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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田走进李树村,总觉得那么的陌生,村已迁移到了新址,村民也认不出几个来了。小朋友看到方兴田,总会问:“大叔,您在找谁?”方兴田:“我在寻找记忆中的小村。”小朋友:“您记忆中的小村是怎样的,能告诉我们吗?”方兴田:“一时半时我也不上它的样子,让我好好的想想,回忆回忆,兴许在记忆之中,还能找回童年的小村。”小朋友:“您叫什么名字,听口音您是本地人,你是这村子里的人吗?”方兴田:“我叫方兴田,小时候,就是在你们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小朋友:“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您的方言的很标准。”方兴田:“你知道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吗?”小朋友:“知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从何处来。就是这首诗吗?”方兴田:“是的,就是这首。”这时,方兴田独自一人,慢慢的向小村旧址走去。远远听去,远处的小孩,还在重复的朗诵着那首古诗,声音听着是那么的洪亮。
方兴田的童年,在南方山区小县的一个山村度过。在这个不经名传的山村里,有方兴田童年时代的许多回忆。那里的山山水水,总是那么的熟悉。虽然,已经离开那里有三十多个年头了,在方兴田的脑海之中,还时常出现童年时代的一幕幕美好回忆,让人难忘,令人铭记。至今方兴田对那里,还有着许多的眷恋。这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故事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村名叫“李树村”。村子的四周群山环绕,房前屋后都是大山。村前的山,被村民们称为“门头山”,村后的山,被称为“屋后山”。在屋后山上有许多大树。村子里的老人,村里吃的水,就是靠着这山上的树木留着才会有。所以,山上的树木是不能砍伐的,只要有人违反村规民约时,家里养着的生猪就会被村里的人拉走,宰猪分肉,猪肉分给每家每户,用这种被称为“散猪”的方式,警示后人。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年多少代之后,这山上的树木,总还是那么的茂盛,葱葱郁郁的生长着。这座大山,它见证了小村发展和变迁的历史。
小时候,方兴田和叶松南、叶金学、叶高发等一大帮小朋友,经常会到屋后山上去玩耍。山上的几棵大树上,还会长出一种果子,这种树木的果子称“三角栗”。它大小和西瓜子差不多,但它是三角形的。也是要舀来炒着吃,它比南瓜子香。每年的秋天时节,小朋友们就会到几棵大树底下去找。它是板栗植物中的一种,外壳和栗子一样,毛茸茸的。想找的人多很难找到。在地上看到的,大部分都是空壳,外表看着很好,但内部已经空了,大半是没有成熟时落下的。真正能找到的好果并不多,大半天也找不到多少。蹲在地上时间久,脚都站立不起了。
这种树木很高很大,就是成年人也根本上不了树。只知道这种树在这村子的山里才有,别处没听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树,小时候只称这种树为三角栗的树,具体的树名至今还不知道。三角栗在平时很不容易保存,只要存放的时间长久之后,果子中就常会长起虫子来。只要长过虫子的果子就不能食用了。有一年方兴田自己把找来的三角栗,存放在一个瓶子里,想用来招待方兴田的一位表姐。这位表姐对方兴田很好,听母亲她会来家里做。母亲把这件事告诉了表姐,她听到之后很高兴,夸方兴田这位小表弟,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
自西向东,往李树村方向走着的路上,在路边,可以看到两座廊桥。离村子远点的那一座廊桥,被称为“下条桥”,别名也称之为“外村桥”;离村子近些的这一座廊桥,被称为“上条桥”,别名称“村延桥”。“下条桥”比“上条桥”造的好。至今“下条桥”还保存着,被列为县级保护文物;“上条桥”早年已被拆除。在“下条桥”这座廊桥中,以前经常会见到几个要饭人,他们常住在那里。印象之中有一位被称为“黄布丐”的乞丐,他是最有名气的。据他是黄布村人,所以,人们就称他为“黄布丐”。
黄布丐个子高高,正方形脸蛋,人长的标致,头脑也不笨。每到村中要饭时,他总是身穿一件长衫,手上舀着个大碗,身上背着个乞讨袋,腋下夹着根打狗棍,饭给多点时,他总会:“够了,谢谢”。当他出现时,村子里的小孩子,总会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要饭,有时,会向他做个怪动作、使个鬼脸,叶高发小朋友比较胆子大,还会学几声狗吠,想以此引起黄布丐的注意。这时,只要黄布丐转身看着大伙时,小朋友们就会被吓的四处逃窜。
每当村中的小孩,大哭不止时,大人们只要对小孩:你如再哭,我就去叫“黄布丐”来带你和他一起讨饭去。这时的小孩,被吓的就不敢再哭了。可见这“黄布丐”,在当时人们心目中的印象之大了。据这位乞丐小时读过书,能识不少的字,只因后来经历了一些曲折,从此才看破尘世,过起了浪迹天涯的生活。所以,他和别的乞丐相比,总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觉得他还有些知书达理。人们私底下称他为“善丐”。
