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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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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住江啸天去路的黑大个是谁?

    看清来人,江啸天“咦”地一声低呼,随即大喝一声:“熊二,你丫的难道就是程农派来的?又皮痒痒了是吧?”

    面前这人正是熊二,当初江啸天为了2万元钱,替酒店小老板出头夜闯南会县青龙帮,几乎将它老巢踏平。

    熊二恭恭敬敬地向前抱拳作揖,递上了一封信。

    青龙帮帮主来做信使?

    不错,正是这样。

    青龙帮帮主熊二是来送信的,信,是白虎会分舵主程农亲笔所写。

    青龙帮是南会县的一个小帮派,去年年底被白虎会吞并,成为分舵下的一个支舵,归程农管辖。而程农的分舵,也由此一跃而成为白虎会的第一大分舵,舵主自然升级为白虎会坐第三把交椅的副会长。

    吊死鬼向程农撒娇送礼后,并没说自己怀疑江啸天有武功,只说目前自己专心于炒股比赛,不便抛头露面。当时程农还不怎么当回事。而孔尚孔老板亲自出面,程农就不得不卖他个面子了,人在江湖漂,各种关系都得打点着。但程农不打算马上杀人,只答应先教训教训江啸天,等以后有机会再把他除掉。

    既然给了面子,那就不能是小面子,派青龙帮帮主亲自出面,多少也算分舵的中层干部,这面子,给得倍儿大。

    熊二赶到浦冬分舵,听到新任副会长亲口指示,要把江啸天打断几根肋骨,他当场就傻了。江啸天的功夫,他见过呀,那是什么身手?就算你程农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这话,熊二不敢也不愿对程农说。不敢说,是因为江啸天踏平青龙帮的那个晚上,揪着他耳朵说过,此事绝不可外传;不愿说,则是因为虽然表面上归服于白虎会,但熊二对程农是有意见的。当初自立山头当帮主,虽然地盘小些,实力弱些,可毕竟也是一帮之主,啥事都自己说了算。被白虎会收了后,屁大的事,比如这次去扁个大学生,居然也把一帮之主呼来喝去,比奴才又有什么区别?

    而吞并青龙帮,正是程农的主意,这小子也正是靠这场吞并而上位。

    所以,熊二根本就不愿对程农明说江啸天有功夫,最好把江啸天惹毛了,上门踏平白虎会。

    当然,白虎会的势力可非同小可,一百个青龙帮也比不上白虎帮。江啸天可以踏平青龙帮,但凭一己之力绝对不能招惹白虎会。熊二也无非想出口气而已。

    领到任务,熊二带领兄弟们就直扑财经大学,他可没想与江啸天过招。

    “江兄弟,有些事大哥跟你说说。”熊二递上信,亲热地说道。

    江啸天脸色稍缓,见有帮主小弟在,嘴上也加了些客气:“熊帮主,啥事亲自登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熊二一声长叹:“唉兄弟,别叫帮主了,给白虎帮收了。今天,分舵主程农派我来,说是要打断你几根肋骨。我这功夫,怎能与江兄弟过招呢?兄弟你又吩咐过我,绝不可将你有功夫之事外泄。所以大哥领了任务,前来通知你一声。这信,是程农让我打断你肋骨后,放到你胸上的。”

    “深谢熊帮主。”依照江湖规矩,江啸天尊敬地抱拳还礼。随即打开了信,上面几个大字触目惊心:今天断你几根肋骨,若不爬着到我这儿来磕头,下次挑断你脚筋!

    “嚣张!”江啸天随手就将信撕得粉碎:“熊帮主,你没有完成任务,回去后怎么交差?”

    “唉!”熊二一声长叹:“江兄弟,不瞒你说,我对程农设下阴谋将我青龙帮吞并之事耿耿于怀,这次完不成任务,他必下黑手置我于死地。我已经想好了,从此远走高飞,到老家去过个快活日子吧。”

    “你老家在哪儿?”

    “广栖省霸县。靠近越南的小县城。”

    江啸天有些过意不去:“熊帮主,江某帮你灭了程农吧。”

    熊二正色道:“江兄弟,万万不可,程农自身功夫高强,舵里高手云,更有白虎会是城都第一黑帮。江兄弟神功盖世,可单拳难敌众手,到时只怕连累你的同学和亲人。我熊二本非城都人,离家多年,也正想回归家乡做个安分的生意人。此番就是熊某在程农那儿安然过关,他也必然会在今后找出种种理由,轻则将我逐出帮会,重则对我下黑手。江兄弟,我去意已决,你千万不可冒险。”

    江啸天思考了下,点点头,熊二的话句句在理,“好,熊帮主改邪归正后,江某交你这个朋友。有空去霸县看你。”

    熊二呵呵大笑:“行,咱一言为定。”

    熊二就这样黯然告别。不过这人挺有意思,**上混不出道道,他也不甘寂寞,将来会在另一个领域开天辟地。

    只是,江啸天和他的约定,能不能实现呢?

