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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公落座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包东西,放到了董妙文面前。
“宫里发生的事儿,我已经向王妃禀明了,这是王妃着人去取来你要的东西,请清点一下……”郑公公轻轻拍了拍桌上那个布包,低声说道。
董妙文知道,这应该是从她医馆里取来的做香膏的龙涎香等物,伸手打开了那个小布包,果然,里面是龙涎香和之前所用的那种圆形的细瓷盒,除了这些主要的材料,别的都好说,好歹郑公公是御药房的人,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只需事先告之,便也可以集齐所有的东西。
“有劳郑公公,这些东西,正是我想要的。”董妙文清点过之后,便重新把布包里的东西裹好,然后抬起头,接着问道:“王妃知道了那事儿,可有什么对策?”
董妙文口中所问的对策,就是想知道,关于宫里王贵嫔身中水银毒的事儿,熙王妃是做何打算,此事的幕后操控人,行事非常隐秘小心,若真是事发,对方所留下所有的线索,矛头全都指向董妙文和熙王妃这边,从这中间不难看出,很明显,幕后的这人是有意栽赃,可谓是个连环计,即把王贵嫔除掉,又可以趁机拔了熙王府这个眼中钉,又加圣上一直对熙王府所有顾忌,若以此事为把柄,不容乐观。
“这些日子,京城外闹了水患,把道路冲垮,原本公主和夷族的使团要离京的日子耽搁下来,圣上派熙王爷去监督抢修官道事宜,熙王妃这边的人手不足,只能先从城外调查,若是董小姐能够提供之前在医馆里,曾买过香膏那些人的详情,王妃想从这里入手。看能不能查出些线索。”
郑公公忙把熙王妃的想法传给董妙文,想让她回忆之前卖香膏的情况,若是有可疑的人,也好方便追查。
近期降雨频繁,气侯有些反常,熙王爷此时又离开了京城,董妙文只能依靠熙王妃,在知道熙王妃的下一步计划后,董妙文也只能等机会,先从宫里这边入手,至做事不能打草惊蛇。
“王妃一再叮嘱。你在宫里行事务必要小心,王妃怀疑此事有孔家牵扯进来……”郑公公低声说道。
董妙文点了点头,关于王贵嫔中毒的事儿。孔家的嫌疑自然不能排除在外,尤其是,王贵嫔肚子里的孩子,更是让孔淑妃对此顾忌,又搭上之前。王贵嫔刻意与汤皇后那边交好,孔淑妃全看在眼里,若说孔淑妃会让王贵嫔顺眼产下皇子,董妙文还真是不信。
“孔家那边,我也好注意的,回去禀明王妃,让她也莫要太过操劳……”董妙文知道。如今熙王妃虽然在宫外帮着彻查此事,但碍于如今她也身怀有孕,只怕也是精力有限。
董妙文说完之后。便走到书桌那里,拿起笔墨,开始回想之前在医馆开业之初的事,那时候她确实在病患不多的时候,做了一批可以美肤的香膏。而且,价格都不便宜。刚开始董妙文为了贩卖,还特地分送了一些香膏的样品,给那些贵府官眷们,起初卖得并不好,直到后来,销路才打开,但又因为她定价偏高,所以有能力买的人并不多,直到后来,董妙文的病患增多,她也没有时间多在这些东西上花费心思,尤其是新医馆开业之后,把存货卖完之后,董妙文干脆就没有再制这种香膏,而余下的一些龙涎香等物,也都封存了起来。
原本董妙文只把制香膏,当成一种“副业”,却没想到,她的这个副业却为将来埋下了隐患……
董妙文把自己能想起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最后她把这些人都列到了纸上,等写完之后,放给了郑公公:“这名单上的人,都是我曾经见过的,除了这些,在我离开医馆出诊的时候,也有可能在医馆里卖出过一些,若是想知道有谁买过,得让王妃去问凝红要帐本去查……”。
