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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撒上龙城巍巍的城墙,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便看到了有一只车队穿过城门,跨过护城河,踏上了宽阔毫无遮挡的官道,队伍的前方,有一队旗兵,旗兵的旗子上,随着晨风飘荡着一个字:汉。
乐亭有些不解,又有一些迷茫。他觉得风小桃变了。他起床的时候,她也起床。她并不如以往早早起床,为他打来洗脸水。所以,乐亭起床之后愣愣的看着她,而她,则在被窝中与他对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了?”乐亭无奈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风小桃看着他反问,表情比他更迷惑。乐亭本来有好多好多的话相对风小桃说,可是,每当想起那一日怀中人的泪痕,进入道宗的喜悦便变淡了。他看着她,觉得其实风小桃很耐看。
她没有别人的风情万种,比不上月如水的明眸皓齿,然而,她就是耐看。他看她弯弯的眉,看她薄薄的,淡红的唇,以及她脸上的一层绒毛。他看着嘿嘿笑着,然而,风小桃却直接反问了一句:“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接着她又摇了摇头,短短的发轻轻遮住额头,“好像我们早就睡到了一起?”她似乎在问乐亭,又似乎在问自己。
乐亭心中开始担心,他不知道风小桃怎么了,但是,他隐约感觉到风小桃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想着这些,他的心情开始忧郁起来。
乐亭打了水,伺候风小桃洗了一把脸。忧郁终于稍微开解。他看着她,不由得想起了心底的一个影子,这种感觉,难得温馨。
所以,乐亭下了厨房。他很会做菜,他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当然,这一切还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免费的劳力,惊天似乎养成了习惯,每日按时出去,也不知道从那里鼓捣回来一些蔬菜,一些肉类。这只猴子,越来越精了。
乐亭在洗菜的时候碰到了朝云。朝云似乎闲的无聊,就蹲在他的旁边,看他洗菜。乐亭把水弄得哗啦啦的响,“小桃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全是怨气。
“没什么?”朝云说道。
他想了想,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敷衍,于是补充道:“姑娘家的,长大了,就有心思了,我记得我娘曾经说过,姑娘家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多一些想法。”乐亭扭头,朝云同时扭头,只见容光焕发的风小桃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站在院子中,站在阳光下。
她站在晨风中,丝毫没有给乐亭帮忙的意思,她在默默的出神。惊天屁颠屁颠的跳过去,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热情。然而风小桃只是横眉看了它一眼。这冰冷的眼神令惊天浑身的金毛一抖,最后,它有些哀怨的回到墙角,对乐亭翻了个白眼,继续晒着晨起的太阳。
金刚鹦鹉早上很兴奋,卖力的嚎叫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似乎还有隐约的旋律,应该是一首什么的歌曲,只不过,这丫的语言不通顺,时而鸟语,时而人言,根本听不出所以然。
万法流依然撅着屁股在道观的门口,这天杀的,一天不虐待那些蚂蚁心情就不爽。朝云突然站起身,说道:“明日开始,你和我睡一起吧!”
乐亭“啪”的将手里的青菜扔进水盆中,“凭什么?”朝云对着他嘿嘿的笑,笑的乐亭有些脸红,他看了一眼站在院子中出神的小桃,她的体形已经开始变化。所以,他低着头,捡起青菜,一根一根的撕开叶子,“好吧。”
饭菜都做好的时候,万法流如约而至,道观中风小桃本来买了一个小桌,然而,安叔送来了一张大桌,自然,小桌便淘汰了。风小桃居中而坐,接着万法流,朝云,下手,放了一张椅子。
乐亭涎着脸,搬着椅子蹭到风小桃身边。以往,都是风小桃笑着贴自己,或者,一个人钻在小厨房里。然而,今天的风小桃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而万法流和朝云,都满脸诧异的看着他。
奶奶的,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这些人丫的疯了。乐亭有些不爽的将椅子搬到了下首,他回头看了一眼惊天,这死猴子,闭着眼睛正在自恋的梳理着自己的金毛。这时,金刚鹦鹉大声喊道:“来个人啊,来个人啊,我要喝水,喝水!”
没有一个人动,大家都开始吃饭,风小桃眉毛一抖,“今天的菜不错!”万法流点头,朝云说道:“我早上就在监督他洗菜,洗的很干净。”乐亭的脑袋有些闷,他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做过一个梦,然后沉浸在梦中,忘了现实。
“渴死了,他大爷的,来个人啊!”金刚鹦鹉的惨叫打破了他的想法。乐亭看着金刚一般的众人,无奈的站起身,取了水给鹦鹉的水合倒上。金刚鹦鹉抬头看着他,扑棱了两下翅膀,“你丫的真**懒!”
乐亭恼怒,一翻手,手上水瓢的水对着鹦鹉篼头浇了下去。金刚鹦鹉扑棱着翅膀,开始搜罗词语骂乐亭。
乐亭满心沮丧的回到座位,桌子上的盘子光光如也,风小桃还端着手里的小碗细嚼慢咽,乐亭苦笑着看着自己的一碗米饭。
“给你!”风小桃夹给他一筷头红烧肉,一碗鼓鼓的米饭上,只有那么一小块红色的肉。乐亭有些感激的抬头,“谢谢,”他突然念头一转,“你怎么不吃啊?”
