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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玻璃窗一整夜。哗啦啦的声音让室内显得有些沉闷。
云梦雪神情不太自然的躺在罗浩辰身边。总感觉今夜的气氛太过于不寻常。她不禁微微探了探身子往床头柜下看去。那里沒有什么异常。
回头瞅了眼罗浩辰。他背对着云梦雪。根本就看不到她此时的举动。云梦雪深吸口气。伸出手來往床头柜下面摸了摸。
手指碰到了装有孕检报告的塑料袋。再轻轻的摸了把。感觉得到报告还在里面。云梦雪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原來真的是她多心了。
“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罗浩辰的声音突然从后背传來。云梦雪一诧连忙转身。差点与罗浩辰的脸撞到一起。
“你……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云梦雪受到的惊吓不小。罗浩辰欠了欠身倚靠在床头上。
“我只是在好奇。你什么东西掉了么。”
罗浩辰不咸不淡毫无表情变化的询问。让云梦雪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不停。
“我……沒……沒……沒有……”
云梦雪言语支吾。嘴唇一直在打颤。情绪太过惊慌。她的一双眼睛甚至不敢去看罗浩辰。
“我问你件事。”
“什……什么。”
罗浩辰只是轻轻一问。云梦雪感觉快要窒息了。手腕突然一紧。她心颤的瞪大眼睛低下头。惊慌的瞅着罗浩辰握住她的手。
“过來。靠近点儿。”
在罗浩辰的带动下。云梦雪不太情愿的被他拉近了怀里。依偎在罗浩辰温暖的怀中。云梦雪却感觉到后背传來一阵寒凉。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能……不能那样。”
罗浩辰低垂视线。看着别扭情绪的云梦雪。手指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脸庞。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闲着睡不着。跟你闲聊一下罢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云梦雪紧蹙双眉。在心底长吁口气。她自认为罗浩辰相信了她说亲戚來了的说法。情绪也渐渐放松一些。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我就……做你的听众吧。”
云梦雪实在张不开口。说她不知道要和罗浩辰聊些什么。也不想和他说话。
“你做听众怎么行呢。我的话題要是沒有你的参与。那聊起來岂不是很沒劲儿。这样吧。咱们一问一答怎么样。”
罗浩辰的话让云梦雪一怔。眼睛瞪大的跟铜铃一样。
“你要说什么。还……还要一问一答的。”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云致远的事儿。云梦雪还不会像现在这么慌张。正是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的存在。所以才会怕罗浩辰过多的询问些什么。而且还是这样一副让人搞不懂意味儿的态度。
罗浩辰微微挑眸。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手指在云梦雪发丝间缠绕。一圈圈儿的打着转。
“你喜欢小孩子么。”
“啊。。”
云梦雪才刚松一小口气。就被罗浩辰的话弄得差点背过气去。
“干嘛突然这样问。”
“只是好奇啊。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罗浩辰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异样情绪。好像真的是在随口问一样。云梦雪眉头皱得很紧。全身已经渗出了冷汗。
“那个……喜……喜欢啊。我当然喜欢小孩子。而且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幼儿园的老师。只可惜……”
云梦雪微微低下头。为沒有达成梦想情绪有些低落。
“可惜什么。”
罗浩辰丝毫不放过云梦雪。不给她一丁点儿情绪上的松懈。一句一句的追问。迫使云梦雪不得不好好作答。
“是这样的。我爸爸原本想让我进公司去工作。所以沒有同意我选择幼儿师范这个专业。不过现在呢我也沒有进公司。这个愿望就算是落空了呗。”
如果不提的话。或许不会感到特别难受。但是一旦提起來。云梦雪的难过情绪就完全被提拉出來了。她眉头皱的很深。满脸的不情不愿。
“要是现在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去做幼儿园的老师。”
“嗯。你说什么。”
云梦雪诧异的抬头望着罗浩辰。有些不敢相信的紧盯着他的眼。
“嫁给你。我就……从來沒有想过还能有自我。所以……这种事不要再提了。我……沒那么多打算。顶多也就算是得过且过。”
“得过且过。”
罗浩辰微微眯着眼睛。面色已经显露出一丝丝的不悦。
“在你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么。跟我在一起。完全就是得过且过。”
“呃……”
云梦雪被罗浩辰的反问一下子噎住了。她不知不觉的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想反驳刚才说的了也不太可能了。不仅不会做出相应的解释。还会被罗浩辰再说什么虚伪一类的难听话。
“我……对不起。毕竟当初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却走了与理想中不同的路。说出这些让你感到不高兴的话。我也只能给你一句抱歉了。”
云梦雪认错态度还不错。罗浩辰轻瞥了她一眼。沒打算继续较真儿追究下去。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啊……呃……”
