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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青和李兴虎都是第一次进小书房,见书房被隔为内外两间,里面应该是住处,垂着珠帘;外间靠左墙摆放着书架,架上摆满了书,中间一张大书桌,桌上文房四宝,靠右手也是书,桌后一张圈椅,靠书桌右手有两张太师椅,中间是茶几,是来客的坐处;四墙上挂着些字画,墙角分左右摆放着一对七宝烧花瓶,一只插着孔雀翎,一只放着些圈好的字画轴,书桌后墙悬剑,一对铜鹤香炉在门口袅袅地吐着青烟,整个书房显得古朴雅致。()
姬彪一般在中间的大房内见客,小书房是亲信人交谈之地,所以只有两把椅子,李兴虎和常用青自觉地站在刘平飞身后。和亲王从未见过李兴虎,对这个脸带稚气却身材魁梧的小子颇有兴趣,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对着低头吹茶沫的刘平飞问道:“平飞,这大个子是谁?”
李振邦曾有过交代不得泄露虎子的身份,刘平飞估计牵涉到旧事,也不想深究,按照事先的商量答道:“他叫李兴虎,过完年才十六岁,是我山庄旁边的村民,我去年打猎无意中发现他能力伏猛虎,便带他到山庄调教。后来发现他人很淳朴,我娘很喜欢他,便与他结为兄弟。这次进京我把他带来见见王爷,说不定将来能对王爷有用。兴虎,还不拜见王爷。”
李兴虎看上去五大三粗,其实人很机灵,知道大家都认为大个子笨一点,于是装出一副憨厚的表情上前跪倒,结结实实地叩了个头,道:“李兴虎拜见王爷。”
姬彪见李兴虎虽然长得魁梧,但面目并不粗旷,剑眉虎目一副英雄气概,心中先喜欢了三分,又见他嗑头带响,敲得地上的青砖都发颤,这喜欢又加了三分,亲手将李兴虎扶起,用手比划了一下个头,笑道:“这个子比本王高出一个头,现在还只十五岁,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比本王高出一半去,嘿,这个头就像庙中的天王一般。()”
接着问道:“兴虎,武艺怎么样啊,我正愁今年的走马射箭没有好手,要不你替本王出战?”
语气中三分认真三分调笑,李兴虎摸着脑袋憨笑,刘平飞替他答道:“马马虎虎,现在下场还早,再过几年应该能顶上用途,王爷要用人,用青随我去了趟前线,这武艺见涨,不妨让他出战。”李兴虎的武功较常用青只强不弱,但刘平飞怕他家传的武艺被有心人认出,有意让他藏拙,所以替他掩饰。
姬彪往圈椅背上一靠,惬意地伸长双腿道:“此事不急,到时再说,本王身边又多了些军中好手,平飞如果你愿意出战的话这第一肯定是跑不掉,不过我估计你也不愿意,本王也就不勉强你了。”
“说起来平飞你真给本王涨脸,此次南征之战表现突出,父皇好几次跟大臣们说起本王有识人之能,文有涂建海武有刘平飞,你们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平飞,今日有空,你且细细跟我讲讲前线的事情。”
刘平飞如实地将前线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讲到吕家对他的照顾,姬彪若有所思地插嘴道:“平飞,你和吕雨康结为兄弟是件好事,吕家是我朝的栋梁,对你将来发展有好处,能通过你和吕家处好关系,本王也能获益不少。平飞,有空不妨多到吕家走动。”
当听到信亲王建议刘平飞驻守朴家寨时,姬彪拍案大怒道:“这分明是妒贤嫉能、陷害,亏他还有脸在我面前说重用你,有空我得向父皇禀报。说起来着实气恼,他到前线打了败仗回来父皇还加封他信勇亲王,当初如果父皇愿意让我上前线,保管比他做得好上百倍。”
自打姬杰被封为信勇亲王之后,身边多了许多趋炎附势之辈,朝堂之上每每与和亲王意见相左。和亲王也今非昔比,借助申帝有意的支持,手中又有了雄厚的财力,在朝庭中有一批文武大臣为其摇旗呐喊,渐成势力。同时,和亲王广交社会贤达,名人志士,救贫扶弱,搭桥修路,在民间已有贤王的美誉。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有个丫环进来请王爷用膳,姬彪笑着起身道:“今日为你接风,我让膳房多准备了几个菜,咱们边喝边谈。可惜,五粮液早喝完了。”
目光看向刘平飞,刘平飞自然识趣,笑道:“我进京的时候带了几车,原想着明日让人送一车过来,我这便差人去取。”姬彪满意地大笑。
王府的膳食比外间精致了许多,和亲王敬了几人一杯,然后让常用青和李兴虎不用拘束,自由发挥,自己将椅子移近刘平飞,端着酒和刘平飞说起“知心”话。应该说刘平飞是和亲王最亲信的人,甚至还在涂建海之上,现在涂建海身为三储相之一,反而不好直接替和亲王说话。而刘平飞在外实打实地建功立业,让和亲王在军事上说话多了几分底气,驳了几回兵部的上书。
酒过三巡,姬彪放下酒杯,道:“平飞你这次进京落在何处还没有定,估摸着不是兵部就是京中十卫,我有意让你到工部任职,向父皇提过两次,父皇都没有表态,不知你自己怎么想,进京有什么打算,要我帮你活动的话尽管开口?”
刘平飞赶紧应道:“对于任职我没什么打算,万岁怎么安排都行,倒是想借着这次进京的机会,把山庄里的生意开到京里来。”
刘平飞的“点金手”世人皆知,和亲王更是其中的受益者,这两年和亲王的迅猛发展也与经济上宽裕脱不开钩。飞灵山庄和亲王有二成干股,关系到切身利益,即便是亲王也喜欢真金白银,和亲王的眼睛顿时亮了,赶紧笑道:“这是好事,都想把哪些生意开到京里来?”
刘平飞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交给和亲王,道:“这是今年山庄的分红,除去您当初拿走的十万两,这里是三万六千两,您点点。”
和亲王接过银票,信手翻弄着,笑道:“这银子真是个好东西,自打跟你一起做生意,我手头上也宽裕了不少,有钱好办事,也做了几件让大家佩服的事。不过,这蛇大洞大,没钱的日子紧巴,有钱的日子也紧巴,不怕你笑话,府中新招了些人手,跟在我身边混饭吃的人也不少,眼看要过年了,这银子还真能派上用场。”
说着姬彪将银票递给身旁侍立的丫环,吩咐道:“拿去交给王妃收着。”
转过头来兴致勃勃地问刘平飞:“这次你想在京中搞什么,顺带我也加一股。”
姬彪算是尝到了甜头,跟着刘平飞做生意,银票大大的有。刘平飞心中欢喜,暗想正要拉你做大旗,应道:“我想把长乐赌坊开到京里来,正要请王爷帮持。”
赌场生意那是日进斗金的买卖,何况和亲王知道飞灵山庄的长乐赌坊的纸牌赌那是独门生意,要是能开在京中那银子还不流成河。自己的二哥、五叔六叔富得流油不就因为手下有自己的赌场吗,如果长乐赌坊自己能插手,那自己就真的不用再愁钱的事了。
想到这里,姬彪伸出两指,道:“按老规矩,我占两成,要多少银子回头你告诉我。”
刘平飞和白庆仁预先商议也是出让两成股份给和亲王,毕竟股份少了姬彪不放在心上。见刘平飞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姬彪大喜,举起酒杯与刘平飞一饮而尽。所谓皆大欢喜,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