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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巴根顿时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上个月末,少济格将部族里一个名叫乌拉的汉子放牧的草沟地强行占有,而把乌拉赶到了北坡,说是为了游牧的需要,但现在是春天,乌拉原来的那块草沟地在南坡,冰雪已经开始消融,枯草渐渐露头,根本用不着移动;而且,乌拉那块草沟地是他先人浴血奋战得到的赏赐,已经传了四代了。少济格这么做,让很多人为乌拉忿忿不平,但没有人敢站出来替乌拉说话,因为这个少济格可没有他父亲托郭齐宽宏大量、慷慨仁义,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愤恨者只能隐忍不发,希望托郭齐能早点凯旋,那样,乌拉或许还能有申诉的机会。
这事传开了,很多部族的牧民对少济格的做法很是不满,对于牧民来说,放牧的地盘可是意味着能不能生存下去的,王公贵族可以拥有牧草肥美的草地,而贫苦牧民只能得到那些贫瘠的,而且,放牧必须考虑到水源、放牧地的大小,贫苦牧民的放牧地窄小,挤满了牛羊,每年都有一些牧民不得不把那些瘦弱的宰杀掉,以确保那些强壮的牛羊的生存空间。
贫苦牧民要想获得好的放牧地,就只能靠战场上的军功,军功大的,才能获得世代相传的放牧地。但是,也有像少济格这样打着某种旗号抢占那些肥美的放牧地的。
这些原本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这一次乌拉的事情让这问题浮上了水面,少济格的报复意图太过明目张胆,这才惹了众怒,虽然目前来说没有发生什么事,但天长日久,谁能说会永远安宁呢?
“咱们哈斯巴根在这方面还算仁慈的,牧场分配还算公平,蒙根其其格也非常仁慈善良。”有人感慨。
哈斯巴根心里感觉很是自豪,但是这种自豪很快就被另一个声音的冷笑打断了:“仁慈善良有什么用,再这么下去,咱们恐怕都得死在彻辰夫人的阴谋之下了。”
哈斯巴根大吃一惊,那几个人也都表示吃惊,却听那声音说:“哈斯巴根三番两次被彻辰夫人派来跟明人交战,屡遭失败,尤其是这一次,咱们部族损失惨重,短期之内还能恢复元气吗?”
旁边有人疑惑的说:“可这一次出战不是哈斯巴根自己提出来的吗?彻辰夫人可没有强迫他。”
那个声音再次冷笑:“如果不是有人撺掇,哈斯巴根会想到要把东胜卫铲除的主意吗?”
有人恍然:“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给哈斯巴根出主意的人是彻辰夫人安排的?”
哈斯巴根心中震惊万分,给他出主意的是他的亲信哈达,哈达是他所带的三百夜袭者之一,仔细想想,自从那晚出发之后,好像就再没有看见过他,一直以为他已经遇难了,现在想想,他是不是趁机逃到彻辰夫人那里了呢?
一旦有了这种疑心,他的心里就再也难以平静了。
那边说话的却还没有完:“不光彻辰夫人用心歹毒,苏德也有问题,咱们都被困三天了,怎么还看不见援兵,血狼军再怎么厉害,可毕竟人数有限,怎么可能挡得住苏德那么多人?不会是苏德跟彻辰夫人商量好的,想借血狼军的手除掉哈斯巴根吧?”
其他几人都暗自倒吸口冷气,不过还是有人觉得不对头,说:“会不会苏德已经发兵了,血狼军正在跟他们激战,所以他们顾不上来把东胜卫抢回去?”
