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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鬼生性奸诈阴险,换以前,他根本不会主动出手,而是坐山观虎斗,等得两败俱伤,他才下山收便宜货。但今天情形不同了,李芷兰和张芊惠两大绝色美女在座,每个雄性的荷尔蒙,都会被加倍调动起来。
挡住江啸天的拳头,吊死鬼腾腾腾连退三步,惊觉他的拳头怎么会如此有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站稳身子,他优雅地张开了双臂。众喽罗心领神会,连赶带哄将附近正在用餐的同学全赶走,又噼噼啪啪踢飞十几张餐桌椅子,偌大的学校食堂,生生空出个和拳击场差不多大小的场地。
闻讯赶来的老师想来阻止,哪料体育学院的小混混们,有恃无恐地将老师拦在了门外,“匡当”关上食堂大门,落了锁。随后拿起角落里的扫帚,三两下把空地的灰土杂物扫到圈子旁边。
200多位正在用餐的学生围成一圈,场地内对面站成两排,江啸天的身后,是两个花容失色的美女;吊死鬼的身旁,是十多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喽罗。
吊死鬼抱拳向四周转了个圈,扬声高喊:“诸位同学,大家都看清了,江啸天出拳伤人,我刁某人为了救兄弟,不得不与他决一死战。今天生死由天,如果我刁斯槐技不如人,被江啸天打伤打残,决不追究。”
李芷兰紧紧地贴着江啸天后背,轻声央求:“江大哥,不跟他们打好吗?想个办法快离开这儿。”
江啸天心里大受感动,心想老子活到这份上,身边有绝世美女相陪,就是死了也值了,何况眼前是这几个渣?
唉,如果吊死鬼和一指禅,知道江啸天的手上功夫,那就屁滚尿流地思想有多远,自己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那就滚多快了。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滚了。因为一根牙签,顺手被江啸天插到了牙缝里。牙签吐出之际,就是他杀人之时。当然,学校里不宜杀人。
吊儿郎当地晃荡着俩手走向场中央,吊死鬼已经在做准备活动,他存心想在这帮精英帅锅美女前露个身手,“嘎巴嘎巴”将关节捏得山响,左踢腿右踢腿,又连着几个半空旋风踢,引起全场“哦”一片惊叫。目的达到,吊死鬼收势还式,随即弓步冲前,作了个“请”的手势,反掌变拳迎前,右掌暗伏腰间,准备迎敌。
江啸天摇摇摆摆走到中间,朝吊死鬼挥挥手,嘴里嘟哝着“别忙别忙”,踢踢沓沓走到一指禅面前,脸贴脸高声怒喝:“刚才老子已经给你生机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这畜牲还没向李同学道歉。老子先收拾完吊死鬼,再来教你若干种死法!”
吊死鬼见手下受辱,再也按捺不住,“嗷”一声怪叫,变拳为刀,朝江啸天后脑直劈下来。
江啸天存心想看看吊死鬼到底有几把刷子,听脑后风声响起,侧身一避,转身退到场中央。吊死鬼掌刀落空,立即返身迎前,双拳交错,雨点般袭来。吊死鬼自小酷爱武术,他老子见他学业不济,练武却进步神速,为他请遍了市里名手。如今吊死鬼年纪轻轻,拳脚功夫在市里已小有名气,尽全力进攻下,招数竟然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少人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反观江啸天,只是一味闪避,眼见吊死鬼凶狠的拳掌不离他衣襟,险像环生,只要拳头挨着他皮肉,立马一败涂地。
江啸天只是不愿亮出真功夫而已。
横行霸道惯了的吊死鬼,仗着自己是德阴市散打高手,把刻意低调的江啸天当成了好欺负的主儿。吊死鬼根本不会相信江啸天身负高深功夫,何况大家一个市里出来的,以前有几公斤几市两都一清二楚。托大的吊死鬼只顾一味进攻,满心指望下一招就致对手于死地。
缠斗十多分钟,吊死鬼脊梁出冷汗了。作为散打高手,自然懂得高手间的过招是怎么回事儿,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心里隐隐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他用尽了平生绝学,并倾尽了十二分精力,进攻无数轮,江啸天却一招未出。更可怕的是,尽管自己的拳脚不离江啸天身周,看起来被自己逼得腾不出手招架,但吊死鬼深知,江啸天的每一次闪避,都快过他的进攻零点零几秒。江啸天的预判能力、闪避分寸、用力和落点,都是把对手玩弄于掌股的水平。
简单而通俗地说,江啸天的格斗功夫,姓刁的再练几年也达不到。
吊死鬼心里一声哀叹:尼玛的这是什么情况?