快要进村子的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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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地去看,在这些树木的树干上,还被村子里的老人们,挂上用红布做成的小袋子,袋里看似还装着东西。小时候的方兴田,每看到树上的小袋子,总会带着好奇之心,还会去问那几位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这到底是做什么呢?怎么要在树上挂些小袋子。”但是,他们也不出道道来。后来听这是村里的老人,把儿孙的“八字”等,装在袋子里挂在树上,象征着这棵树已被他们的儿孙,认了干爸、干妈的意思,希望儿孙们也如大树一样,能长命百岁。
在这些大树上,布满各种各样的鸟类。树上的大树枝丫中,有许多大鸟窝。树上的鸟儿以乌鸦、喜鹊、猫头鹰最为常见。只有这些大鸟能飞得那么高,麻雀之类的小鸟就飞不上去了。乌鸦全身黑色,鸣叫起来的声音很响。哪天听到乌鸦鸣叫声很多的时候,村里头的老人就会:“今天,这乌鸦怎么叫个不停的,是否村子里,又有哪位老人要走了?”老人们乌鸦的鸣叫声是不吉利的,所以,在方兴田童年的时候,只要听到乌鸦的鸣叫声,总觉得很可怕;尤其是在晚上睡觉时,听到乌鸦鸣叫声,便常会把整个人的身子,躲到棉被窝中去,那样子就听不到乌鸦的鸣叫声了;有了厚厚的棉被保护着,方兴田也觉得有了安全感。现在回想起来,才感到童年时期的无知和胆小。
喜鹊的羽毛带有白色,尾巴上的羽毛长的长长的。飞着时,可以看到白色的尾巴上下的抖动着。猫头鹰是这几种鸟类中数量最少的,它的头像猫的头。它总是在深夜时才出现,喜欢扑捉老鼠。在深夜时,用手电筒往树上一照,可以看到两个带鸀色发亮的东西,圆圆的,哪就是猫头鹰的眼睛。有时站在树下玩耍,一不小心,就会被站在树上的鸟儿,排出的鸟的屎,落在人的头上,刚开始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感到头上有东西掉着,还以为是大树的枝叶。可用手去触摸,才知道,原来是又臭又脏的鸟屎。这时就会哭着回家,找大人帮助清洗。
在这些柳杉树中,路旁可以看到一棵大柳杉树,它横靠在了另外的几棵大树上,这棵树也不知是被风刮倒的,还是其他原因产生的,生长的总是那样的奇巧。进出村子的人都必须从这棵大树底下经过,从而,看着就像是个大门。村里的人称这树是村子的“大门树”,是有了这大门树,村子才年年得以平安;村子里的老人们,还称它为“鸡窝门”。这种称法,在当年的农村是种很平常的现象,那也是为了企盼村子平安,也是出于一种善意之心,带着一份美好的祝愿而已。
村子里头,家家户户都豢养着家禽,鸡鸭常被狐狸等野生动物给偷吃了。被吃的鸡鸭,都因鸡窝的门没关好,鸡鸭才被狐狸抓走,被偷吃的鸡鸭,在鸡窝门前,总有很多的羽毛,在地上还会有很多的血。那时方兴田家也豢养了许多的鸡鸭,所豢养的鸡鸭,也常常被狐狸吃了。所以,当时村里的老人,把那个大树形成的村门,称为鸡窝门,对于他们来,是带有极大意义的。
会到村子里偷吃鸡鸭的,还有果子狸、黄鼠狼、老鹰等野生动物。黄鼠狼、老鹰都是在白天时出现。明明看着大公鸡在觅食,可一转眼间大公鸡就不见了,但在地上会看到,有很多鸡的羽毛和血,这就是黄鼠狼干的“好”事。老鹰却不一样,它首先是在天空中盘旋着,看准了目标就快速的俯冲下来,捕捉到猎物之后就飞走了。村民常辛苦一年,才养大的家禽就这样没了,总感到很无奈,常想着许多办法,捕猎这些动物,但总是少有收获。这时,就会扔掉捕猎的器具,还会骂上几句粗话。据果子狸、黄鼠狼嗅觉灵敏,大老远就能嗅出人体气味。所以,要真正捕猎到这些动物,也并非是件容易之事。
在上条桥前的山上,有一个庙,山不高,庙不大,但这地方的几棵树很高大。庙后的山很平坦,面积也很宽阔,足有好几亩地,村里人称它为庙坪。由于,到这地方烧香的人少,庙里多年来少有人走动,房子门窗残缺而不全,门前也长出了许多的荒草,有一种荒凉的感觉。但在门前的地面所铺设的青砖、石条和整个庙坪来看,这地方也许曾有过辉煌的过去,不为人知的热闹和繁华,舞龙灯、舞狮子、比武大会兴许曾在这儿出现过。
站在庙坪向东看去,村前的大树显的很美,也很壮观。这里,能明显的看到屋后山的高大,门头山的低矮,一览无余。但村中的房子,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小部份。上条桥和下条桥却尽收眼里。那座处在外村洋中的下条桥,远远看着时,感觉设计的极为完美,如镶嵌着一颗明珠,把外村洋妆点的更为美丽了。
据在这“下条桥”中,有一幅对联,是只要猜中联中的意思,就能得到金银财宝,但很多人想破解这幅对联,都破译不出来。对联的上下联是这样的:“内七里,外七里,七里之内有黄金。源头洋,外村洋,两洋之中存宝藏。”后来,有很多人在这方圆七里之内寻金觅宝。最后,被一位无意的老人得去,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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