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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玩笑
临河市第三中学有个年轻的女教员叫宁静,丈夫付海文在临河日报社当外勤记者。付海文长期出外采访,夫妻俩一年难得几个月团聚。
这年五一国际劳动节,付海文到广州一去就是两个月才回家来。久别赛新婚,天刚黑吃完饭,安排五岁的女儿豆豆睡下后,付海文夫妻俩也睡下了。
事情真凑巧,宁静的对门邻居是他们学校的语文老师黄天一。黄天一的妻子是付海文他们报社的编辑王慧。
这楼房是教育局专门给教员们盖的家属楼。这楼里住的绝大多数是教育系统的教员和干部。
这是个周六双休日的傍晚。
黄天一的妻子王慧带着儿子去看娘家母亲不在家。黄天一吃完饭喝了半瓶酒,一人喝酒觉得无味无聊,想下楼去找酒友老赵一块儿喝,只见楼下隔壁同校的男老师王云和女教师刘莉夫妻俩来找他夫妻俩打牌玩。
三个人打牌没有对家,黄天一三人想起了对门的宁静,商量到宁静家去玩,顺便看付海文从广州带来了啥好吃的东西和好酒没有,也想沾沾光润润嘴皮。
黄天一、王云、刘莉三人来到宁静家门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好久没有回应。
黄天一从窗户里一看宁静家的灯都灭着,噘着不悦的嘴巴说,久别赛新婚,这两个家伙是迫不急待了。
一贯爱好开玩笑的王云出了个馊点子给黄天一说:“老黄,你再敲门喊喊,惊惊这两个不知羞的家伙,天刚黑就把灯都弄灭了,真正是重色轻友!......”
刘莉也忙撺掇黄天一说:“对,气气付海文这个醋坛子!这么早就关灯上床了,太重色轻友了!”
都是一块开玩笑开习惯了的老朋友,黄天一也心血来潮,酒精壮胆,一时迷了心窍,轻轻的敲着门,压低声音,强忍住笑,贴着宁静家的门缝,喊叫起来:“宁静,快开门,我来了……”
付海文和宁静刚刚灭灯脱下衣裤上床。夫妻俩还没谈几句话,就听着有人敲门。
已经脱下衣裤睡觉了,哪一个没长脑子的讨厌家伙来捣乱敲门。付海文低声向宁静说别理他。
宁静也讨厌的点头,夫妻二人装作听不见。幻想敲门人敲几下,得不到屋内主人回应,自然就知趣地走了......
但是,过了不到两分钟,门外的敲门声又轻轻的响起,敲门人竟然喊叫起来:“宁静,快开门,我来了……”
付海文和宁静都听得十分清楚。这个敲门人是对面的男邻居黄天一!
一个男子汉,夜里去敲没有男人在家的女邻居的家门,究竟为了什么?如果有事,为何大白天不来联系?
付海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俗话说:梨下不整冠,瓜田不纳履。作为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难道你连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点做人的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吗?特别是那句“……快开门,我来了……”更加露骨的说明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趁他常常出差不在家,宁静耐不住寂寞,和风流倜傥的老邻居、老同事挂搭上了!今晚他回家晚,黄天一没有发现他回家来,所以天一黑又来蓝桥相会了……
付海文越听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慌忙穿起衣裤,摸索起放在床边的高压手电电棒来……
宁静一看丈夫的表情不对,也慌乱地边穿衣裤,边朝门外仍在敲门鬼叫的黄天一大声喊叫起来:“黄老师,天黑了,你胡乱开的什么玩笑?你喝醉啦?你胡乱叫喊个啥?天黑了,哪有你这么开玩笑的?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门外的黄天一、王云、刘莉一听平日文静谦和的宁静认真了,生气了,就慌忙逃离。
黄天一逃进自己家去了。
王云和刘莉换乱地下楼,朝自己家中跑去。
二楼走廊里的灯坏了,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着。
这楼都是一套房上百个平米的大套楼房,一个单元一层两户。走廊很宽大。每家门口又放着纸箱、木柴、煤炭等杂乱的东西。有个软绵绵的东西还绊了刘莉一下。
情况紧急,刘莉也顾不得去细辨绊她的究竟是人还是谁家的垃圾袋......
付海文手握电棒打开门,一看走廊里没有人,“嗵嗵嗵……”,就开始敲起黄天一家的门来……
黄天一知道付海文是个练家子,收拾他就像老狼收拾小鸡一样容易!付海文不但爱吃醋,并且性格暴烈,脾气不好。所以他不敢开门。躲在自家屋内只是后悔、哆嗦……
“嗵嗵嗵……嗵嗵嗵……”黄天一越心虚不开门,付海文越加认定黄天一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他,所以越发生气,由气变怒,边使劲的擂门,边大声喊叫:“黄天一,开门!开门!……”
看来再不开门就不行了。
这付海文的功夫他黄天一见过,在楼下花园中几个人打赌,付海文轻轻一个扫堂腿,将胳膊粗的一颗白杨树就地齐刷刷的扫断。若再不开门,付海文那铁腿铜脚一使劲,他黄天一的门扇岂不像片树叶一样飞进屋内来了?
黄天一的酒全醒了。只有,也让只有在这时,黄天一才后悔自己不该酒后充英雄,不该轻信王云刘莉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的撺掇。如今大难临头,这两个家伙却溜之大吉,留下他一人,怎么处理目前的这个尴尬艰难的场合?最糟糕的是妻子王慧也不在家,如果不很快把王云和刘莉找来作证,他黄天一这辈子就是冤死了,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自己的清白!……
黄天一无奈,只有浑身哆嗦着,红着脸,尴尬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向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的付海文点头哈腰地说:“黄,黄,老老老黄,你回来了……请,请进……”
付海文眼里喷着火,毫不客气的走进黄天一家门,扫视着黄天一的各个房间,用冰冷的声调说:“没想到吧?让你太失望了吧?你老婆呢?让我先问她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再谈!别急,和你老婆谈过了再和你谈!……”
黄天一又急又气,心下暗暗骂起妻子来:嗨,你这婆娘早不去看你的娘迟不去看你的娘,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看你的娘,偏偏在这么危险的关键时刻将我一个人扔在窝里呢?如果今晚你在屋里陪着我,我还喝这么多这害人的尿水子吗?我还能去敲这马王爷家的门吗?只要你在,我就是敲了马王爷家的门,你站出来说几句话,把事情原委讲出来,也不过是一个笑话吗!嗨,老婆子,今晚你把我害苦了……
“你老婆呢?”付海文巡视完了黄天一和王慧的卧房及其他所有的房间,望着屋内整齐的被褥床铺,黑着脸又问,“真是你一个人啊?”
黄天一嗫嚅着答:“王,王慧和儿子大刚去去去看大刚他姥姥去了……”
“所以你就耐不住寂寞,所以你就成了没笼头的叫驴,所以你就天刚黑就在我门外驴叫唤了?”付海文转过身来,面对黄天一,步步紧*着,阴冷地狞笑着*来,“姓黄的,你一个男子汉,妻子又不在家,屋内只有你一个人,天黑人静,你独自一人跑到一个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孤单女同事家门外敲门,鬼叫你来了……你说你这是什么行为?还是老实坦白吧,你们如此偷偷约会,有多长时间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你们竟敢偷偷的给老子编织个绿帽子戴,你小子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知道马王爷脸上长着几只眼睛吗?老虎不发威,你们还当它是大猫哇?”
黄天一被*到门口门背后旮旯里,像只可怜的小绵羊,面对这个武功高超的愤怒得红了脸的雄狮一样的对手,吓得浑身筛糠,裤裆里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