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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憋不住了,串联了几个人走出自己的窝,来给黄天一解围了。
打死人是要赔命的,打坏人坐了牢房还得赔钱。付海文也忙借坡下驴,气嘟嘟地回到自己家里。
付海文回到家里,一看宁静红肿着半边脸,还趴在床上,抱着女儿,母女俩在都哭泣,他望着宁静,越望越气,越想越气。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但知道自己手重,宁静根本吃不住他的一下,同时心里又觉得下不了手,满腔怒气没处发作,就拿出稿纸铺在桌上,笔走龙蛇,不大一阵写好了一纸离婚协议书,连笔带协议书都拍在宁静面前的床头柜上,咬牙切齿地说:“下贱货,告诉你,你情人的无罪证人没找着,做贼心虚故意溜了。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证据或者证人,请拿出来!拿不出来,就乖乖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下贱货,夫妻一场,你是知道的,我付海文血可流,头可断,但乌龟王八不能当!牢可坐,命可丢,但绿色的帽子绝不戴!这个肮脏的垃圾窝我再住不下去了,留给你去放心大胆的去干吧!没证据?没证人?那就马上签字吧!这肮脏的垃圾窝,老子一秒钟都不想呆了。快!签字!……”
宁静根本没有想到平时对自己情谊绵绵的丈夫今天竟对自己如此冤枉和绝情!这么多年了,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一点信任都没有,绝情到离婚的地步,这样的婚姻如何还能继续下去?
宁静也是个倔强的女人,她看丈夫如此*她,也是一时在气头上,她赌气地将付海文拍在桌上的碳素笔拿起,在付海文早已写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泪,抱起哭哑了嗓子的女儿,跑进了自己卧室,“呯”的一声,重重的关锁了房门。
母女俩拥抱在一起,又嚎啕大哭起来……
付海文听着女儿的哭声,心里难受极了,他想把女儿抱走,但他走出这个家门就是光棍一条,上班出差,连老婆都招呼不周出了问题,哪有能力和时间照料五岁的女儿?事已至此,付海文是豁出去了,他搜索着将自己的一些衣物等用品装进一个大旅行包里,将沉重万斤的离婚协议书挣扎着揣进衣袋中,偷偷抹了一把泪水,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凝藏着他幸福生活的卧房门,踏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家门,消失在灯光寥落的午夜里……
这天晚上,付海文回到单位,抽了两个小时的烟,然后疲惫的睡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付海文彻夜未眠。越想越气。他知道乌龟王八蛋的绿帽子如果戴在头上,这辈子人就算是活到头了。活着其实比死了还难受,还要窝囊……
付海文天刚亮就起床,到街上吃了些早点,等到八点街道办事处机关上班,就来到街道办事处,将宁静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街道办事处主人闻大妈。
都是一条街上住的左邻右舍。闻大妈听完付海文说的离婚原因,看完付海文写的离婚协议书,照例劝解了付海文半个多小时。看付海文离婚决心已定,就要求付海文打电话把宁静也叫来。夫妻离婚应当双方都到场,他要面对面的问清双方当事人。离婚是一件关系当事人双方终生的大事,当事人一方不在场,她怎能只凭一个简单的签字协议给一对不知详细情况的夫妻解除婚约呢?
付海文不愿给宁静打电话,将宁静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闻大妈。闻大妈无奈,只有给宁静亲自打电话。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有功夫和心思上班。天刚亮,宁静就带着女儿到不远处的母亲家,将女儿托付给母亲。正准备到学校去请假,就接到闻大妈打来的电话。宁静知道是她和付海文爱情、家庭的末日终于到来,就咬着牙搭车来到街道办事处。
照例的,闻大妈又重复劝告他们俩认真考虑一半个月,不要在气头上贸然行事,等情绪冷静下来后,感到确实再无法过不下去,再到她这里来离婚也不迟。
但是,被男子汉三的尊严冲昏了头脑的付海文哪能听得进闻大妈的良言相劝,坚持非离婚不可!
倔强的宁静含冤无处诉说,记恨付海文心胸狭窄冤枉她,记恨付海文对她太绝情,也当仁不让。为了避免付海文没完没了的辱骂她、打她,她也坚持非离婚不可。
闻大妈无奈,只有给他俩办理了离婚手续。
根据双方协议,女儿豆豆归宁静抚养。付海文每月给女儿豆豆两百元的抚养费。二人住的房子归弱势的宁静所有……
离婚手续顺利的办完,当二付海文、宁静二人走出街道办事处门口的时候,回想起曾今的花前月下,回想起曾今的枕上软语温言,回想起曾今的那些美好的记忆…..付海文的眼圈湿润了,头重脚轻,身子有点不稳......宁静却“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抱头捂着红肿的脸,摇摇晃晃的跑回娘家母亲家里,紧抱住同样红肿着眼睛的女儿豆豆,嚎啕大哭起来…..唉,多么可伶的女人!
…………
再说黄天一。
第二天天天亮,黄天一又到楼下去敲王云刘莉的家门,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黄天一无奈,只有到学校去等王云夫妻俩。
这时,黄天一的妻子王慧第一时间从好事的邻居打给她的电话中知道了昨夜发生在他家的桃色新闻。
天刚亮,王慧跑到家中,不见黄天一的影子,就直接朝学校尾追而来。大老远,王慧看见正在校门口心急火燎的等待王云刘莉的黄天一。
王慧的醋劲和怒气涌上心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黄天一赶上去,望着黄天一红肿的脸,又气又羞,噼里啪啦,又是接连几个耳光:“畜生,我刚走了一晚上,你就跑到别人的牲口棚里去吃草!看你这个窝囊的熊样子,像个吃野草的动物吗?你不但把你黄家的人给丢完了,连老娘的人也给全丢光了!走,去离婚,和你的那个野货一块团聚去!……”
幸好学校里人多。几个教员慌忙将王慧劝解,拉到一旁。
正在这当儿,王云夫妻俩双双来上班。
黄天一一看王云、刘莉双双进校,慌忙躲开妻子王慧的怒骂纠缠,按住满腔怒气,一路小跑追上去,拦住王云和刘莉,说:“王老师,刘老师,昨晚你们去哪啦?你们怎么丢下我不管?你们看,我被黄天一打成啥样了?”
王云慌乱地说:“昨晚我们在我父亲家。你挨打,与我们有啥关系?你们两邻居打架,管我什么事?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干的事自己承担,你别诬赖别人受牵连……”
“你你你你……”黄天一气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王云这家伙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撒起谎来如此脸不改色心不跳,如此镇定自若。
黄天一又转向刘莉:“刘老师,你你你说说,老王他怎么这么说话?明明是昨夜他撺掇我给宁静敲门鬼叫唤,开开宁静和黄天一的玩笑,被黄天一误会弄出事情来,他怎么胡说八道全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了?”
刘莉更是个见风使舵的老滑头,一看如今事情弄大了,弄得家属院满城风雨臭气冲天,把个好端端的幸福家庭给弄糟了,哪敢把屎盆子往自己身边拉,慌忙变了个脸色,面对逐渐闻声赶来的教职员工和好奇的学生们,红着脸大声吵嚷道:“黄天一,你胡说什么?你的酒还没醒啊?谁撺掇你啦?你们住在二单元三楼,我们住在三单元底楼,我们怎么能知道你们对门两邻居的事情?再说,昨夜吃完饭,我们就去王云他父亲家了,怎么能知道你们究竟干了些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