董妙文说得都是实情,她有阵子在医馆的时间不多,而卖出的香膏,都会记在每日的流水账上,若是想仔细追查,只能找凝红。
郑公公接过董妙文送上的那张名单,放在身上收好,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郑公公便告辞走了,董妙文忙把桌上,郑公公送来的那个小布包裹收到了枕头里,以防被别人看到。
接下来的两天,董妙文还像平时一般,去王贵嫔那里询视病情,原本她还受锦宁姑姑的拜托,还想去看看如今被囚禁在冷宫的柔贵妃,但现在冷宫的戒备森严,董妙文还没走上去说话,便被御林军看守的人给拦了下来,并且一些也没有通融的意思,董妙文知道,以她这样的小角色是不可能进去的,而且,董妙文也仔细观察过冷宫周围的情形,明显能看出来,这些守卫冷宫的御林军,完全是训练有素,没有任何一点疏忽,这也确实让人无奈,董妙文也只得作罢。
而余下的时间里,董妙文就投入到做香膏的事情当中,因为她要制做的东西,需要掩人耳目,董妙文便决不能让别人发现,所以她制香膏的时间就大大的缩水,为了尽快把她所需要东西做出来,董妙文最后决定,每天都去御药房呆两个时辰,让郑公公帮她安排出一个药间,自己便可以在里面,制作所需要的香膏。
几天过去了,功夫不负苦心人,董妙文终于把香膏做了出来,为了在颜色上与王贵嫔所用的那盒相一致,董妙文便调了些暗色的朱砂红在里面,等制好之后,董妙文把做好的那盒香膏拿在手里,想了想,然后用她制药所用的小匙板,在膏体上刮了几个来回,最后像是被用过一部分的样子,她这才停下手,满意的点点头,心想,王贵嫔手里的那盒香膏是用过好几回的,而自己把整盒的香膏调换过来。很容易就人被发现。
第二天,董妙文就把东西藏到身上,背着小药箱去了锦和宫,为王贵嫔把平安脉,等她进去的时候,正巧王贵嫔因为孕期反应,所以身上有些不适,董妙文见机会来了,便提出为王贵嫔用针灸,缓解王贵嫔的孕期反应。
王贵嫔被这孕期难受的反应折磨。自然愿意不想再受这个罪,便点头应了此事,董妙文便从她的小药箱里。把她平时用来施针的那个小皮囊取出来,用她自制的白药消过毒之后,给躺在床上的王贵嫔施针,董妙文接下来施针的地方,皆是她安定心神的穴位。几针下去之后,王贵嫔的孕情反应见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像是慢慢睡去的样子。
“没想到董大夫医术还真高,昨晚我们贵嫔娘娘整夜都睡不好,一早起来也是头疼不止。这才几针下去,贵嫔娘娘便轻松了许多……”
锦和宫的寝宫里,闲杂的宫女太监都听命被遣了出去。雨燕和碧云因为是王贵嫔的心腹,所以,一直留在室里帮董妙文,董妙文见此时王贵嫔昏昏欲睡的样子,而身边还站着两个宫女。此刻,她真没办法去换走妆台里那盒香膏。不由得,董妙文心里暗暗着急了起来,若真是如此,她身上藏着的那盒香膏,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正在董妙文心急的时候,外面有人轻叩房门,打断了董妙文的思路。
“碧云姐姐在么?皇后殿里的嬷嬷,说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给咱们贵嫔娘娘送东西来了……”
随着敲门声,宫外的禀事的太监在门外回道,董妙文正发愁自己不知道如何下手,听到禀事太监这么一说,心里马上暗喜,她的机会来了!
