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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罗娜思忖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讲下去:“这和夫人以前的女仆,也就是我的前任有关。有个男人,要求我的前任嫁给他,她的名字叫玛丽。玛丽倒没什么意见,可是夫人进行了一番背景调查,发现那个叫金玉祥的男人在韩国已经有老婆了,她老婆住在乡下,已经分居好多年了,不过他们还维持着夫妻关系。夫人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玛丽,玛丽很难过,最终和他断了来往。然后我听说那个男人气得不得了,有好几次都蹲守在夫人家门口,想找夫人的茬,甚至还扬言说要杀了夫人。他说她的干涉毁了他的一生。
她带着得意洋洋的口气停了下来。金自伟皱着眉头说:“金玉祥,我知道他,那天晚上,他还装模作样地和我们在一起打牌。当时看他好像一点情绪都没有啊。潘可看起来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也可能她压根儿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潘可总是这样,特别爱管闲事,她任性惯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
这时,妘鹤突然插口说:“关于潘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罗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地问:“钻石项链吗?昨天晚上她还戴着的那串钻石项链吗?”
“那么她上床睡觉的时候你看到项链了吗?”
“看到了,它像平常一样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那么今天早上你看到项链了吗?”
罗娜的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老天,我看也没看。我走到床边,我看,我看见她,她的脑袋上有个窟窿,我吓死了,然后大叫着冲出来,然后就昏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具体是谁,我不记得了~~~”她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涌现出一点兴奋的绯红。这个女人,或者很久都没有男人抱过了。
但现在妘鹤没有想到这点,她沉思着说:“你没有看。可是我看到了,今天早上我进去的时候,床边的桌子上连根毛线都没有。”
罗娜惊叫说:“不会吧,这不可能!”
可是妘鹤的观察没有错,潘可床边的桌子上没有钻石项链。在确定这点之后,妘鹤让罗娜在潘可的私人物品里面搜一搜,根据她搜查的结果,一切东西都原封不动。只有钻石项链失踪了。
从潘可的房间出来。她看见涵冰吃得肚子溜圆地从餐厅出来。大老远。涵冰吆喝妘鹤说:“喂,都忙了一早上,你不饿吗?早餐的提拉米苏挺好吃的,你赶紧去吃几块吧。”
妘鹤正闷头想案子的事情。压根儿没听见涵冰说什么。杰克说过,他在房间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噗通一声掉到水里。那么会不会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把手枪扔到船外的海里去,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她应该建议经理就地进行打捞,包不准能把凶器给捞上来呢。想到这里,她对挺着肚子横着走过来的涵冰交代了一下,让她找经理传达自己的话。而她,需要去餐厅补充些能量。
就像涵冰说得,这里的提拉米苏确实很好吃。妘鹤接连吃了两块。然后喝了一杯牛奶,才意犹未尽地用纸巾擦干净嘴。
她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照理说,女仆罗娜提供了一个嫌疑人,这个嫌疑人就在这艘船上。他和潘可有过节,那么会是他杀了潘可吗?
“你在这里啊?”奥顿夫人一屁股坐在妘鹤对面,笑眯眯地说:“我刚听说了案子的最新情况。和金玉祥有关吗?那个小帅哥,呵呵,他长得很可爱,是不是?他是凶手吧?据我所知,很多人对于过去受到的冤屈总是耿耿于怀。你懂的。”
妘鹤要了一壶红茶,慢悠悠地给奥顿夫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地说:“是啊,谁知道呢?到现在我连作案动机都不能确定。”
突然,奥顿夫人正张开的嘴陡地合上了。她用一个诡亵的眼神瞟了妘鹤一眼,示意她身后有情况。妘鹤转过身看见重婚未遂犯金玉祥来了。他是一个1米8以上的大个子,长得面红唇白的,额头上还留着长长的刘海儿。光看面相的话,他就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可是听他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他本人和他的面相差太远了。他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地问道:“我听说你们在怀疑我?”
他倒是不请自来。妘鹤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地承认说:“是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们也清楚你和被杀的女人之间有过节。”
他果断地点点头说:“是的,我认识她!可是我和她并没有什么过节。”
“可是我们知道你试图骗娶潘可之前的女佣结婚,但被潘可制止了。难道你不会对此怀恨于心吗?”
这一下击中了他的要害,年轻人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吸了一口气说:“那又怎样?我没有杀她!”
“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很有说服力的动机。”
他撇撇嘴说:“得了。是的,我承认我恨她。她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我和我的老婆根本没什么感情,如果我娶了玛丽,我会对她很好,我什么都肯为她做。要不是她,玛丽永远也不知道我另外还有一个老婆。我恨她,尤其是在这艘船上看见她浑身珠光宝气、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撕了她。可是我没有用枪打穿她的脑袋。”
他一口气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汗珠从脸上滚下来。在妘鹤看来,这似乎正是心虚的表现。她冷冷地问道:“昨天夜里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之前我在和他们打牌,然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我同房的伙伴会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妘鹤微微点点头说:“好吧,你先回去,我要再调查一下才能下结论。”
刚打发走金玉祥,奥顿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说:“你看到了吧,他很紧张。我们必须调查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属实。要我说,很有可能就是他杀了潘可。他的伙伴可能睡着了,他可能就是那时候偷偷溜出去杀死潘可再溜进来。”还没等妘鹤回答,她又继续感慨说:“真是太吓人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可爱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昨晚上我还看到她,那么漂亮优雅,就这么一声,人就没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她看了一眼妘鹤,毫不掩饰地说:“有你在这里真好,你一定能够把凶手找出来。我很高兴,凶手并不是那个可怜、不幸的女孩。”
“你说的是张鸣聪吗?谁告诉你不是她干的?”
“当然是那个年轻的护士了。她告诉我说女孩被吓得魂不附体。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她是不会杀潘可的。”
妘鹤微微一笑,给她端起已经凉掉的红茶。她举杯一饮而尽。妘鹤又给她续了一杯,放下杯子才淡淡地问道:“那么现在您能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刚过十点半。”和其他人的反应不太一样的是,奥顿夫人很乐意回答妘鹤的问题。她认为这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有趣和激动人心的事情。
“那么您夜里听到过什么声音没有,不管什么声音?”
她略略皱起眉头说:“我听到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有人在奔跑。是不是先听到奔跑声然后再听到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我有些模糊了,就是模模糊糊感觉有人掉水里去了,像个梦。后来我醒了,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您知道当时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我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时间。可是我想应该是我睡着以后不久的事。”
妘鹤想了想,换个话题问道:“在这以前,您见过潘可么?”
“我没有。不过我儿子提姆见过她。提姆有一个朋友好像叫什么乔安娜,乔安娜和潘可是好友。提姆曾经和我提起过她,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她们。”
妘鹤慢慢地喝了一口红茶,略有些迟钝地问道:“恕我冒昧,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你说吧?”
“您一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呢?我的意思是您一家有没有受过潘可父亲生意上的迫害?”
奥顿夫人淡淡一笑,并没有感觉妘鹤的问题让自己受到了侵害。她回答说:“提姆的父亲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股票。但你也知道,现在的股票只有往下滑的,没有上涨的。我们也是如此,生活日益感到困窘,不过还好,提姆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孩子,他总有办法在我们危急的时候弄到钱花。”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很快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潘可一家有关。她们曾经是潘可父亲的对手,被潘可父亲整的七荤八素的,最后不得不写书勉强挣点稿费花。对了,还有昨晚上,我醒来后,从窗外往外看,我曾见到她的女儿往海里扔了一个什么东西~~~”
妘鹤立即猜到她说的这个人是谁:“您说的是年轻的护士高明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