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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竞先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心虚也该是上辈子自己的事情,所以神色如常地反问说:“我为什么要心虚?”
“你之前就见过他了,正常情况下看见个跟我像的人不是会告诉我一声的吗?”季诗礼偏头看他一眼,说,“你可不就是心虚。”
郝竞先想了下两个人的关系网,这事情不用问都能知道是闵行告诉了沐芸,然后沐芸传到了季诗礼这里,他问:“你吃醋吗?”
季诗礼笑笑,坚定地说:“不。”
“那我也就不用解释了?”郝竞先说,“你都没在意。”
“随你。”季诗礼聊起这个话题时就一直平静,在他看来,要真是一心二意的恋人也不是你追着要个解释就能改变的。
郝竞先知道他一向嘴硬,还是解释说:“之前见是闵行喊来的,这人他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现在他进了郝季平负责的子公司,旅游是公司活动,他刚好在这一批。”
季诗礼问:“子公司的也能跟总公司的一起旅游?”
这自然是郝季平耍的手段,但郝竞先觉得自己总不能跟季诗礼承认说是他那个缺德小叔想把人送上他的床吧!他还没开口,季诗礼就说:“我还在呢,你身边的就都急着给你送人了嘛!但是,和我像这点真有点恶心到我了。”
那上辈子的自己在他眼里应该也把他恶心到了吧?郝竞先因他这句话很想一窥他的内心,便问了句:“为什么?”
季诗礼睨他一眼,问:“如果我找个跟你像的,你怎么想?”
郝竞先的第一反应是愤怒,随后大致猜测出了季诗礼的心情,相像是对旧爱不忘,可又跟新欢在一起,两厢矛盾,对谁都不公平。郝竞先最终只说了句:“你是我的。”态度强势,语气认真。
“还有呢?”
“什么?”郝竞先被他问得一愣,说,“我爱你。”
“你不懂换位思考吗?”
“……”郝竞先突然觉得季诗礼调戏人的段数其实挺高,他这是想听他说自己属于他。
“说话啊!”季诗礼说完,脸上的表情没能崩住,笑了出来。
郝竞先不满道:“你倒是会打算盘,自己从来不说,倒是会要求我!”
说话间到了提前定好的酒店,季诗礼在门口停车,下车后把车钥匙给了门童让他停去停车场,他跟郝竞先一起进了酒店,等到进了包厢,让服务员出去通知点的菜可以上了。他才开口跟郝竞先说:“我一向觉得,这种事不只是说说而已。”
“那就是说用做的?”郝竞先拉住正拉开椅子打算坐下的季诗礼,凑过去吻他,他的牙齿在他唇上辗转反复,最终还是没舍得下力气咬他,只轻轻得在上面啃了几遭,松开后季诗礼捂着唇坐下说,“我这次录节目遇到个武打明星,跟他学到了好几招,你出了酒店给我当心点。”
“这么迫不及待?车上吗?”郝竞先故作苦恼,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季诗礼手还挡着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服务员在这时间敲门进来送菜,两个人才安静下来,季诗礼一直摆着poss挡唇,服务员看到他自然是认出来了,上完菜从托盘下面拿出本笔记本期期艾艾地问:“那个……季诗礼,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
这样的事基本每次吃饭都能遇到,就连旁观的郝竞先都已经习惯,季诗礼点头说:“好,你先放着,吃完饭给你把本子留在这本。”
服务员自然是没有意见,郝竞先开口跟她说:“这里不用你们服务,就不用进来了。”
等人出去后,郝竞先挂着笑容看他说:“放心吧,你难得提要求,我一定满足你。”边说边给季诗礼夹了菜说,“多吃点,运动量大容易饿。”
季诗礼此刻看他的眼神就是我好想把菜砸你一脸的意思。郝竞先看他这样笑得很开心,这顿饭都是笑着吃完的,离开时还是季诗礼开车,郝竞先给他指路,按照原定计划去看了看选中房子那块的环境,这个点售房中心已经下班,两个人在小区在转了下就离开了,郝竞先跟他分析了地理位置,随后说:“等有空再一起过来看看房子,你要是满意我就买了。”
“不用看了,你买吧。”季诗礼问,“要送你回去吗?”
