼前的这条人大腿先给我解释清楚!狼群在你的鼻子底下吃人肉,你的眼睛瞎啦?鼻子塞啦?耳朵聋啦?你不下来,我就弄梯子派人上来,用手铐把你铐下来!……”
断崖岩洞上久久的沉默。
“贾文丽,你听着,你寺里的狼将加油站工人的一条大腿叼到你鼻子底下给舔光了,你难道眼瞎啦?什么狼王寺,什么二十八宿天奎星奎木狼,贾文丽,你马上给我滚下来,接受公安局调查,你把这眼前的这条人大腿先给我解释清楚!狼群在你的鼻子底下吃人肉,你的眼睛瞎啦?鼻子塞啦?耳朵聋啦?你不下来,我就弄梯子派人上来,用手铐把你铐下来!……”吴夔愤怒的反复大声叫骂不停。
贾文丽终于沉不住气了。
终于,只见贾文丽缓缓走出岩洞口,轻飘飘飘的落下地来,象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毫无表情的来到吴夔面前站住,平静的说:“吴警察,你说话要有证据,不能毫无证据的胡说八道。狼吃人,你不去找狼算账,怎么来找我算账?狼把人大腿叼到我寺里来,我能阻拦得住吗?”
吴夔无话可说,气得青着脸说:“狼在你鼻子底下吃人肉,难道你没有看见?没有闻着?”
贾文丽合掌摇头道:“无量天尊。生死由命,该死者该死,该活者该活,天地轮回,道法自然,谁也改变不了生死自然的大道。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赵永强慌乱的快步来到贾文丽身边,激动地说:“文丽,快收拾东西,随我们下山吧。这寺里到处是狼窝,你们躲在那岩洞里,难道不下洞上厕所?这里太危险了!你那徒弟孽菓呢?快把她喊来,我们快下山去!......”
贾文丽眼里噙着泪水,朝赵永强哽咽着说:“永强,你快带你的人下山去吧!永强,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自己,我不是人,我没眼下山见人,你忘记我吧,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们忘记我吧,让我在这没有任何人观看的深山古刹狼窝里自生自灭吧!……”
赵永强一把抓住贾文丽的胳膊,盯着贾文丽消瘦的病态面容,说:“文丽,自从马继祖死后,我去你家找过你,但是我去得迟了一步,我去你家时,你已经将房子廉价卖掉走了。我到处打听,打听了你好几年,你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你的下落。文丽,你一定要告诉我吗,你和马继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带着孩子去探望了你母亲一次,马继祖怎么就上吊自杀呢?是不是你要和马继祖离婚,马继祖失恋想不通,就上吊自杀了?是不是马继祖干了什么难逃党纪国法惩处的大案,畏罪自杀?……文丽,世界上好男子多得是,你为什么为了一个马继祖的死,要出家当道士呢?文丽,有什么想不通、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应当说出来,我们共同商量着解决,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的武功好,轻功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你们师徒二人怎么能是这么多狼群的对手呢!我知道你懂得狼蛇等动物的语言和习性,但这野生的狼群和你们戏班的那些人工豢养的动物是截然不同的,你们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了!快,快把你的徒弟叫来,我们大家帮着你搬家下山去!……”
贾文丽流着泪,摇头说:“永强,天不早了,你们快走吧。太阳一落山,狼群就会往这寺里集中,我也控制不住这伙野狼群这山里的狼群吃人肉已经吃上了瘾,不象戏班里人工从小喂养大的狼,根本没法驯化的……”
赵永强命令几个冯尚明说:“老冯,你负责把孽缘师傅送下山区!不能再让她在这狼窝里冒险了!别听她再倔强了,强制性迁下山去,出了啥事我负责!……”
冯尚明得令,向几个年轻警察递了个眼色,四个年轻警察一涌而上,前呼后拥,就要强行将贾文丽拥拉出后院……
贾文丽在无力的挣扎着。
“站住!强盗臭男人们,大天白日的,你们怎么也要抢人啊!当警察的你们也抢女人,你们好大的狗胆!”突然,断崖上传来一个女人的阴冷的声音,在向警察们厉声喝叫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坏男人,流氓坏强盗,大天白日的怎么又抢起女人来了?你们有本事上洞来,来抢我啊!我也是女人,你们怎么不来抢,怎么却抢起一个有病的老太婆?你们这些可恶的臭男人,欺负我们女人,成了你们的一辈子的爱好!你们一天不欺负我们女人,好像就没事干,就心急火燎睡不着觉,就好像没法活人似的!快,快放开我师父!你们如果想欺负女人,有本事上洞里来欺负我!我陪你们玩玩,让你们玩得一定开心!如果你们没本事上洞来欺负我,要欺负我的师傅,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我叫你们全部都死光,死得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