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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悠然的腿都在颤抖，她不敢抬头，冷汗像是瀑布一样从她脸上往下淌。
其他的客人也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听这意思，是肆爷被骗了？”
“哈哈，不是吧，堂堂程少，也有被人骗的一天？”
一时间，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都笑了起来。
“说什么呢！给老子闭嘴！”程肆怒吼道。
他大踏步朝顾悠然走了过去。
顾易国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往前两步，试探性道：“肆爷，这是怎么……”
“滚！”程肆狠狠甩开他。
他走到顾悠然面前，此刻的顾悠然，已经抖若筛糠。
程肆的怒气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她根本喘不上气。
程肆闻到了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顾悠然习惯用的洗发水和香味的味道。
和他那两次黑暗之中闻到的味道一样。
程肆瞬间雷霆震怒，“真的是你？！”
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和手里拎着的包包，绝对做不了假。
程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粉底液混着汗水糊了他一手。
顾悠然的脸都变形了，她的脸颊生疼，呜呜地哭着。
“说话！”程肆嘶吼了一声。
顾悠然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碎了，她一边哭一边抓着程肆的手，可根本挣不开。
“程少，不是……我……我没……”
顾悠然的话含糊不清，但程肆还是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他晚上听到的声音！
他还以为顾小北白天故意装得清高，晚上就媚声媚气说话，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两个人！
程肆震怒，一把抓起顾悠然来，狠狠往前一摔！
顾悠然裙子的带子被他拽断，大片肌肤露在外面，狠狠跌在墙上，“砰”地一声响。
她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被摔碎了，一边痉挛一边流着口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合上，无比狼狈。
顾悠然歪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脸上的妆花成一坨，鼻涕眼泪混着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滴落下来，她的衣服也被拽得乱七八糟，简直比乞丐还要不如！
“天呐，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真的敢骗肆爷！”
“趁着年轻赌一把啊，要是能嫁进程家，那不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不是，就算是给程肆做个养在外面的姨太太，也比在顾家做女儿好啊！”
“但是她不是秦爷的外甥女吗？”
秦家和程家，地位也不相上下啊！
“你还没看明白吗，这被打的是当初抱错的那个乡下妹，那位才是秦爷的亲外甥女呢！”
宾客们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着。
顾悠然捂着脸哭，顾小北站在一旁，清清冷冷地看着。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从前顾悠然觉得，顾小北就是从乡下回来的泥腿子，一身的土腥气，而她却是顾家的小公主。
但是现在呢，她跪在地上像是一条狗，顾小北却站在旁边，万众瞩目，神容冰冷，像是雪山城堡里的女王！
程肆的脸阴沉得像是能拧出墨汁来。
要真是秦奕的亲外甥女也就算了，他妈的一个被抱错的乡下妞，也敢玩弄他？！
顾易国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概也能猜出来一点。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关于顾家的事情，顾悠然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他的脸上也没有光。
顾易国赶紧朝着顾悠然的方向小跑过去，对着站在她面前的程肆赔笑道：“肆爷，您看您也出气了，我一定把悠然带回去好好管教。”
说着，他就要去扶顾悠然。
可程肆骤然拧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哎哎哎……”顾易国哀嚎起来。
“谁告诉你我消气了？”程肆拧着他的胳膊，眸光阴鸷，“你们他妈姓顾的胆子都很大啊！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程少！”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奕骤然开口，低喝一声，“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这是故意想来砸我的场子吗？”
刚刚程肆教训顾悠然也就算了，可是他说“姓顾的”，这不是连小北也骂进去了吗！
程肆勾唇，阴冷一笑，“秦爷，我这是被您的外甥女给骗了清白之身，您不教训，难道还不让我自己亲自动手？”
清白之身？
顾小北勾唇，这话，程肆好意思说，她都不好意思听。
估计他的清白之身早就不知道十年前丢在哪个女人床上了吧！
但是这是程肆和顾悠然之间的事情，她可没兴趣掺和。
秦奕其实是不想管顾悠然的，但是再怎么说，她也被秦媛养了十八年，现在这样，也是在丢他和秦媛的脸。
况且，顾悠然也算是受到教训了，程肆继续打下去，他的生日宴会就算是毁了。
他还想趁机带小北多认识一点上流社会的人呢。
“打也打了，程少也该消消气了，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了。”
程肆和秦奕刚谈好了一桩生意，要换成是从前，程肆肯定是觉得生意更重要。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面子？秦爷和我程家做生意，靠的应该是实力而不是面子吧。”
秦奕的脸骤然一沉！
“程肆，你这是在威胁我？”
要知道，秦家是从帝都撤出去的，但是在帝都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威胁倒也谈不上，今天若真是您的亲外甥女，这个亏我吃也就吃了，可是就一领养来的，您也实在没必要和我生气不是？”
“我知道，程家想去魔都发展，找秦爷您是最好的，”程肆冷冷勾唇，“但是程家能给秦爷您的利益也是最多的，放眼整个帝都，还有谁会给秦爷您更多？”
“还有我！”
三个字，冷如寒冰。
程肆猛地回头。
宴会厅里的人也都朝门口看了过去。
又是纪凌天！
程肆气得双眸几乎能迸射出火星子来。
每一次坏他好事的人，都是纪凌天！
纪凌天迈着长腿进来，目光先落在了顾小北身上。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所以下了飞机，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