罗浩辰总是突如其來的问一些吓人的话題。让云梦雪好几次都差点憋过气去。
“那……那……那个。我我……我从來沒想过这个问題。”
看着云梦雪惊慌失措的模样。罗浩辰终于露出了浅浅笑意。儿这一次并不是仅限于唇角微扬。眼底也跟着抹上了一层暖色。
“如果我让你现在就想呢。你会不会给我一个答案。”
男孩还是女孩并不是罗浩辰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的是云梦雪亲口承认怀孕的事。尽管她一直在隐瞒罗浩辰。可是罗浩辰在各种思虑之后。也决定再给云梦雪一个机会。
被罗浩辰这样问。云梦雪早已经感觉到汗流浃背了。她在心中不停忖思。罗浩辰会不会真的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題。
“说啊。我在等你的答案。”
罗浩辰的催促让云梦雪身子猛地一颤。手心早已经汗湿。她纠结的拽紧着被子言语支吾。
“女女……女孩。我其实……我是喜欢女孩的。因……因为。女孩子的话。我可以给她打扮的很漂亮。穿漂亮的裙子扎小辫子。让她像个公主一样。”
说着说着。云梦雪的眼底就渐渐流露出來自于本能与天性的母爱之意。她真心希望自己可以如愿以偿的生下一位公主。然后好好爱她。
“不过。如果是个男孩子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不要他。”
罗浩辰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突然说出一句很不好听的话。
“啊。”
云梦雪面色惊诧。瞪大了眼睛望着罗浩辰。他轻轻一笑。手指刮了下云梦雪的鼻子尖儿。
“瞧你这一脸期望的神情。我心里还真有些担心啊。万一你生下的是个男孩子。岂不是会不在意他不关爱他。还是说……你会把他打扮成女孩儿的模样。好以此來满足你那种想要打扮公主的心理需求。”
罗浩辰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与刚刚流露出的暖意完全不同。一时间的转变让云梦雪心脏又开始了咚咚咚地跳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一直问我。所以就……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在我心里。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那都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不爱呢。我会一样爱的。男孩也是一样。”
云梦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感觉到十分慌乱。大脑也一时间的出现了短路。
罗浩辰手指轻轻挑起云梦雪的下巴。小手指沿着她下颌的弧度缓缓滑动。
“下意识说出的话还有流露出的那些感情。才是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不是么。云梦雪。为什么已经沒有办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呢。难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在给你机会亲自坦白么。”
云梦雪感觉一个大榔头狠狠砸在了她的面门上。让她变得头昏眼花分不清方向。罗浩辰这话算是什么意思。是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吗。还是在说关于男孩女孩的问題。
云梦雪感到一阵迷糊。内心隐藏的秘密让她吃不准罗浩辰的态度。拿捏不住他话里到底包含着哪几个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明……不明白。”
不管罗浩辰说的是不是怀孕的事。在不确定罗浩辰的真正想法时。云梦雪也不敢冒然承认自己此时已经怀有身孕。
“我在说什么。你真的听不懂。”
罗浩辰凑近云梦雪的面前。近距离的贴近让她的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不是在说……在说我喜欢男孩女孩的问題么。我回答了。可是……你不满意。你不信。难道……你不是再说这个事儿么。”
云梦雪企图用混淆视听的方式蒙混过关。她在故意回避心中猜想的某些话題。也想用这样的方式引出罗浩辰真正想要问她的事。
不论怎样。云梦雪都不肯坦白。云梦雪一双深潭般的眼眸紧紧盯着云梦雪。像是要狠狠洞.穿她的内心世界。
突然沉默的气氛。让云梦雪仿佛感到芒刺在背。
许久。罗浩辰才微微弯起嘴角一笑。
“沒错。我是在问你这件事。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如果将來我们有了一个男孩。你会不会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云梦雪一愣。罗浩辰想问的真是这样么。莫非……他也在期待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出现。
“不过现在看來这个问題好像已经不需要再问了。因为我们永远不会有那样一天到來。”
这话说的再明确不过了。罗浩辰内心的希望与云梦雪不同。
“你最好给我小心一些。不要想着怀上我的孩子就会改变目前的一切。当初在游乐场我说的不过是一时戏言而已。如果你把它当真话來听。那么……”
罗浩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底闪过一抹万分不屑的神情。她无情的言语。让云梦雪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深深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