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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
什么文件？
季山海眉头轻挑，盯着屏幕上那一个个黄色方形图标面露不解。
在他眼里，这些东西都差不多，尤其大部分的文件名称都是由英文字母组成的，他根本看不懂含义。
不过既然姜可卿嘱咐了，许是某个文件里有什么比较隐私的东西不方便给他看，那就不看好了。
心想着，季山海戴上耳麦，关闭窗口，摸着鼠标在屏幕上来回游动。
哒哒。
鼠标快速响了两下，一个新窗口弹出。
“hello~酷狗~”
耳麦中同步传出甜美的欢迎声。
季山海微微一怔，而后回想着姜可卿先前的教学，不太熟练的控制鼠标在列表选歌。
哒哒。
鼠标又快速响了两下。
一阵浑厚悠长的乐曲声立即从耳麦中响起。
“黄河泄自星宿海，奔流入名篇。”
“岭上云至洛邑雪，洋洋万山间。”
“西京灯市如海喧嚣夜，长风穿楼阙，忽抬眼晴翠成荒烟……”
男子的歌声干净、纯粹又空灵。
才不过三句词，季山海脑中便有了画面，感觉自己正手持酒壶，坐在那西京城最高的建筑顶上，迎着夜风饮酒。
远方，是一条涛涛大河自天上而来，翻越雪山峻岭，洋洋洒洒。
近处，是一座辉煌不夜城屹立大地，人潮灯火交织，灿若星河。
接着画面一转，一切如风沙般散去，只剩满目疮痍与荒烟，自己也成了少年模样……
“好词。”
季山海点头赞许。
又听了会儿，便将窗口最小化，然后点开浏览器，找到搜索引擎，准备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之旅。
自打前段时间来到地球后，他心中攒了不少疑问。
有些可以问姜可卿，但有些明显比较弱智的问题，他就不太好意思问了，总觉得问出来有点儿丢强者的脸面。
好在今天知道了世界上有种叫“搜索引擎”的东西，什么都可以问。
“乌哦我……破嗯朋……衣偶有……的……”
季山海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慢吞吞的边念边打字。
短短一句“我朋友的父母看上我了怎么办”，硬是磨蹭了一多分钟。
季山海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文字无误，抬手敲下回车，而后两眼紧盯着刷新出来的新页面，一行行往下看。
【朋友的父亲对我实行暧昧该怎么处理？】
【同学的妈妈喜欢上我了，已经向我表白了怎么办？】
【我一个女性朋友的母亲对我有意思，我该怎么办？】
【如果朋友的爸爸爱上我的妈妈怎么办？】
“……？！”
季山海龙瞳渐渐睁大，嘴巴也不受控制微张了起来。
不是，这都什么问题啊？！
这跟我提的问题有任何关系吗？？？
而且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
简直道德沦丧！！！
季山海忍不住拍了一下鼠标，将光标移动到搜索栏，按住退格键将文字删除。
接着思索了会儿，重新用一指禅敲击新文字。
然而就在此时，脑袋上的耳麦突然被摘掉了，挂在了龙角分杈上。
季山海偏头看去，只见原本已经去睡觉的姜可卿又折了回来，怀里还抱着雪糕。
观其面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应该是强行去灌了两口灵鸡汤硬撑着。
可惜，导致她先前精神亢奋的最主要“元凶”是灵丹，灵鸡汤只占了其中不到两成效果，因此她看上去还是很困。
“你……”
“呵——我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
姜可卿用脚扒拉椅子，紧挨着季山海坐下，顺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泪水汇聚。
季山海心头微暖，轻声道：“无妨，本座只是不太习惯，并非傻，多摸索会儿自然会懂得。”
“那可说不好……”
姜可卿低眉垂眼，轻抚猫毛，眼睛却在往屏幕上的任务栏瞄。
见没有文档打开，而且季山海眼神很正常，便悄悄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打了个哈欠，语气软绵绵地问道：“阿海，你在搜什么呢？”
“没什……”
“朋友的父亲对我……嗯？！”
姜可卿瞬间清醒，目瞪口呆。
吓得季山海赶忙关闭浏览器，尴尬解释道：“莫要误会！本座原本是想问‘我朋友的父母看上我了怎么办’，却不知为何会……变成这般！”
“……”
“本座绝无虚言！我与伯父清清白白！”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鹅……”
姜可卿忍不住笑出鹅叫。
那原本因为哈欠汇聚在眼角的泪水终于绷不住了，接连滚落下来，跟哭了似的。
“鹅鹅鹅~阿海你要笑死我了！”
“咳……严肃些！”季山海板着脸。
“对、对不起，但我实在忍不住……鹅鹅鹅鹅~”
“……”
好半晌，姜可卿才止住笑，面颊红红的，眉眼弯弯看着身边人。
季山海被盯得坐立难安，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想了想，干脆不解释了，满脸严肃的继续在搜索引擎里提其他问题。
等到第三个问题过后，姜可卿忽然用雪糕的爪子捅了捅他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话说回来……阿海，我爸妈好像真的看上你了诶……”
“哦。”季山海面无表情。
“哦是什么意思？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多少有点感触吧？”
“没有。”
“那他俩如果默认咱俩是那种关系的话……怎么办？”
“本座问心无愧。”
“哦……”
姜可卿扁扁嘴，略有几分不开心，低头默默地撸起了猫。
时间嘀嗒。
季山海不知不觉已经提了十几个问题。
发现如果是正经点的问题，其实得到的答案也往往是正经的。
像最开始那种主观性比较强的，那就很难讲了。
“呼……”
季山海轻出口气，缓缓松开皱起的眉头，轻咬嘴唇死皮，纠结下一个问题问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便愣住了，缓缓转头——
只见姜可卿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眸，将小脑袋轻轻靠在了他肩膀上，呼吸平缓——睡着了。
“……”
肩膀上传来的触感很真实。
季山海嘴巴微张，心跳加快，浑身紧绷如石板，瞪大眼睛低头看着。
她的睫毛好长……
她的头发好香……
她的皮肤好白……
她的嘴唇好红……
她……好像还挺可爱的？
季山海回过头看向显示器，深呼吸几口气，眨了眨眼，整个人如坐针毡。
不对，刚才一定是幻觉。
他又转头。
“……”
姜可卿依然靠在他肩膀上，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睫毛轻颤，小嘴巴还bia叽了两下，怀里的雪糕因为她两手乱摸而跳下去溜走了。
于是她下意识抱住了季山海胳膊。
“……可卿？醒醒？”
“唔……嗯~阿海……嘿嘿……阿海别跑呀……让我摸摸……”
“……”
这丫头怎么还带做春梦的？！
季山海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