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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芷兰和张芊惠脱口而出的“丁豹”两字,赵得华和男同学“呼啦”一声,把江啸天和两位美女紧紧地护在了圈子里。程农大徒弟的名字,谁没听过?此次丁豹率打手前来,能有什么好事?这帮男生,都是经济学系篮球高手,虽然不懂武功,却也长期运动。值此危险时刻,拼也得跟打手拼一阵。
江啸天拨开好友,挺身向前,双手凝劲,暗中防备着丁豹突然袭击。
丁豹哈哈大笑:“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是来送信的。”
说完,扬手将封信递了过来。
“想不到白虎帮很没有创意啊,熊二已经来送过一回了,这次你再来送一回,尼玛拜托下次换换方式好不好?”江啸天冷冷地接过信。
信,还是程农亲笔所写,杀气十足:“江啸天,三天之内,跪着到白虎会拜山门,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今后你的下场,就是你的那辆车。”
程农,终于决定亲自出手了。
这个决定,缘自他和刁得一的一次会面。
程农只知道江啸天是江枫的儿子,其他则所知甚少。他把茅头指向江啸天,是因为两个人,第一个自然是孔尚,第二个是他的帮外弟子吊死鬼。
吊死鬼不提也罢,孔尚的面子,程农却不得不给。因为此时的孔尚,虽然对外是个基金公司经理,但程农知道,孔尚的背后有靠山,而且这靠山很神秘,自然也很强大。地方黑帮,最忌惮的就是搞不清名堂的神秘靠山。
孔尚想除掉江啸天,当然由来已久。在他哥哥猎杀江家的计划中,当初就是想斩草除根的,只是因为江啸天兄妹俩年幼,早一刻晚一刻都无所谓。
而江啸天失踪三年,突然间变了模样,这使孔尚极度吃惊。但当初,他还不知道江啸天身怀绝功,只是惊讶于他的赚钱能力怎么变得如此强大、精准?他判断,江家可能有什么独门的赚钱秘术,因此秘令孔美美,不惜以**换取江啸天好感,把他为什么在短时间内空手套白狼的事摸清楚。
没料到江啸天不仅不买账,反而以休了孔美美为报复。联想到吊死鬼在食堂莫名受伤等事,他觉得江啸天已经变得他不认识了。此时他第一次和程农进行了接触,请求程农找机会将江啸天除去。
程农答应后,先派出被他所收的原青龙帮帮主出手,给了孔尚一个大面子。不料熊二临阵脱逃。在路上与江啸天不期而遇后,他派出大徒弟丁豹出手教训,没想到功夫不弱的丁豹,竟然被江啸天打得落花流水。程农隐隐感到,孔尚给他的是个烫手山芋。
这段时间,正好吊死鬼和江啸参加校园股神比赛之时,而程农也正忙于青龙帮帮众治理等事务,无暇分心,因此给搁下了。
4月底,程农忙完帮内事务,便想彻底摸清江啸天的底细,他来到了孔尚家。
吊死鬼和孔美美,沮丧地坐在沙发上,股神大赛,他俩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被江啸天惊天逆袭,输了个彻底,连前三名都没有进入,眼见无法杀入全市决赛不说,连特招进入财经大学的路,也被重重地堵死,心里窝囊得都想一头撞死。
见到吊死鬼,程农也没好脸色,当着孔尚的面就是一顿时数落:“刁斯槐,江啸天会武功的事,你怎么提也没跟为师提起?”
吊死鬼面如土灰,他以为自己手掌被牙签击中、食堂受伤,都是阴差阳错之举,没料到江啸天与丁豹对决,牙签竟然使用得炉火纯青,犹如子弹般感力无比,这手功夫,吊死鬼自认跟江啸天有天差地别。
“江啸天什么来历,在哪儿学的功夫?投靠的又是何帮何派?这些,你为什么跟为师连一个字都不提?”程农连珠炮般质问。
“徒儿,徒儿真不知道啊。江啸天原本手无缚鸡之力,读高中时,又不是没被我打过。可是他失踪了三年,回来后就变得如此强大了。徒儿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投靠的是哪座山头。”
“失踪了三年?”程农是在江湖中混惯的人,琢磨着这句话,朝丁豹招招手:“通知各帮各派,询问谁接手过江啸天。”
见事情棘手,孔尚出于无奈,把两家仇怨,挑无关紧要的跟程农讲了一遍。此时丁豹的回话也来了,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帮派,都没有接手过江啸天。而用牙签作暗器这手绝活,江湖上更是闻所未闻,不像是神州传统功夫。
孔尚和程农,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江啸天的功夫,完败丁豹,意味着程农手下再无可与之对抗之人,整个白虎会也鲜有人与之过招。而程农那天躲在车里,目击到他和丁豹对决时的所有细节,仔细回味之下,感觉江啸天的功夫,不像是名门正派的路数。若自己亲自出面,胜算多大?
