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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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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空挂着一轮圆圆的明月,偶尔有一朵朵的云彩飘过,为这轮明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夏声声带着几个孩子,在这明亮的月光中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带着几个孩子光着脚丫在稻田里抓鱼。

    阳光斜斜地洒在波光粼粼的稻田中,仿佛无数颗金色的宝石在水面上闪烁。

    稻田里,一片片翠绿的稻叶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几个孩子明媚的笑容都是印在了夏声声的眼里。

    让夏声声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风中卷着沙粒,迷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天空中也暗沉的不成样子,脚下的稻田地突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稻田地里的水瞬间干枯,地面变得干裂。

    刚刚还随风摇曳的稻苗,此时都勾勒着身体,上面的稻穗也瞬间干瘪。

    夏声声以及几个孩子手中的鱼早已消失不见。

    几个孩子也都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好像刚刚只是一场梦境一般。

    下一秒,场景转换!

    夏声声突然从面前的场景中置身事外。

    她能清楚的看见远处的她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背着行囊,好像要逃离这里一般。

    周遭的空气异常的炎热,从前那茂密的山林如今已经干枯。

    树木也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焦黄的叶子。

    夏声声好像有感知一般,感知她身处于梦境之中,很想快快的醒来,这梦境让她感觉特别的不安。

    可越想醒就越醒不来。

    越想她就越看的真切。

    她看到好多靠山村的村民,他们的嘴唇干裂,面上无光,有些人拖家带口的朝村外走去。

    有些人则死守在靠山村里。

    但无一例外,脸上都看不到一丝生机!

    原本热闹的街道如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路过的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步履蹒跚地前行。

    原来,这是经历过干旱的靠山村。

    靠山村以及它所属的宁安府,还有附近的几个府城。

    在夏声声来的第二年的秋天开始干旱。

    这一场干旱持续了三年,三年的颗粒无收对所有人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再加上早已干枯的河流,和日渐干枯的水井,面对的问题不光是粮食的短缺。

    家家户户都勒紧着裤腰带过日子。

    可是左熬一年右熬一年,大家看不到对生活的希望。

    就连朝廷的赈灾粮也迟迟未发。

    外面粮铺的价格却日渐增高。

    从最开始的两倍,三倍到最后涨了数十倍,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有不少人都死在了这场天灾之中。

    就连靠山村也是同样。

    马村长为了给家里的孩子们省一口粮食,活生生的饿死了。

    李老大为了让他爹还有今儿多一口水喝,上山找水的过程中被野兽吃了。

    马奎为了护住家里的粮食不被灾民所抢,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还有很多遭遇不测的数不胜数。

    梦中的夏声声还算好的,至少她有空间,有粮食,有水。

    不过因为之前没有居安思危的想法,她的卡里的余额并不多。

    省着花的话,勉强能维持她一家几口几年的口粮。

    在旱灾的那几年,除了最凶猛的猛兽,山上的野物大多都不见踪影。

    就连野菜和药材都少之又少。

    所以,她没办法好好利用她的空间。

    她和她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饿死渴死。

    但是同村的人大多遭遇不测,她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摇钱树。

    灾难面前最不能考验的就是人性。

    在挡过左一波又一波灾民的攻击,夏声声却被一直交好的李大家的背叛。

    李大没了,李大家的为了几个孩子的口粮,惦记上了孤儿寡母的夏声声一家。

    在夏声声放松警惕的时候,伤了最小的柳尔成,抢走了一袋粮食。

    并且向灾民出卖了夏家有存粮的消息!

    夏声声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几个孩子南下逃荒!

    村里人也有不少往南边逃荒去的。

    可逃荒的路哪是那么容易的?

    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和沉闷。

    一些人因为脱水和饥饿而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而一些人则因为绝望而选择了自杀,他们的生命在这场灾难中画上了句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死者的数量越来越多。

    他们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弃在路边或田地里,没有人有精力去埋葬他们。

    有那些想要活下去的,更是出现了人吃人的惨象。

    还有一些人不想吃人肉却丧失了自己的良心。

    他们把他们的孩子卖掉,换到一点粮食苟活着。

    可他们被卖掉的孩子却被另一帮人吃掉。

    还有一些人为了抢一口粮食,活活生生的把人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夏声声看到这里,拒绝的心痛,又感叹人性的丑陋。

    而梦中的夏声声带着几个孩子,远离人群,寻求偏僻的路线,就是为了能安全的抵达一个可以赖以生存的地方。

    可她高估了她的能力。

    若是她自己逃荒的话,以她的身手能活着走到他的目的地根本不在话下。

    可她本以为可以保护好几个儿女。

    却在逃荒的路上失去了一个又一个。

    一场乱斗之中,最小的思成没了。

    一天夜里,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夏声声只歇了几分钟,在醒来的时候,依依丢了,等再找到依依的时候,只留下一具白骨。

    经历过三番五次的打击,夏声声的精神都有些失常。

    带着剩下的两个孩子,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镜头一转。

    又过了两个月后。

    夏声声不知道梦中的夏声声和那两个孩子的去向。

    但是她的视线又回到了原本的靠山村。

    靠山村的村民已经所剩无几。

    但是她看见,当初最早逃荒郑国渠拄着拐棍,一点一点的走回了村子。

    村里的一个老者看见,不免问上一句。

    怎么一家子去逃荒,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郑国渠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哭了好久好久。

    哭过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原来他们家最开始带着充足的粮食和水最先能下逃荒。

    开始走的时候,逃荒的人不那么多。

    路上也相对安全。

    后来,到处都受了灾,流民,灾民,难民越来越多。

    他们一家几次三番的被抢。

    本以为能保住性命就算好的。

    没想到,家里的两个最小的孩子先是丢了。

    老母亲急火攻心之下当时就没了。

    他和兄弟两个带着妻儿一路走一路找,孩子没找到不说。

    碰到了一帮亡命之徒。

    他妻子和嫂子还有他那都已经定了亲的侄女,也被那起子不要脸的东西强奸了!

    母女几个没脸在活的人世,一起自尽了。

    他大哥当时就疯了,拿着刀到处砍人,可却被那几个喝人血的恶魔大卸八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他断了一条腿,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一路乞讨,一路爬着,也要爬回靠山村。

    他已经妻离子散,本是不想活的。

    但他只想在死之前再给他爹上最后一炷香。

    最后尸骨魂归故里,永远的埋在靠山村!

    当郑国渠讲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那种香都没给他爹上到,就已经倒下了。

    这就是乱世的悲哀。

    天灾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