    程农左等右等,不见熊二带来江啸天被打断几根肋骨的消息,糊涂了。打电话到青龙帮,得知熊二连夜卷款潜逃,正是又气又乐。熊二不过一个小角色,卷走了他帮里原本属于他的钱,程农也当然不会予以追究。只是此事已经惊动江啸天,程农怕他报了警,而黑社会与天斗与地斗与屁民斗,三种人是不敢斗的:最怕的是军队,次怕的是官,最后是警察。

    跟吊死鬼打了个招呼,让他缓着心,江啸天的肋骨是必定要断的,如果还不解气,顺带让手下喽罗将李芷兰和张芊惠劫色。

    贵为分舵舵主,程农的功夫究竟怎么样?这是江啸天想过很多次的问题。

    然而,白虎会副会长、分舵主,又怎么可能针对一名大学生出手呢?

    不过,程农倒是有机会见识到江啸天的身手。

    而江啸天,也确实期待着这样一次交手。吊死鬼毕竟不过是黑帮的帮外徒弟,拳头再硬,也是未经系统而专业的训练,顶多属于半专业选手。他一直想跟专业的选手过过招。

    在幽灵岛被顶尖特种兵训练了三年,江啸天十分想试试,经过专业特工训练的功夫,和地方黑帮高手功夫,到底谁胜谁负。

    机会来了。对手是程农的大徒弟丁豹,丁豹是吊死鬼师兄,程农的得意门生。

    这一试,把江啸天吓了一大跳。

    两人,是在城都市一条不算繁华的街上相遇的。江啸天带着俩美女在逛街,校园股神大赛开赛在即,这是大战前的宁静,李芷兰和张芊惠准备从两个方面入手参加好比赛,一是继续寻找带命运暗码操盘手的踪迹,虽然目前他在股市上消失了,但一旦找到他,将是大赛成功的有力武器;另一方面,两人作好了以真本事,从股市里挖一桶金的打算。

    程农却刚从南会县青龙帮老巢训话回来,路过这条街,手下爪牙参与过殴打章辉的行动,认出了江啸天。

    程农和丁豹一后一前坐两辆车,爪牙汇报路中带着美女在走的那个人,就是江啸天时,程农喝令停车,命坐在前车的丁豹去教训教训江啸天,算替吊死鬼出气。他自己则将车远远地停在了僻静处。

    丁豹带头,几个手下宝贝似地捧着一把宝剑,簇拥着支舵主走去。

    抱宝剑干什么?因为程农这次到青龙帮训完话,顺便让丁豹展示了他的绝活,以威慑帮众。丁豹最得意的功夫,便是剑法。一套行云流水的武当剑法,果然让青龙帮大开眼界,崇拜得五体投地。

    城都市最牛掰黑帮出手,这事有些麻烦。

    空气中令人窒息的硝烟顿起,江啸天却像没事人似地,歪叼着牙签,见到打手走近,“哧溜”将牙签吸进嘴里。见到来人模样,心里有了数。

    3个人其实也没买什么东西,完全是来放松放松心情的。手里,只有张芊惠买的一把金属伸缩杆拖风。

    江啸天对拖风表现出十足兴趣,把玩在手中,一会儿伸出,一会儿缩回,玩得不亦乐乎,兴起时当街呼呼生风地来几招。他这几个月来,用的都是拳脚功夫和牙签,没使上什么家伙。今天闲来没事,把扫把当棍使,招数源源不断地从手中涌出。

    五六个打手冷冷地挡住了去路。白虎会分舵主的大徒弟出手,附近商家纷纷关门落户,连热闹也不敢来看。

    丁豹叼着烟一声大吼:“江啸天,伤了我师弟,这账怎么算?”

    得知来人是程农大弟子、吊死鬼师兄,江啸天乐了,哈,老子正要找你,小子自己找上门来了?再好不过,照江湖规矩来吧,拳脚上见高低。

    “不会算。”乐呵呵地回道,为了激怒黑老大,故意又补上句:“只会算你妈的大头!”

    丁豹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苦等良久,居然等来这句坑爹的话。他和师傅呼风唤雨,只有骂别人的份,哪有被骂的时候?

    “咝”地吸进半口烟,烟雾从半边嘴巴中被挤出来,条条缕缕,煞是壮观。丁豹嘿嘿冷笑几声,手一挥,身后两个壮汉大踏步而上,揪住了江啸天衣领:“小子,要死要活,今天你说了不算。”

    俩壮汉无意中犯了江啸天最痛恨的大忌——揪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