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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妙文见淡云走了,就回身关上了门。
“董姐姐,王妃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高洁婷见董妙文的神色有异,没有马上和自己说病情,而是先去打发淡云买药,知道事情比她想像的严重,见董妙文转回身,自然拉着她,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董妙文见高洁婷死死的拉着她的胳膊,知道她也是心急,想知道熙王妃的病情,她转头透过门上的镂空缝隙,看了看外面,确实没有人的情况下,拉过高洁婷。
“王妃这病,怕是有了反复,这如今这病,与之前的病症是一样的……”董妙文凑到高洁婷的耳边,悄声说道。
“同一种病?!”高洁婷当时就惊呆了,之前那根本不算是病,是中毒呀,好容易知道原因,熙王妃为此,又回娘家住了挺长时间,精神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怎么才回了没多少天,就变得如此严重了?
董妙文也在纳闷,之前熙王妃身体的情况,她是最了解的,本以为情况会好转,没想到回来之后却越来越糟糕,到底是哪里出了毗漏呢。
“不对呀,我送姐姐回王府的时候,她的所有衣食住行,全都是安排好的,就连厨子,也是太傅府之前调来的人,王妃住的地方也用硫磺清理了一遍,还有,身边的侍女也全都不能随便接近的。”
高洁婷不停的在回忆着,当时她和熙王妃商量,已经把所有的生活细节。都一一过滤,就是怕再出这样的事儿,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董妙文自然不知道。她们居然是如何进行防护的,但熙王妃中毒的事,却是事实。如果照高洁婷刚才所说的,那肯定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至于是哪里,她也只能胡乱怕猜测着。
“比如王妃常用东西,会不会通过这个来下毒呢?比如衣服,古琴什么的……”董妙文揣测着,会不会这些日常用品上呢?像是水银这东西。是可以在容气中挥发的,尤其是温度越高,挥发得越快……
高洁婷听了,想了想,摇着头道:“若说这衣服。我和姐姐也想到了,如今她穿得全都是从太傅府拿回来的衣服,至于古琴,虽说姐姐很喜欢弹琴,但是自从回来之后,为了谨慎,也收了起来,全锁到府库里去了,再来。若是别的东西上有毒物,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姐姐日常的生活,全都是淡云亲自在边上伺候着,可如今中毒的是姐姐,而淡云一点事也没有。这就说不通了……”。
董妙文站在边上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若是日常的器物上有这种东西,不可能只王妃一人中毒,而别人却一点事也没有呀,这事倒真难办了。
“会不会是……”董妙文想来想去,王妃中毒这是肯定的,但至于谁下的毒,根本没有头绪,别的情况都排除了,连厨子都是太傅府带过来的,那会不会就是王妃身边的人下的毒?而王妃贴身伺候的,只有淡云了,董妙文不想怀疑她,但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了,但她心里虽然在想,会不会是淡云干的,但嘴里却没有说,而是指了指外面,然后看向高洁婷。
高洁婷也是一愣,她马上明白董妙文指的是哪个人,她想了一想,马上坚决的摇了摇头:“不会是淡云,别人我不知道,淡云可是王府从太傅府里带来的,知根知底儿,而且,如今淡云的父母兄弟,还在我们府里当差,她不可能做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
高洁婷排除了淡云的怀疑,又想了想,接着道:“再就是,熙王爷在姐姐回太傅府的时候,还差人四处严察过府里的下人,但凡有怀疑的人,如今全都调到王府别处当差了,熙王爷下了令,为了不让打扰王妃养身子,所有内院的人,全都不得乱走,尤其是王妃住的地方,否则家法处置。”
董妙文点点头,依照这种人家的规矩,淡云是家生子,眼着熙王妃嫁到王府来,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信,而且,淡云的父母家人都在高太傅府,除非淡云是疯了,所以她不可能做损害熙王妃的事。
董妙文刚才观察淡云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令人怀疑的举动,看来淡云也要排除在外了。
“若是如此,此事也太过跷蹊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董妙文喃喃自语了起来。
高洁婷也一脸发愁的样子,她昨晚赶过来的时候,看了熙王妃一晚上,今早见红疹发出来,以为别的病症,可如今董姐姐说是同一种病,会不会……
“董姐姐,可我刚才看王妃身上发了红疹,还发了烧,并不像之前中毒的样子呀?”高洁婷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向董妙文问道。
高法婷来回想了几次,熙王妃回府之后,已经保护得很好了,哪里还有可能有机会再次下毒呀,排除了这个,她就在想,是不是董妙文断错症了?