风小桃将碗里的米饭吃完,站起身,说道:“我怕肥。”乐亭无言,看了朝云与万法流一眼,赶紧埋头吃饭。等他吃完饭,抬头后才发现,桌子上只剩了他一个人,还有一桌子的空盘空碗。
乐亭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收拾桌子,洗碗。一切停当了,就听朝云说道:“我听说,通过考核的学生,这几日都会到讲院去听经。”乐亭这才回过神,是啊,应该到讲院去转转,顺便看看楚霸的伤势。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走出院子。“我去讲院了。”今天怎么回事,他自己一阵心虚。“我也去。”风小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愕然的回头,她不是最喜欢呆在这里吗?怎么今天这么高的兴致,还在想着,风小桃已经走过她的身边,一股香风飘然而至。
乐亭鼓了鼓鼻子,跟了上去。他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道:我好不容易才考核通过,弄了一个腰牌,我看你怎么过去。
从容膝观下来,进入龙虎山主脉,两人一路走来,不久便到了天门山涧。果然,山涧上有两位道士,身穿紫色的红日道袍,在哪里一个人一个人的验看上山的人。风小桃直挺挺的走过去。
“姑娘,腰牌?”一位道士拦住她,问道。风小桃扭头,看着乐亭。这眼光真是凌厉,乐亭心中突突,忙上前举起自己的腰牌。腰牌上,清楚的刻着二十五的字样。“好,可以过了。”道士放下了挡住风小桃的手臂。风小桃飘然而过。乐亭低着头跟在风小桃的身后。能听到道士的嘀咕,“这小子油头粉脸,十有**都是吃软饭的!”他几乎想回头过去。
顺着山道上去,便是天门观。渐渐的,道士变多,山路上,山巅边,三三两两,几乎清一色的道袍,所以,风小桃一身绿装显得格外醒目。
看来,这一次道门大考,还真来了不少人。乐亭环目四顾,发现不少的修行者境界外露,比自己高的人比比皆是。风小桃目不转睛,一路前行。因为,天门观的门口,竖着一面照壁,上面一个金色的经字,在阳光下发着金色的光芒。
乐亭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跟班。想开了,他反而有条不紊的转着,走着,看着。陌生的面孔太多,根本记不住,但是,能看到有些人还抱着伤,绷带挂着胳膊,脸上留着伤疤。自然是密林之事的幸存者。
他跟着风小桃走到天门观口,有道士温柔的问询,“师妹,腰牌?”乐亭忙不迭上前,递上自己的腰牌。两人进入天门观。听经的,只有前五十名的考核者。乐亭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张腰牌可以两个人用,竟然没人问。
有道士在前引路,转过大殿,进入后庭,在转过一个花园,来到了一处瀑布的前方。瀑布飘渺,水汽激荡,有一位光头和尚,端坐于水瀑之下的一方原石上,正在讲经。而围着水潭,已经坐满了人。乐亭眼尖,已经看到,中间有一个空着的蒲团。
风小桃径直走进去,盘腿坐在蒲团上。真是目中无人,当仁不让啊。乐亭无语的站在人群中。蒲团外面,是拥挤的人群,乐亭转眼一看,不是家丁就是仆从。还好,有两个熟人,正是楚霸的两个跟班。
“乐公子好!”两人在人群中低声打招呼。乐亭回礼。身边有人不满的抬头,身后一位道士说道:“讲经期间,禁止喧哗。”
讲经的和尚很卖力,一声高过一声,在他的声音下,瀑布的声音倒显得隐约起来。乐亭一句也听不懂,他探头望向前方,那些坐在蒲团上的人,似乎已经为和尚所谜,竟然有人随着和尚的话语扭动身体,眉飞色舞。风小桃端坐在蒲团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瀑布下的和尚。
乐亭打眼便看到了满脸苦涩的楚霸和眉目夸张的孔东东,不见孟清风那个胖子。却有一个小一号的胖子坐在楚霸的旁边,那个小胖子抓耳挠腮,看着和惊天没有两样。乐亭看着众人的如痴如醉,不由心中感叹,坐着就是舒服啊。
他顺便一个一个的瞅着,啊呀,原来这一批人里,还有十几位女子,反正听不懂讲经,他就一个女的一个女的打量。这一番仔细观察,不由得心中哎呀,还有美女吆,当然了,也有令人叹为观止的恐龙。
你说,长成那样,干嘛出来吓人啊?他胡思乱想着,就感觉有人对着自己的腰眼来了一下。乐亭恼怒的回头,不由得呆了,不知何时,他身边的一众家丁哥,仆从弟竟然一个一个扭腰松垮,有人跳舞,有人打拳,奶奶的,乱了套了。
出现了三位穿着红日道袍的道士,他们不发一语,冲进人群中,手起脚落,顿时,一大半的家丁哥被直接放到,一位红日道袍的内家弟子,一手一个,像扔麻包一般将那些人扔出人群,也就片刻功夫,乐亭周围一松,空间大了许多。
接着下来,乐亭就开始专注于这三位红日道袍者的表演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乐亭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讲经的和尚仍在继续,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开怀大笑。这丫的就是一个演喜剧的,全身心的投入啊。
三位红日道袍者站在乐亭的身边,好像准备随时出手。蒲团外围,站着的人,除了道人,便只有乐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