其他几人都不吭声,哈斯巴根却心头剧震,一声不吭,掉头往回走,两个侍卫莫名其妙,赶紧跟上。
哈斯巴根让人赶紧把乌日更和几个千夫长、百夫长招来,将方才听到的一些话有选择的说了一下,并且决定明日一早冒险突围,反正困在这里早晚得饿死,不如闯一闯,说不准还有一条活路。
乌日更他们被他那些话也弄得犹疑不定,眼下这情形,没别的办法,就冒次险吧,反正不能在这里等死。
于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哈斯巴根就率队闯出了北门,他对苏德也有了疑忌之心,盘算着要是万一能够脱险,可别被苏德一口吞了,那就冤枉透顶了!
这一次,哈斯巴根赌对了,他们一路北行,除了沿途几个陷阱和地雷让他们损失了百余人外,没有遭到任何阻击,终于跑到了东胜卫以北云内附近,再折而向西,总算是有惊无险,脱离险境了。
看着眼前的一马平川,哈斯巴根仰天怒吼一声:“这个仇,我哈斯巴根一定要报!”
乌日更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色,心里非常不安。
哈斯巴根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东胜卫城不过两个多时辰,东胜卫的百姓就从地窖里冒了出来,全城在午后就一切恢复了正常,除了城外那浓烈的硝烟血腥味还没有消散外。
知县吴添和施监军对全城的地下设施都惊诧不已,张长老他们在这里断断续续花了两年的时光,今天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每家每户的地窖都有一个出口跟地下通道相通,但所有出口都是统一控制的,可以同时移动遮掩的石门,但任何一家都不可能单独开启,除非你用重锤砸个小半个时辰,或许可以将石门砸开。
哈斯巴根他们在东胜卫城里的三天三夜,全城百姓其实就在他们脚底下的防卫洞中,这里修筑得非常坚固,有专门储藏粮食、用水的地方,有通风性能良好的茅厕,还有通气的孔道,跟城外也有八个出口相通,一旦有变,可以及时疏散到城外两里处。
全城百姓在这里呆的三天三夜,除了不能大声喧哗、吃的是干粮、没有任何消遣活动之外,其他都还算不错。这一次,他们切身感受到了平日的逃生演练的必要性。
东胜卫很快恢复了正常日子,但整个河套却开始乱了,就在东胜卫遭到哈斯巴根和苏德的重兵攻击的时候,那些前来进行交易的部族只能在离城南二百里左右的地方驻扎下来观望形势,但这些旁观者却遭到了抢掠,抢掠他们的,是打着东胜卫旗号的血狼军。
血狼军不但将那些部族的马匹兽皮之类的货物抢掠一空,还将他们带不走的东西都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些敢于反抗他们的人都遭到了屠杀。
消息传开,这些部族都被彻底激怒了,发誓一定要找凶手报仇。
报仇?那容易啊,召集人马进攻东胜卫去啊!
进攻东胜卫?你以为我们傻啊!东胜卫就那么点人马,应付哈斯巴根他们那近两万人都紧张,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派人出来抢掠,说出去鬼才信呢!他们惹怒了这么多部族有什么好处?
这事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干的,他们想挑动大家进攻东胜卫,好从中得利,冒充血狼军,这些人可真是傻透了!那血狼旗上的汉字是写得很像,但写得再像,也是假的啊!这些无耻的可恶的强盗,挖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找出来!
于是,大半个河套地区掀起了寻找凶手的运动,不少没有遭受任何损失的部族也都很热心的参与进来,大家齐心协力,想要尽快揪出真凶,以便快一点恢复与东胜卫的交易。
而东胜卫城内外也非常繁忙,城外方圆五十里内满目疮痍,那些陷阱需要重设,那些树苗需要重新栽种,而用于狙击来犯之敌的狙击点更得重点重设;而城里面,各个衙门都在热火朝天的宣传一件事情:选举。
选举?选什么?