董妙文听了之后,知道高洁婷这话中的意思,就马上给她解释了起来:“关于这银珠中毒的事,也要分急症和慢症,慢症,就是长时间,每次中毒很少的一点,而现在熙王妃是急症的样子,恐怕下药的剂量加大了几倍。所以如今熙王妃才会起红疹和发烧。”
高洁婷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同样是中毒,剂量的多少还有这样的大的区别。
董妙文和高洁婷站在门口,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之前熙王妃并没有特意的防备,反而中毒浅,而如今整个内宅都保护得密不透风,反而中毒加深了?
董妙文虽然没做过侦探,但也是看过几本小说的,就她分析,会使熙王妃中毒的,不是某件东西,就是某个人做的,她敢肯定这毒源就在附近,至于在哪里,她可能想破脑子,也不一定会知道,这关系到权利斗争的事,只会是凶险异常。
就在两人还在束手无策的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淡云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是已经熬好的土茯苓,被盛在了一个药罐里,边上还放着一个青花官窑的细瓷碗。
“别说这事了,先给熙王妃吃药才是要紧……”董妙文推了高洁婷一把,高洁婷马上会意的点了下头。
董妙文忙打开门,接过了淡云手里的托盘,转身进到屋里,来到熙王妃的床前,放在一边,淡云知道要服侍王妃吃药,也一起跟了进来,关门之前,还向外看了看,见没有异样,才把门关紧,如今熙王妃的病情,为了安全起见,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淡云帮着董妙文,把熙王妃轻轻扶起了身子,此时的熙王妃还是有些头晕,但心里也明白些事,在董妙文把药倒进青花碗之后,就坐在那里,给熙王妃一勺一勺的喂土茯苓水,熙王妃自然配合着,就这样,喝了有一碗半的药水。
董妙文见喝了这么多,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就冲着淡云点点头,让她把熙王妃放倒躺好。随手把碗放到托盘里,起身去了书桌旁。
高洁婷见她起身,也跟了过去:“董姐姐,我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能够化解毒素的药已经吃下去了,接下来,就要看熙王妃的运气了,希望来得及。”董妙文不敢托大,如今那土茯苓水,到底会不会对熙王妃起效,都还是未知数。
“那怎么办?”高洁婷听她这么说,一时没了主意,若是熙王妃还清醒,倒是可以帮着决断,可她现在正病得厉害,只怕这事很难办。
“如今解毒的药已经服下了,我再给熙王妃开能退烧的方子。”董妙文拿起书桌上的一张纸,又拿起了笔架上的笔,打算先给熙王妃退烧,至于之后的事情,看病情如何变化了。
淡云把熙王妃扶躺之后,又盖上了薄被,熙王妃闭上眼睛迷糊的睡去,她抬头看到董妙文和高洁婷在书桌前说话,又见董妙文要开药方,就忙起身走过来,帮着她研起墨来。
董妙文看了一眼淡云,确实是个能干的丫鬟,怪不得熙王妃把她当成亲信,董妙文低头又开了个方子,拿起来吹干,交给淡云:“你去派可靠的人,再把这方子上的药抓来,五碗水熬成一碗水就行了,另外,你再去拿些白酒来,酒越烈越好,快去快回。”
白酒?淡云听完就是一愣,如今熙王妃正是危急的时候,又不请客设宴,要白酒干什么?
“你拿来就好,我自有用处。”董妙文见她表情,知道她不明白,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只让她快去,莫要耽误时间。
“你去吧!”高洁婷站在一边,虽然也不明所以,但以她对董妙文的了解,自然知道她不会做什么荒唐的事儿,她要烈酒,肯定有要烈酒的道理,所以,高洁婷冲着淡云点点头。
淡云马上依言,找人出去抓药,董妙文和高洁婷就一直在屋子里看着,等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淡云把烈酒和去烧的汤药都拿来了。
董妙文又让淡云,把熙王妃扶起,喝了多半碗去烧药,然后,拿着装烈酒的小坛子,让淡云洗干净手,依她的话,给熙王妃用这个抹身子,好帮助退烧。
高洁婷和淡云站在那里,有些惊讶,没想到烈酒会是这个用途,但见董妙文神情严肃,一点也不是开玩笑,就半信半疑的取来烈酒,照着董妙文的话,给熙王妃脱衣擦身子,就这样,每隔二个时辰擦洗一次,终于在黄昏的时候,熙王妃的烧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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