吊死鬼气息加重,却连江啸天的毛也没拨下半根。围观的学生平生痛恨这帮渣渣,但亲眼目击到吊死鬼的高深功夫,都大为开眼,有的情不自禁发出的赞叹声。但喝彩声出口,便惊觉不对呀,应该把渣渣们打趴下才对,于是赶紧倒旗相助,为弱者、为江啸天助威声顿时雄壮起来。
江啸天决定不再玩了,吊死鬼也就这几把刷子,身手还不错,可惜这练武之才了。他侧身让过吊死鬼袭来的一拳,感觉拳风势头已减,姓刁的体力不济了。回身一个小擒拿手,便拧住了吊死鬼的手腕。
“姓刁的,还玩吗?”
吊死鬼大感骇异,两人打了这么久,江啸天居然气不粗喘,中气跟没动过手那样足,手头的劲居然还是这么大,难道今天见鬼了?
“老子要你的命!”狂吼出这句,吊死鬼把性命都压上了,用力抽回手,侧出半个身位,使出他最得意的绝招——夺命连环腿。只见场地上腿影走马灯似地一个接一个,令人目不暇接,更带着心惊肉跳的“啪啪”弹腿声。
江啸天张天双臂,从容地让过每一次飞踢,没人知道,此刻江啸天看似只有挡的份,其实吊死鬼的腿骨被江啸天每挡住一次,都有刻骨的痛感传来,江啸天以这种方式告诉吊死鬼,两个人的档次,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久攻无果,吊死鬼隐感末日来临。他在完成一次攻击,趁江啸天退后几步的空当,猛地蹲身,从刚才被喽罗扫到旁边的垃圾堆抓起一把灰,没头没脑地朝江啸天眼睛撒来。
这卑鄙的阴谋令全场气愤,“哄”一声惊叫后,见江啸天安然躲过,顿时朝吊死鬼高声怒喝:
“卑鄙,无耻!卑鄙,无耻!”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吊死鬼生性歹毒,他只要现实中能战胜对手的通行证,哪里会顾及身后流芳的墓志铭。见到江啸天侧身,漫天的灰尘罩住他全身,心知目的达到,便怪吼一声,高高跃起,一个飞腿穿心朝江啸天的胸前奔去。
全场“小心”齐声响起。
在幽灵岛受到顶尖特种兵最残酷训练,江啸天岂会无知无觉,在他看到吊死鬼挥手扬灰之际,心里就明白他后续要使什么歹毒法子。因此侧身让过灰尘,眼睛却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吊死鬼动静,见他果然腾身跃上半空,心说老子等的就是你这一招。
“你去死吧!”嘴里的牙签无声无息,箭般射向吊死鬼膝盖穴位。
吊死鬼身在半空,突然感觉膝盖软绵绵地使不上任何力道,全身趁着惯性从天而降,脚尖着地,腿窝子却一弯,“扑通”跪在了江啸天跟前。
吊死鬼的身影,挡住了牙签,全场人没一个发现奥妙,眼见江啸天就要身受重伤,怎么吊死鬼乖乖地跪在他面前,像拜师似的,闹哪样呢?
江啸天冷冷一笑:“这么晚才跪呀,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杀招埋伏呀?”然后紧急后退,像是怕被吊死鬼击中似地转身想逃。
谁又能想到他是在凝足内劲?
后撤一步,他突然间原地转了个圈,口里大叫“我不该逃,我要报仇!阿辉,哥也给你报仇了!”
咆哮出口,借助着旋转的力量,回转身时,两掌已从腰间排山倒海般呼啸而出。“噗噗”正中向前倒来的吊死鬼前胸。
“嗷……”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吊死鬼整个身子竟然改变方向,朝一角腾空飘去,“噗……”半空中的吊死鬼张开大口,鲜血像喷泉般从半空中洒落,随即“咚”地一声,重重地弹到地上哼也哼不出一声了。
江啸天脸无表情,“吊死鬼真是好功夫呀,刚才要跪倒拜师,想想羞死人,改吐血了?还会半空飞人,呵,有两把刷子!”
全场肃静。
江啸天鹰般冷酷的目光,死死盯住了缩头缩脑想往外溜的一指禅,伸出一根食指,轻蔑勾了勾:“你,给老子上来,该算账了!打阿辉的事,你也肯定有份!”
一指禅脚底抹油,“哧溜”就想溜。江啸天岂容他逃,脚不沾地地赶上,恶狠狠地攥住了他后脖衣领。吊死鬼的两个喽罗,扬起双爪凶猛袭来,江啸天单手攥紧猥琐男衣领,侧身弹出两腿,将两个喽罗踢倒在地,然后拖癞皮狗似地将猥琐男拖到场地中间,抡开双手,“啪啪啪啪”一顿巴掌乱响,猥琐男嘴角渗出丝丝鲜血,瘫软地跪在江啸天脚下,紧抱他大腿可怜巴巴地救饶:
“好汉、英雄,江……江大哥,我有眼无珠,放过我,放过我吧。”
放过你?哈,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