既然江家和孔家、刁家有仇,不消说,身怀绝功的江啸天是为复仇而来。现在程农也卷入其中,江啸天灭了孔、刁两家后,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先下手为强!
就在那一天,程农下定了决心,在吞并青龙帮后,他已是白虎会中最大的分舵,他的地位也跻身白虎帮核心层,成为排行第三的副会长。他要集白虎会之力,要么制服江啸天为我所用,要么彻底让他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以绝后患。
孔尚花了血本,转出上百万元资金,将斩草除根之事托付给了程农。
等江啸天从长三角旅游回来,程农作出周密安排,以砸车为起点,开始对江啸天下手。
轻蔑地将手中的信撕碎,江啸天对丁鹏喝道:“回去告诉程农,砸车的事,我江某给记下了,到时会让程农以脑袋相抵。第三天,我必会依约前来,但请你记住,老子不是来拜山门的,而是来踹平你白虎帮的。都给老子滚!”
硝烟,浓了。此番搏杀,现没有轻描淡写,而是以生命为代价。然而敌在暗处,己在明处,面对的又是城都市势力最大的黑帮。江啸天一无帮手,二无靠山,拿什么与强敌决斗?
怕吗?
这是他仰天向天,在心里问出的两个字。屈死的父母,有没有在天上默默地注视着孩儿呢?“爹,娘,孩儿哪怕万箭逼身,也绝不退后半步。您俩在天之灵,放心地看着孩儿怎么拧断仇人的脖子吧!”
我会怕吗?
此番出手,覆水难收,复仇之战,就拿白虎帮开刀祭旗!
心里盘算已定,他和赵得华等好友,连夜把李芷兰、张芊惠搬进了学校寝室。程农出手,会使劲歹毒之计,上次吊死鬼打得章辉头破血流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一切安排停当,已是晚上六点多。带着章辉,两人叫了辆出租车,往德阴市贵族学校直驶而去。
江婷高三时的班主任,是德阴市有名的学科领头人,也姓章,和章辉属同族。听完两人来意,章老师一声长叹:“啸天哪,江婷是创新班的希望啊,当时她的成绩在整个年级段排前三,非常有希望考入北大、青华,太可惜了。但是她当初来跟我请假,并没说转学之事,只是说身体有些不适,要回宁玻外婆家住段时间。考虑到心灵创伤极重,我答应了,并提醒她别扔了知识,我用网络对她单独辅导。没想到她一去不回。”
在章老师记忆中,江婷走的前一天,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她来到办公室,说了想回外婆家的想法。章老师和其他教师苦苦相劝,告诉她目前已是冲刺的关键时刻,把心里的悲伤先搁一搁,等寒假时再回宁玻过个年。可是江婷的去意非常坚决。无奈之下,章老师跟教导主任和校长进行了商量,决定在利用晚上时间,在网络上几个老师轮流对江婷进行辅导。
章老师把江婷送到了校门口,清慈就等在校门外。
“章老师,这是我阿姨,是外婆派她来接我的,我们走了,再见章老师。”告别时,江婷这样介绍道,转身和清慈离去。
章老师也正好要出外办些事,和江婷离去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然而,当他穿出弄堂,走到大路上时,有辆奔驰豪车从身前疾驰而过,江婷坐在车内,透过茶色玻璃留恋地望着学校附近熟悉的景色。见到章老师,她顿然张开口,想叫什么,车子却已远去。
听完回忆,江啸天陷入了沉默中。
清慈和江婷毫无关系,也不认识,为什么江婷要骗章老师?
而江家被猎杀后,在孔斜眼、孔尚和刁得一等恶势力推动下,谁若亲近江家,谁就是他们的仇敌。一时间,江家众叛亲离,川省根本就找不到公开承认自己跟江家有关系的人。那辆奔驰车,为什么堂而皇之地接走了江婷?
清慈一介佛门女尼,人生地不熟地来到川省,怎么会有奔驰车接送呢?
这里面,有太多令人费解的地方。
章老师告诉说,江婷在读书时,有个非常要好的女同学,目前这个女同学已经考入沪市复夕大学。她可能会掌握着江婷离开学校前的真实想法。说着,章老师掏出电话,拨通了那女同学的电话。然而,女同学并没有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情况,只说江婷离开前,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走的那天依依不舍地抱着她,也只是说短暂告别一段时间,到时一定会再相见的。
谢过章老师,江啸天和章辉急急返程。
江婷,虽然离世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不解开它们,江啸天心里难安。特别是,婷儿的尸体到现在也没找到。
但此事,注定要搁一搁了。因为程农的夺命之剑,已经抵达了咽喉。
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