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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旁边的评审点头接话道:“确实如此,前两个诗节主要描写的就是威尔士小姐如何苏醒‘爱情’。我们看到,威尔士小姐的目光所到之处,‘一切都显得高洁温文’,这是对万物的影响;‘男士们无不凝眸出神’,这是对人的影响;‘她向谁致意,谁的心就跳个不停……’,这又是对人的心灵的影响。所有这些变化,都只是因为威尔士小姐的目光中‘荡漾着爱情’,这体现出了‘爱情’对万物、对人及其心灵的影响,而这种影响正说明了‘爱情’的苏醒。”
另一位评审看了眼威尔士小姐的眼睛后赞叹道:“值得一提的是,威尔士小姐这种‘目光’颇有‘上帝之光’的味道,是一种‘普照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的真光’。在这‘目光’的照耀下,万物从黑暗走向光明,亦即从潜在走向了苏醒;人则从蒙昧走向理性,开始内省,从而发现自己的‘种种缺陷’并为此而‘叹息不已’,从而改正自己的缺陷,远离‘骄傲愤恨’,这即表明了人的觉醒。因此,从‘目光’与‘上帝之光’的这种相似性来看,圭尼泽利对威尔士小姐的神圣化是显而易见的。”
全国诗歌会会长罗德拍手叫好道:“威尔士小姐的神力并不止于此,接下来的这两个诗节展现了她如何使‘爱情’从无到有,这同样可以从‘爱情’的影响看出。圭尼泽利着力刻画了嘴的两个动作,‘说话’和‘笑’。一听见威尔士说话,人的心里‘就充满温情,且显得很谦虚’,在这里,我们需要与上一节对照来看。上一节提到,经过威尔士小姐‘目光’的照耀,原先人心里的‘愤恨’和‘骄傲’逃走了,因此这时人的心灵呈现为‘无’的状态,现在,贝雅特丽齐的‘说话’把‘温情’与‘谦虚’充满了人的心灵,这正是从无到有。”
……
不光是评委其他人包括参赛选手也是对这首诗大加赞赏,在第二轮比赛时,威尔士小姐的出现,确确实实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特别是她的眼睛和笑容,令人神魂颠倒,所以圭尼泽利的描写让大家感同身受。
“相比起来,威尔士小姐的“笑”则显得更为神秘。圭尼泽利先生并没有描写‘笑’对人的影响。”
圭尼泽利看了眼威尔士小姐微笑着解释道:“我觉得这‘无法形容,也难以记在心头’,但这并不意味着‘笑’没有影响,虽然无法说清,但自有其迷人之处。威尔士小姐的嫣然一笑就是‘爱情’本身的象征,它之所以“无法形容”正是由于其不可思议的力量。”
圭尼泽利解释完之后全场爆发出了热烈掌声和欢呼声,威尔士小姐同样也在鼓掌,她看着圭尼泽利脸颊泛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见到威尔士小姐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揣测她是不是已经看中了圭尼泽利,不过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认为泰格·雷还没有作诗,一切都是未知,这匹神奇的“黑马”或许又会在最后创造奇迹。
当期待奇迹的人看向泰格时,却发现他正看着那副画沉默不语,眉头紧蹙似在思考着什么。
“看他那样子是不是作不出来了。”
“不会吧,我还等待他创作出让人惊讶的诗歌呢。”
“看这种抽象画来作诗,全国没几个人能做到,他能坚持到最后的决赛已经十分难得可贵了。”
“还是圭尼泽利厉害,这个泰格·雷虽然给人了惊喜,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若再过几年那就不好说了。”
“圭尼泽利必胜,哈哈,我要发财了。”
……
泰格看着那副画一开始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出发点,但是听了圭尼泽利的诗歌之后,他在想要不要也从眼睛的角度写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关于它的诗歌的确有不少,但是若是这样岂不是重复了,那打败圭尼泽利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得跳出这个思维的圈子才行,那么该选择什么角度呢?
黑色?白色?
嗯……白加黑?
我在瞎想啥呢。
泰格暗自觉得好笑,随后他看到几束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他身边不远处的地面上,与阳光没照射到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光明和黑暗?
希望和苦难?
一闪而过的丝灵感立刻被泰格敏锐捕捉到了,他沉思片刻后想到了一首比较贴合的诗歌,当他抬起后发现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泰格笑了笑打趣道:“你们这么快就讨论完圭尼泽利的诗歌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可以再帮我争取点时间。”
观众席不由得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威尔士小姐开口道:“雷先生,我们在等待你的诗歌,不知道你是否有灵感了?”
泰格清了清嗓子笑道:“有了,有了,别急,作诗就像是怀孕需要一定的时间。”
噗哈哈哈!
现场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本决赛严肃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雷先生的比喻倒是有趣。”威尔士小姐捂着嘴笑道。
“这首诗歌叫《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
泰格说完看了眼窗外的阳光,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后缓缓道:“当我受尽命运和人们的白眼,暗暗地哀悼自己的身世飘零,徒用呼吁去干扰聋聩的昊天,顾盼着身影,诅咒自己的生辰,愿我和另一个一样富于希望,面貌相似,又和他一样广交游,希求这人的渊博,那人的内行,最赏心的乐事觉得最不对头;可是,当我正要这样看轻自己,忽然想起了你,于是我的精神,便像云雀破晓从阴霾的大地振翮上升,高唱着圣歌在天门:一想起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和帝王换位我也不屑于屈就。”
不同于之前热烈的气氛,在泰格念完之后,全场寂静的可怕,针落可闻,细看过去就会发现所有人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似在回味,又似在思考诗歌里所表达的思想。
泰格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出声,这首诗歌取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29首,是经常被选家们采用的一首,也是十分倍受重视的一首。
同样是十四行诗体,但莎士比亚的诗作改变了彼特拉克的格式,由三段四行和一副对句组成,即按四、四、四、二编排,每行诗句有10个抑扬格音节。以形象生动、结构巧妙、音乐性强、起承转合自如为特色,常常在最后一副对句中概括内容,点明主题,表达出新兴资产阶级的理想和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