选指挥使,选知县,选监军等等,反正,凡是属于朝廷官位的都得重新选举,每个满十八岁的属于东胜卫户籍的男女僧俗都有投票的权利。
这事新鲜!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连那些外来做生意的商人都花时间来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紧锣密鼓的选举期间,却发生了一起影响非常恶劣的事件。
一个血狼军战士,居然趁夜摸进了一户民居,糟蹋了那家十五岁的大闺女,那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声张,那个为恶的却被一个夜行人给揪出来了,被捆上直接扔到了县衙门口,那个夜行人愤然敲响了鸣冤鼓。
吴知县听到鸣冤鼓声,赶紧穿戴好了升堂,师爷衙役都睡眼惺忪的起来听差。
夜行人将为恶之人提到公堂上,将前因后果陈述一番,吴知县立即差人将那受害的女子和她的家人带上公堂,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血狼军战士叫呼延林,算起来是呼延忘屈的同族兄长,早就成了亲,儿子小森都已经七岁了,只是孩子他娘在从沙婆岭迁到大同路上时受了些风寒,之后一直卧病在床,等迁到东胜卫之后没一个月就病死了,呼延林征战沙场,小森一直由油老鼠的老娘帮着照看,尤老娘劝他给孩子再找个娘亲,呼延林平日也没什么机会碰见合适的女子,年前置办年货时偶然结识了前街杂货店掌柜的的女儿小铃,那个小铃看见小森虎头虎脑的,就逗他玩了一会儿,呼延林不知怎的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适合给小森当娘,有空没空就常到杂货店买点东西,慢慢就跟小铃熟悉了。那个小铃说话爽利,其实对任何人都是那么热情,呼延林却觉得她对自己特别热情,尤其他每次去小铃都要问小森在哪里,说有空就让他来店里玩,呼延林于是一厢情愿的把她当成了最适合当小森的娘亲的女人。
可前几日,呼延林忽然听说小铃已经许配人家了,下个月就要嫁人了,他一怒之下跑上门去质问,小铃莫名其妙之余,告诉他自己正忙着准备嫁妆,没空跟他胡闹。呼延林当时一脚踹翻了人家的一张八仙桌,跑到酒店大醉了一场,事后却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恶气,结果今晚他就摸上门去,将小铃的爹娘绑上,然后糟蹋了那个“变心”的薄情女。事后,他又痛哭流涕求人家原谅他,小铃的娘亲其实是蒙古人,父亲又常年在塞上做买卖,女儿遭遇这种祸事,他们当然难受,但想着未来女婿是蒙古人,未必会在意女儿的贞节,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悄没声的把这事给遮掩过去,却没想到窗外忽然出现个程咬金,把呼延林捆上就走了。
小铃一家三口一再恳请吴知县不要追究这事了,呼延林满面羞愧,吴知县左右为难,而那见义勇为的“程咬金”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得嘿嘿冷笑,说:“难道这就是东胜卫的百姓过的好日子?”
吴知县脸色一变,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让犯人签字画押!”
师爷将供状拿过来给呼延林,呼延林咬咬牙,拿过笔画了个圈,吴知县再次喝道:“来人,将罪犯呼延林收押在监,择日宣判!”
衙役将呼延林上了枷锁,押了下去。
吴知县看着泪水涟涟的一家三口,说:“你们暂且在家候着,本县自然会妥善处理此事。”
小铃一家三口由两个衙役送回家,吴知县对那个见义勇为的“程咬金”说:“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对方看看他,说:“在下薛歧。”他正是在定州府与“色恶魔”阳无尽周旋过的“孤月一轮”薛歧,他在栖风楼与林易水一起教训了一下那个冒犯沅妞儿的莽夫,第二天沅妞儿特意登门拜访,薛歧自未婚妻子被桑田碧残害之后,心如止水,可那沅妞儿似乎对他有兴趣,在他面前异常活泼,渐渐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一次,他是来“考察”东胜卫的。沅妞儿是“生民”一员,她并没有对薛歧隐瞒这个情况,而且毫不避讳的表达了对方总执事的赞誉之情,更极力夸赞东胜卫的复卫之功,薛歧对“生民”兴趣大增,就单枪匹马跑到这里来看看情况,以确定要不要加入“生民”,谁知刚刚到这里,就让他抓了个残害民女的血狼军士,心里对“生民”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了。
吴知县可不是江湖中人,对最近在中原风头很盛的“孤月一轮”没什么概念,但是,他觉得非常奇怪,这个薛歧居然可以轻易穿越东胜卫在城外布下的百里防线,实在不容小觑啊!