“这还要问吗?”两个人聚少离多,遇到恋人有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你住哪里,你指路。”
郝竞先知道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他有套房子在这附近,便当真给他指了路,季诗礼小幅度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郝竞先直接让他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季诗礼停车后侧头看着他解安全带还是什么也没说,郝竞先说:“我真下车了啊。”
季诗礼点头说:“嗯。晚安。”
郝竞先转身开门,门开到一半他又关上了。转身就半起身压着季诗礼的两条手臂吻他,季诗礼被他抓住又被安全带束缚,完全动弹不得,车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四周一片漆黑,黑暗里郝竞先低声问:“在车里试试?”新车还有未完全散去的皮革味,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待久了并不好受,季诗礼缓过劲来说,“改天。”
“留我这里行不行?”郝竞先的手在他身上磨蹭,一路都是光滑细腻的手感,他说,“这是我自己住的地方。”
“嗯。”季诗礼低低地应了一声,伸手按了下喇叭,车库里的灯又亮了起来,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狼狈,季诗礼那张脸最会骗人,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季诗礼这次能休息一个星期,郝竞先公司那里又出发了一批去旅游的,他需要在公司负责一些紧急事务,也不能一直陪着季诗礼,这一天他从微信上跟季诗礼说:“你要不来我们公司吧,我给你弄张办公桌,就摆在我旁边。”
“不知道的会以为你是在说摆个花瓶。”
“……”他要是真来公司可不就是个花瓶吧,郝竞先也没再把这个玩笑开下去,让他在自己擅长的范围内封王称帝对他来说也是种骄傲。
郝竞先得到消息说他那个小叔被新合作商带上了赌船,最近更是频繁去来两把,大概是有了赌瘾,这赌是郝竞先这辈子和上辈子都非常确定的不能沾之一,这东西一沾上真就离一无所有不远了,上辈子郝季平也没有赌瘾,郝竞先没想到他把子公司交给郝季平负责竟能养出他这么个癖好来,他安排的棋子都还没有起到他该有的作用。
没过几日郝季平以子公司需要发展的名目跟郝竞先要钱,郝竞先只推说财务紧张,并不给他拨款,稍晚就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要他回去。他这几天都是住在季诗礼那里,他家只要老太太不过问他的去处,老爷子是不会管的,突然喊他回去肯定是有突发事件。
他联系郝季平找他的事一想,琢磨着是不是他那个缺德小叔把他那一打情人的照片也给了老爷子一份。在回去前他给季诗礼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当天不能过去,临挂电话前因为不放心又多嘱咐了句让他多当心。
季诗礼问:“当心什么?你前任因爱生恨来泼我硫酸?”
“我那个小叔郝季平,还有我爷爷。”
“你转告他们我见钱眼开,不用动粗,给我签张支票就行。”
“你……”郝竞先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仍觉得心堵,他说,“季诗礼,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小心我家暴你。”
“来啊,谁怕你。”季诗礼不屑地说,说完又用正经语气说,“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先接几个活动出去飞一飞吧,顺便避避。”
“别,你在家等我。”郝竞先这边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他看了眼,是老太太的,便对他说,“先挂了,我奶奶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晚些联系你。”
老太太打电话来是跟他说郝季平的事,对方下午来就跟老爷子一直在书房,直到刚刚才走,老太太说她去书房时似乎看到了季诗礼的照片,郝竞先咬牙切齿地想,真不该心软,这种人就该早早把他给弄了。
老太太本来是不乐意孙子喜欢男人的,可当这件事被别人当成把柄的时候她又看不过去了,自然而然地就站到了郝竞先的面前,试图替他挡着这些恶意,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支持了。
郝竞先匆匆回去,到家就进书房找老爷子,那些照片还在桌上没有收起,郝竞先老远看过去就认出照片上的并不是季诗礼而是周彬。郝季平跟他玩这一出大概只是想给他个警告然后让他松口资金的事,真是想得美。
郝竞先露出个笑,喊了声:“爷爷。”随后面色如常地走过去问,“急着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