此时王贵嫔正在床上接受针灸治疗,根本不可能出去,接皇后殿赏给王贵嫔的东西,碧云直起身子,面有难色道:“雨燕,董大夫,你们先在此处等一下,我现在出去接皇后娘娘的赏赐,去去就回……”
宫女雨燕也知道,如今王贵嫔没发去接受赏赐,而在这锦和宫里,只有碧云才有资格出去与皇后殿派来的人寒喧,便马上点头道:“碧云姐姐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董大夫守着贵嫔娘娘,不会有事儿的。”
董妙文也马上跟着点头,像是希望这种保证,可以安抚宫女碧云放心出去,毕竟此时寝殿里,除了董妙文,还有一个雨燕,宫女碧云点点头,便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
董妙文此时的心里非常的兴奋,她的机会来了,平日里碧云是最细心的,而雨燕因为最初在御花园里遇到自己,从来没对自己起过戒心,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把雨燕也给支出屋子,她这才可以实施之前掉包儿的计划。
董妙文又施了一针之后,再抬手拿另一枚银针的时候,手上一歪,正好用手背把那瓶用来消毒的高度白酒打翻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董妙文看着落到地方,已经打翻在地的那瓶烈酒,一时不知所措着急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这东西是给这银针消毒的。”
面对董妙文的惊叫,宫女雨燕也是一愣,看着地上抛洒出的烈酒,像是根本没办用了,也有些失措道:“这东西,你那里可还有?”
董妙文原本还有一瓶备用的,但她根本就没带在身边,如今耳听着雨燕的话,马上小脸皱了起来:“我倒是还有一瓶,只是那东西放在了我房中的柜子里……”
宫女雨燕一听,董妙文把那瓶用来消毒的烈性酒,放在了富春宫里,便马上安慰她道:“没事儿,此处离你所居之处不远,不如我马上出去差人去取回来,不就成了么。”
董妙文内心又是一阵喜悦,她正等着雨燕说这话,马上便把用来消毒的白酒所放之处,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比如放在哪个柜子里,什么东西下面,都描绘得清清楚楚,为此,雨燕还重复了两回,就是想把董妙文的话给背下来,在确认无误后,宫女雨燕便推门出去,站在寝宫房门口,唤来了一名宫女,打算跑个腿儿,去富春宫把董妙文所要的东西取回来。
而董妙文认为此时是千载难逢的时候,她看了看床上闭着眼的王贵嫔。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她马上从身上掏出了那只细瓷盒,迅速的来到屏风后面的妆台前,轻手轻脚的打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防寝宫门口的雨燕发觉。
董妙文向天发誓,虽然她之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但她却动作利索,并且快速的完成了掉包儿的任务,等她换好之后,把那只有问题的细瓷盒揣到了怀里。又重新把妆台关好,又轻手轻脚的走回到王贵嫔的床前,这时才听到小宫女的声音。
“你再重复一回,可莫要把话。向锦宁姑姑传错了。”那名宫女在念过几回之后,完全没有错误之后,宫女雨燕这才放心让那名宫女走,转身进了屋。
雨燕走到屋里,抬头时。正看到董妙文坐在那里,像是没事人一般,正翻看着王贵嫔的药方,一幅像是真的等宫女,把那瓶消毒用的烈酒取回来似的。
“还请董大夫稍等片刻,我已经差人到富春宫去取了。”宫女雨燕笑着对董妙文说,董妙文在谢过他之后,两人便等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及轻轻叩门声。
雨燕马上走到门边,见是那个去取东西的宫女,便从她手里把那瓶消毒用的烈酒拿在手里,关门后。转门关给了董妙文,而董妙文此时一身轻松的接过来。接着为王贵嫔施针治疗。
等到董妙文用到最后一针的时候,宫女碧云回来了,看到董妙文这才施好针的样子,而且进来之后,提着鼻子一闻,就发觉酒味甚浓,原本想张嘴询问,但又接着把嘴闭了起来,只是照平常的样子,为王贵嫔盖好的被子,始终到最后,也没有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董妙文在为王贵嫔治疗之后,便又嘱咐了碧云和雨燕几句,便背着小药箱,心情激动的走了。
望着董妙文步履轻盈的身影,宫女碧云转过视线,看着一旁的雨燕,一幅默默凝视的样子,然后皱了下眉头。
宫女雨燕见她这么看着自己,便马上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没见异样,便抬头笑道:“碧云,你这是怎的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碧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刚才进屋的时候,闻到浓浓的酒气,有些呛人的鼻子。”
宫女雨燕见她问这个,便马上笑着答道:“原来是此事,刚才你出去接皇后所赐之物时,董大夫的那瓶用来擦银针的烈酒洒了,我便唤人来,又去她的住处,又取回来一瓶,这才帮着贵嫔娘娘施完针。”
碧云听完这话,起先是一愣,便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进屋,但当她才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转过身来,眼里的神色一暗,拉住宫女雨燕问道:“刚才你唤人去取东西的时候,可曾离开了屋子?”