——其实是沅妞儿这个生民中人教了几个手势给薛歧,薛歧就是凭它们得到了外围哨兵的引导,才能顺利进城的。
吴知县告诉薛歧,在东胜卫,主簿衙门负责提起诉讼,他这知县衙门负责审理,而指挥使衙门负责核查,最后再由他这知县宣布审判结果,所以,得委屈他这个见义勇为的人证在这地方呆几天。
薛歧当然不会反对,他原本就想到这里待一阵,本来还担心自己贸然前来会遭到质疑,现在有这码事,那他就心安理得了。
吴知县让人给薛歧安排了一个宿处,告诉他晚上不要随意出去,这几天白天出去的话,跟门房说一下去处,薛歧也都答应了。
接下来的两天,薛歧都在城里有目的的闲逛,书院去了,即将完工的寺院也去了,寺院对面,居然在盖一所清真寺院,薛歧有些奇怪,这东胜卫地方不到定州城一半大,难道还想把藏传佛教、清真寺都搞全了?
呼延林的案子很快有了结果:死刑,立即执行!
呼延忘屈自然不能徇私,即便呼延虎、油老鼠等人提出考虑一下呼延林所立的战功和小森的将来,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件事上,他是东胜卫的指挥使,而不是呼延林的本家兄弟,只是,他还是考虑了小森的感受,让专人把他送到了大青山中,而小铃一家三口也让人送走了,呼延忘屈给他们拨了五百两白银作为赔偿。
就在东胜卫的练兵场上,呼延林被当众执行绞刑,观刑的,除了所有可以到场的血狼军战士外,还有东胜卫各族的百姓代表,甚至还有不少前来东胜卫交易的各部落人众,看着呼延林在绞刑架上静止不动了,呼延忘屈发表了简短的讲话:“血狼军士们,东胜卫的复兴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的浴血奋战,河套的兴旺更期待着你们的付出,无论你能不能等到我大明边塞和平安宁的那一天,都不要让你的亲人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抬不起头!血狼军们,活着,你们是伟大的;死了,你们也要让子孙们永远为你们骄傲!”
“生要伟大,死要骄傲!”有人拔出战刀,高高举起,嘶声喊起来,很快,所有血狼军士都高举战刀,仰天高呼:“生要伟大,死要骄傲!生要伟大,死要骄傲……”
高呼之声直冲云霄,四围之人无不动容,连那些来交易的各部落人众都变了脸色,这样的血狼军,将会多么可怕呀!
施世清非常满意呼延忘屈的表现,到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慕轩的眼光非常之准,呼延忘屈比慕轩更适合担任血狼军的首领,有呼延忘屈的坐镇策划,阿尔斯楞他们才能够毫无顾忌的纵横草原,要是慕轩,恐怕难免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呼延林被处决后的第三天,选举大会如期举行了。
茶马交易暂时中断两天,东胜卫城内外实行了戒严,绝大多数军民集中到了练兵场,帅台之上,放着一溜十只大箱子,上面都贴着红纸,写着大大的黑字:投票箱。
帅台下,是一溜八仙桌,有几十张,上面都摆着笔墨砚台,而且每张桌后都有一个小伙子专门负责磨墨,另有百余人站在他们身后,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只小木箱,箱子里不知装着什么。
辰正时分,在全场的鼎沸人声中,一行人走上了帅台,正是东胜卫指挥使呼延忘屈、监军施世清、知县吴添和主簿冯子涟,洛桑大师在几个门人的簇拥下也上了帅台,他们一行人在台上站定,呼延忘屈伸展双臂示意全场安静,大家渐渐静下来。
“东胜卫的乡亲战士们,今天,对东胜卫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更是个重要的日子!”他面前竖着一个东西,他对着那东西说话,不知怎么回事,声音居然可以在整个练兵场四周响起,让每个人都听得相当清楚,“从今日开始,整个东胜卫,甚至是整个河套的命运将掌握在你们手中,为此,务必请每一位听清以下的一切,而后郑重做出选择!”
