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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宝寺回来,刘平飞沉浸在修练之中,空闻大师所传的心法,让他体会到气息在体内的运行,而气息运行带来的效果是耳聪目明,自己不需借助破虚弓就能保持空灵透彻的心境。想起吕雨康传授箭法时说过的心神一分为几,刘平飞在识海中试着将灵气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玩得不亦乐乎。
感到到已经能熟练地cao纵灵气,刘平飞骑着马不到野外,痛快地玩了把“一手四箭”的绝活。箭出手感觉比当初灵便了许多,四箭随心所yu百发百中,已经有吕雨康的风采。较之吕雨康的猛烈狂暴,刘平飞的箭更加诡异多变,似弯似直,让人捉摸不定。刘平飞玩得开心,跟在一旁的燕铁影郁闷得要吐血,人比人气死人,当年刘平飞走马she箭还是自己引进门的,现在已经远远将自己抛在了后面。
回去的时候刘平飞顺路去了怡情庄看瑶姐,灵瑶自打得知信亲王答应放开自己,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脸上都要放出一层彩光来。见到爱郎进来,灵瑶娇笑地道:“你不是说这几天好好练练功吗,怎么来我这里,到时可不要说因为我影响了你练功。”
看着瑶姐俏皮地调笑自己,刘平飞伸出手轻轻在灵瑶的鼻头一刮,不顾瑶姐的娇嗔捏了捏她的粉脸,笑着道:“小妖jing,去拿个骰宝来,我变个戏法给你看。”灵瑶白了刘平飞一眼,袅袅婷婷地扭着腰肢去取骰宝。
白庆仁跟着灵瑶的身后进了门,老远就高声地笑道:“平飞,你又有什么新玩意了,怎么不叫老哥我,你现在虽然不是怡情庄的股东,可别忘了还是我们的供奉啊。”
刘平飞站起身拱手,道:“老丈,我最近新学了点东西,想试试听骰之术是否有所长进。”
见瑶姐将骰盅和骰子放在茶几上,刘平飞揭开骰盅放入六颗骰子,示意瑶姐摇动骰宝,心想自己好久没有看到瑶姐摇动骰宝时的风姿了,这次正好公事私事一起办。
骰子在骰盅内“叮当”作响,白庆仁也微闭着双目静听着骰音,刘平飞收拾起心情,静听听着骰子在骰盅中撞击的声响。片刻,骰子在骰盅中运行的轨迹在脑海中清晰如见,灵瑶放下骰盅,刘平飞已经知道了骰子的点数。手扶在茶几上,暗劲随着灵觉透入,一分为六,绕着骰子轻轻一转,六个骰子都改变了点数。
做完这一切,刘平飞抬起头问白庆仁和瑶姐,道:“你们说骰盅内是几点?”白庆仁和瑶姐并不会听骰之术,但多年浸yin赌场,特别是灵瑶亲手摇盅,多少有点谱。
灵瑶迟疑地将心中的点数报了来,刘平飞哈哈一笑,揭开骰盅,六颗骰子红点向上,六个一点。刘平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现在自己已经踏入“炼jing化气”的第三层,从气场向气念转变,虽说还不能随意化针化墙,变幻万千,但终究已经登堂入室了。凭着这手绝技在赌场混饭吃,估计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白庆仁和灵瑶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平飞难道会变戏法。顾不上义父就在身边,灵瑶撒娇地摇晃着刘平飞的胳膊,娇笑地逼问刘平飞是怎么回事?刘平飞一脸神秘,拿起身边的茶,喝了一口,在白庆仁和灵瑶期待的眼神中,不急不缓地道:“佛曰:不可说。”
刘平飞沉浸在快乐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灵觉功,却不知道大申的朝堂因为赌马生意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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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丞相府传出的风声已经刮遍朝堂,六部九卿的官员这几天都在议论着赌马一事,短短几天已经分成旗帜分明的几派,以礼部尚书严英才、御史大夫汪杰松为首的大诉赌马败坏世风、扰乱秩序,坚决要求禁止赌马,甚而禁赌;以户部尚书郑天林为首的一派则大谈赌税丰厚,带动周边产业,有利于大申的繁荣昌盛;以丞相李乐山为首的一派则认为有利有弊,应扬长避短,加强管理,一切以国家为重;剩下的官员或没有主见准备随大流,投机者准备着见风使舵,火中取粟从芝麻上刮点黑漆下来。纷纷扰扰的争论不休,从朝堂到饭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服谁,谁都以为自己一心为国,忠心耽耽。
李乐山依旧挂着一脸温和的笑容,看着议事厅变成争论不休的菜场,开始还用心地听着座下的官员发言,渐渐却想来了心思。其实万岁心中早已经有了定夺,放纵这些争论只不过是用来将水搅浑,看看浑水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大鱼。真正的大鱼们似乎都已经明白了万岁的心意,安安静静地等着水清石现的时候,却鼓捣着这些不明就里的傻子、热血沸腾的愣子、心怀叵测的jian人跳出来或真或假地表演,朝庭要用兵之前,难道要先统一一下声音吗?看着座下那群神情激昂的官员,李乐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抿来。
“……,赌马半月,钟京城内已有多少人家家破人忙,长此下去,我大申何以立国。”礼部侍郎饶昭朋说着站起身,向李乐山拱手道:“丞相,下官恳请丞相带头上奏万岁,请禁赌马。”李乐山手虚按了按,示意饶绍明坐下。
刚想开口说几句,那边兵部主事翁天保开了腔,“饶侍郎此言差矣,赌业在各国都有,我大申开办赌业已有几十年,赌业为国家带来的利税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赌马也不过仅是赌技的一种,何必大惊小怪危言耸听呢?丞相曾有言,凡事有利有弊,无非扬长避短而已,岂能因为几个愚民家破而因噎废食,自损国家一大财源。”
饶绍朋忍不可忍,顾不上风度,跳起来打断翁天保的话,怒道:“翁天保,你枉读圣贤之书,一心言利不顾后果,我大申的基业就毁在你这等小人之手。”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议事厅里顿时唇枪舌箭齐飞,怒喝责骂并举,李乐山苦笑地端起茶杯,心想:万岁爷啊万岁爷,再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非得躺倒不可,好在过两天就到了十号,再忍忍吧,到时就水落石出了。
每天各处的争论最终变成一张张小纸片飞进了景帝案头的小盒子,姬雄原细心地将纸条归好类,交由陈直锁好。晚来风凉,轻风拂动殿内悬挂着的细纱,带动着香炉里的轻香,长安殿如同神仙府。景帝的目光仿佛透过层层帷幔,穿越千山万水,直望向烟雨迷蒙的江南。
年少时姬雄原曾出使过大理和洛国,四月的江南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烟雨迷蒙的美景让他记忆犹深。朕的长刀就要出鞘,那飘渺的淡雾怎敌得过朕长刀的寒光,给朕三到五年的准备时间,朕当持刀扫平江南,一统河山。
&天来了,这朝堂之上的野草也该修剪修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