“看你急的,自从你上次和我说,不让任何人单独在这屋子里,我便已经仔细小心了许多,刚才,我唤人时,并没有离开这屋子半步呀,只是站在房门口,把人唤过来后,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又回到屋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原来,自王贵嫔对外人有所怀疑之后,只要是有任何外人在这房里,都让碧云和雨燕盯紧了,不能让别人脱离视线,也不能有半分失误,生怕再有人在这屋里做手脚。
宫女雨燕的回答,并没有让碧云感觉满意,碧云刚才听她之言,董妙文曾在雨燕去房门的时候,独自留在了屋内,想到这里,碧云马上来的床前,细细查看王贵嫔的身边,或有什么异常的模样,但看到她睡得正好,便没有打扰。
“难道……,你这是怀疑她?”宫女雨燕根本没有想过,董妙文会是暗中对王贵嫔不利的人。
“这事儿,我还不确实,不论如何,如今贵嫔娘娘身体欠妥,还是要事事小心才好。”碧云把刚才雨燕的话,在脑子里周而复始的想,她其实也并没有查觉董妙文有什么可疑之处,再者,上次王贵嫔在御花园里晕倒的事儿,还是当时董妙文及时施救,想来想去,碧云有些不确定了,难道那瓶消毒用的烈酒。真的是她无意间给碰掉地上的么?
“你先休息下,我在这里守着,等娘娘醒了之后,我再去唤你……”宫云碧云在没确定此事之前,并不打算兴师动众,她拍了拍雨燕的肩膀,说道。
雨燕点了点头,就退出了屋外。
而屋里的宫女碧云,不放心地又走在屋里走了一圈儿后,转到了屏风的后台。在她无意间扫过妆台时,马上把目光灼在了那上面,久久不曾移开。接着,她走到了妆台的面前,看着上面的铜绊发了会儿呆。
这妆台上铜绊的方向不对,像是之前被人动过,宫女碧云平日里。都是帮着王贵嫔梳妆的人,所以这个妆台,除了王贵嫔本人,就只有她才能打开,而且,她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关闭妆台盖的时候,那只铜绊儿,她会仔细垂下放平的。但此时这个铜绊儿像是被人动过,并没有完全垂下来,而是轻轻的翘了起来。
碧云想到这里,心里一乱,她便马上小心地把伸手。拽着那只铜绊,把妆台的盖子打开。查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少了没有,但经过她反复验看了三回之后,发现这妆台里面的东西,一样也不少,宫女碧云停下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妆台里的东西,她有些奇怪了,这妆台明明是有人碰过,但这里面的东西,像是根本没有人碰过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把思绪转到了董妙文的身上,从王贵嫔让自己暗中留意她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尤其是,董妙文还是太后娘娘派来给王贵嫔安胎的,若是她敢在这时动手,到时候若真是出了事,那她身为医者,也是逃不出罪责的。
碧云这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王贵嫔醒转之后,她这才把此事向王贵嫔谈论了起来。
“你是说,她有可能动了那只妆台?”王贵嫔听完宫女碧云的猜测之后,眉头一扬,说道。
宫女碧云马上接话道:“那只妆台一直是保持那个样子,今日我看像是被人动过,但里面的东西却没有一样遗失,所以奴婢有些奇怪。”
王贵嫔也觉得奇怪,董妙文翻看她妆台,这到底是什么用意,就算是她们把头想破,也不会猜到,董妙文会把那妆台里的东西,已然掉了包儿,更不会想到,所有的事情,皆因那盒有毒的香膏所致。
“此事甚是蹊跷,还是先轻观其变吧,还有一宗儿,以后她在屋里的时候,不管你还是雨燕,务必要盯紧,一眼也不要错开。”王贵嫔心里的危机感,慢慢地升了起来,尤其是,她又极重视这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来不得半点差错。