他随即向吴知县、施监军、冯主簿伸手示意,而后退到了一旁,吴知县他们三人走到了前面,先开口的是主簿冯子涟,他说:“各位,我冯子涟来东胜卫担任主簿一职已有半年,做得怎么样有待各位评说,在各位作出评说之前,我要向大家坦白一件事。”
坦白一件事?你隐瞒了什么重要情况?台下的人都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却听冯主簿说:“我祖上其实一直是商户,到我父亲为止都没有资格参加科举,我虽然也读书识字,但从没有参加过科举,如今担任主簿掌管钱粮之事,如若见怪,还请各位坦然相告!”
冯主簿出身商户,没资格当官却当了东胜卫的主簿?大家搞清楚状况之后,却没有太多的见怪之人,在场的所有外族人根本不清楚这有什么好见怪的,而汉人中还有很多穷苦出身之人,他们只觉得这个冯主簿掌管账目之后,每个月的收支状况都在主簿衙门口的公布牌上写得清清楚楚,应该没什么差错,你有没有资格做官不是最重要的,反正我们的日子在你的安排下过得很不错,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是吴知县和施监军依次说话,他们的开场白跟冯主簿差不多,也都坦诚了一个事实,吴知县说他其实不姓吴,而姓留,他的先祖是宋末状元留梦炎;施监军说他也不姓施,他其实是姓蒲,他的祖上,可能是南宋末年泉州商人蒲寿庚。
留梦炎,蒲寿庚?这两人是什么人啊?是他们的子孙又怎么啦?很多人都莫名其妙,但也有知道状况的,暗自担上了心。
吴知县和施监军耐心的向大家说明情况,留梦炎是南宋末年甲辰科状元,他为人奸诈,惯于见风使舵,仕途上一帆风顺,最后做到了同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并拜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总督诸路军马,却害怕蒙古铁骑,最终投降了蒙古人。文天祥比他晚四届中状元,却始终站在抗击蒙古大军的最前沿,最终兵败被俘,留梦炎曾经跟着忽必烈一起劝他投降,被文天祥骂个狗血淋头。后来文天祥对忽必烈假称要回家修道,据说忽必烈原本动心了,想放他归家,但留梦炎说什么“天祥出,复为号召江南义士抗元,吾辈将置于何地”,结果这句话给文天祥招来了杀身之祸。留梦炎降元之后,当了高官,帮着元朝招降了一批南宋臣子,对元朝可谓功业显赫。
蒲寿庚是色目商人后裔,曾任南宋泉州市舶司三十年,后来叛宋降元,他临敌叛变之际,出卖了捐尽家财抗元的戊辰科状元陈文龙——陈文龙又比文天祥晚四届,被俘后不屈自尽,蒲寿庚还杀了南宋皇族宗室一千多人。
本朝开国之后,朱元璋曾特别颁下圣旨,留梦炎、蒲寿庚这两个双手沾满汉人忠臣鲜血的逆臣贼子的子孙都不得参加科举,谁要是姓留或姓蒲,参加科考必须得向朝廷证明跟留梦炎或蒲寿庚没有半点关系。
吴知县和施监军居然是他们两人的后人,那怎么可以当官呢?这岂不是公然跟朝廷唱反调吗?朝廷一旦知道,岂不要震怒万分?一些自觉有见地的人心中不由得万分恐惧,好不容易生起的过安生日子的指望,会不会因为这两人而付诸东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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