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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县府呆的时间比预计的短上许多,见天色还早,众人也不急着回客栈,反倒在街上溜达起来。
“各位……之前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半天下来,王勃也大致知道了秦笛一行人非等闲之人,似乎还遇上了什么案子,情况有些棘手。
当然,他并不知道花晚照和自己一样,只是个跑龙套的。
慕容钰卿摇着扇子,删繁就简地介绍了一下大致情况。却是略去了秦笛与花晚照被黑衣人围堵之前的事情。
王勃先是惊愕,缓过神来后,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
其实花晚照版本介绍的标题是这样的:《某弱女子出门巧遇凶手案遂被牵连的倒霉事二三》。奈何此故事实在过于繁琐失真,听众们纷纷表示抗议,因此到最后她也没能叙述成功,反倒白白浪费了许多争论的口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当初我看那个刺客头头就不是什么等闲角色。这里头果然有猫腻啊!”故事没讲成,花晚照开始化身山寨版福尔摩斯,一本正经的添乱。
秦笛瞥她一眼,却是难得对她的话表示赞同:“当初我也瞧他行为诡异,只道其中有诈。未曾想过他并未真心服从花间阁的指令。”
“他做的这么明显,就不怕即将接任的新任阁主怪罪?”
花晚照不理解了,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莫非阁主一死,阁中各势力纷纷要求独立,然后一片混乱,最后自行土崩瓦解?
当然,这只是她不着边际的想象。
慕容钰卿很是不屑她低俗的智商,出言提点:“你怎么忘了他们为何来追杀你们?”
“自然是……”忽地顿住,“是啊!那个胡什么的说要找什么东西来着的?难道没有那个东西新任阁主无法即位?”
他们是冲着令牌来的!
慕容钰卿看向她,眸中光华流转:“花间阁阁主意外惨死,你在现场……”
话语恰到好处地打住,含义不言而喻。
花晚照面现无力之色:“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真的与我无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难得出趟门都能遇上死人!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断气了,还瞪着我,我不是吓着大叫了一声么!再然后秦笛就出现了。”
见识过她“顺手牵羊”的功力,慕容钰卿似笑非笑地:“真巧。”
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花晚照干脆撇过头去:“爱信不信,事实。”
秦笛显然没把两人的对话放在心上,花晚照什么心理他不说全明白但也至少懂个七八分。都说干坏事也是需要脑子的,她要真是敌方派来的,那对方真该跳河自尽了。
当然,他可不会说他这话是鄙视某人用的。
“你看到了他,不管是否真的有事情发生什么,花间阁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想活命,你只能跟着我。”
一语道破其中真意,花晚照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冰块一样的家伙不论咱说啥都要咱跟着他,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里头。
顿时有些失笑,唉,你说你为咱着想,想救咱就明说嘛,还非得这么含蓄,搞得人家误解半天,连你是不是对咱一见钟情都想过了,没想到原因居然是这样。
王勃自是不知他俩人之前还有什么瓜葛,对于秦笛的话,他显然有同感:“那人是否忠于花间阁还有待商榷,此人非敌非友,恐怕还是利用我们的成分居多。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我们的举动很可能都被人算计着,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该从原阁主的死因查起?”
慕容钰卿飞快看他一眼,但笑不语。
如此一针见血的评论,不是随便哪个失忆的人能说得出来的。
原阁主死因?花晚照有点心虚的吞吞口水。
她虽然贪生怕死怕麻烦,但也没那么傻。
自从那次不算见面的见面后,“公子”两个字就像一道厚重的枷锁,无形中卡的她喘不过气。
说什么救命恩人,明明就是身份不明的犯罪嫌疑人。她甚至怀疑,连她撞上原阁主也极有可能是被人设计好的。
不说别的,只因为公子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时间太巧了!
想到这,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真是被人算计了还不敢同别人说。
咱也不笨,这种事,能说的清楚么?秦笛要是信还好办,要是不信反而又惹得一身腥。
况且那公子身手不凡,还能在秦笛眼皮底下逃走而不被发觉,想来功力自然不在秦笛之下,咱如果出卖了他,指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拿来给他立威了。
还不如卖个人情了事,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意外也好多个选择多条路不是?
想到这,花晚照下意识的揉揉腰,呐,公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那一下掐的可真狠!疼了咱整整三天,居然还看不出任何印子!
这就是差距啊,人家深藏不露来无影去无踪,咱就只能被迫充当替死鬼,替人家背黑锅还不能有怨言。
不禁苦笑:“我真是霉透了。”
不曾想,慕容钰卿已看她良久,此刻见她自言自语故意问道:“怎么说?”
魅惑的声音如清风拂面,凉丝丝的沁入心底,叫人无端地放松想要倾诉,花晚照不假思索地开口:“我在想……”
思绪瞬间回神,花晚照咬着舌头,吞回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话,镇定地看向他:“在想怎么让你也食物中毒!”
说完故意做出单方面冷战的样子轻哼一声,快步跟上前面的俩人。
心里狂跳不止,差一点点就险些着了此人的道了!
这人太过阴险,果断上黑名单!
看着花晚照僵直的背影,慕容钰卿俊眉一挑,似笑非笑。
王勃本走在花晚照旁边,现在她跑到前头去便只剩下他与慕容钰卿。想起方才在知县府的事情,王勃抬手行礼:“刚刚多谢慕容兄。”
收回落在花晚照身上的目光,慕容钰卿笑着回礼:“无妨。在下只是希望王兄能早点与家人团聚罢了。”
王勃亦笑:“就不知何时才能承慕容兄吉言了。一切随缘吧。说不定到了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
好一句随缘?只是到底是谁的去留太被动了呢?
慕容钰卿笑意不减:“王兄想得到开。”
王勃摇摇头,不欲再提此事。
“那贼人既然已经逃走,不知几位下一步准备怎么走?恐怕知县给的那令牌只会令得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盯着王勃的眼光微微闪了闪,慕容钰卿笑的有几分薄凉:“王兄多虑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