锦和宫那边,王贵嫔躺在床上叮嘱碧云,而富春宫这边,却是春风一片,董妙文一脸喜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终于拿到了……”董妙文手里拿着那只圆形的细瓷盒,口中喃喃自语道。
之前的几天,董妙文为了此事折腾了好几日,尤其是想到这关系到自己的安全,就更令她有些茶饭不思了,如今,董妙文之前的顾虑全都消失了,她相信,而自己只要小心行事,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把那件“东西”换走了,就可以暗中把那个幕后下毒的人给找出来。
董妙文把手里的那件要命的东西收好,此时的精神也松懈了起来,不禁腹中开始饮饿了起来,便叫宫女月娟进来,说是自己饿了,让她给自己找些吃食来。
宫女月娟因为这几天,董妙文一直在吃饭上很是纠结,还为此担心过,此时听她说饿,便马上去为她准备吃食,因此时还不到吃饭的时辰,御膳房那边也没有什么饭食,月娟便用小炉火给董妙文熬了些细粥,又放了些咸味的小菜,又捡了几块精致的点心,一起端了上来,把东西放到桌上摆好,便董妙文过来用。
董妙文此时,也算是无事一身轻,自然很是享受,虽然不是什么锦衣玉食,但吃起来也像是山珍海味,就这样,董妙文吃了两碗粥,一块点心后,便心满意足地饱了。
自此之后,王贵嫔这前的病症,也渐渐地消失了,除了偶尔一些孕妇的基本状态之后,精神也开始越来越好了。
这一日,董妙文来到崔太后的寿康宫里,不想,却遇到了她极不想遇到的人,贤玉县主,也是当今圣上认的妹子永安公主。
“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董妙文去寿康宫的时候,因为早,还没有几个人,在见过礼之后,董妙文便站到了一旁。
原本是要给太后娘娘把平安脉,看看她之前的症状还有什么不妥,还没等她为崔太后把脉,便有宫门口奏事的太监来报,说是皇后娘娘来了。
董妙文自进到宫中,知道皇后娘娘若是要请安,时辰有些过早了,许是她提前过来请安,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向崔太后求助?
“让她进来吧……”崔太后听完禀报,也是沉呤了一下,示意了一下,让人把崔皇后召进殿来。
汤皇后并非是一个人而来,而她身边跟着的那个绣裙轻罗的美貌女子,自是与董妙文看不顺眼的贤玉县主,董妙文听说,原本暴雨引发了山洪,这大水经过了几日,这才退了下去,正在加紧修复官道,只有在路修通了之后,永安公主的车驾才能顺利的通行。
董妙文倒是希望能看到她尽快走掉,但贤玉县主却不是这么想,尤其是之前,她在宫庭筵席时,看到尹清卓维护董妙文的样子,她便心里暗自生气,她想到尹清卓,因为这个曾经的弃妇,而不惜强行制止自己打她,心里的伤痛真是难以形容。
汤皇后和贤玉县主进来之后,先给太后娘娘见礼,董妙文便在一边偷看,只见贤玉县主一脸乖巧的模样,在世人眼中明明外表就是一副柔弱的女子,但董妙文却看不出来,她是否真有柔弱的子。
“母后的病可大好了,看看这气色,也越来越精神了,这可多亏了董小姐的悉心照顾。”汤皇后坐了下来,开口夸赞起董妙文医术精湛的事儿。
而一直坐在边上的贤玉县主,在她进屋的时候,就发现董妙文也在这里,耳中听到汤皇后在恭维董妙文的话,心里有些气闷,冷眼坐在一边,不时的用冷凌的目光,把寒气送到董妙文的面前。
董妙文自然也察觉她的不善,但碍于身份有极大别,自己不过是个京城里开小医馆的老百姓,而贤玉县主虽然不是真正的公主,但有了封号,也是让多少人羡慕。
“今天,我有一事特向母后来要人,不知道母后可否答应?”汤皇后突然笑着冲崔太后说道。
“你身为皇后,什么人没有,还要问我要人?那你就说说吧,到底想要何人?”平日里,都是汤皇后进献,今天,崔太后听到汤皇后这么说,便有些奇怪。
“母后,我要借她……”汤皇后把手一指董妙文,董妙文当即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