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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门,伊人开,故地重游多感慨。隵菝残晓少年张小成不知道慧若尘世的身份,是以见她莲步生香,熟络而行,便忍不住好奇地问:“神仙姐姐以前来过这里?这些竹子可以随意砍伐吗?”
慧若头也不回地笑道:“这里既然是普陀落伽的后花园,我当然来过;这些紫竹生长在仙灵之地,随便折一根带去凡间,制作成器物都会耐用许久,怎么,你想砍一棵吗?打算用来干什么?”
张小成不好意思地道:“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想做两根紫竹杖让他们傍身,还想雕刻几个竹杯、竹碗来玩玩!”
他身边的黑熊怪哈哈大笑道:“兄弟,这事儿你找我呀!按在后山没事儿时也不知雕刻了多少竹玩,一会儿随便你挑!”
因见慧若回头看他,老黑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师妹千万替为兄保密哈,我只是自己无聊时找个事儿玩玩,让菩萨知道我随意伤害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慧若鄙视他道:“师兄你还好意思说,师尊何等修为,别说你欺负花草,就连斗战胜佛每次溜过来,你们在后山烧烤野兔山珍的事情他都是门清的很,每次你们折损了有灵众生,师尊都会为他们作三界皈依的仪式呢!”
黑熊怪闻言惭愧不已,赶紧打着哈哈问询其张小成的身世来。慧若忍笑独行,很快便来到了竹屋之前。
她没有进屋,而是迈步走到了荷花池边,望着眼前鱼戏莲叶的风景道:“师尊说你小子身怀绝世武功,只是潜力发挥不出来,所以让我大黑师兄陪你练武,并赐你每天净瓶甘露一口。这些日子我负责给你俩做饭,师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黑熊怪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张小成的肩上道:“小子,我们去那边热身去!”
张小成呲牙咧嘴地被他揪住衣领,走向了竹屋左侧的那片草地。想当初偶因喜欢吃蒸的云羯菜。特地从云梦国收集了一些种子,没想到几年之后,这里都绵延成百余亩大小的草原了。
不提张小成被黑熊怪拉去那草地上舞动起刀枪,且说慧若独立池边,飘身盘坐在莲花台上,精神不禁有些恍惚。四年之前,自己和那冤家也曾经于池中吸水,极尽恩爱。
四年之后,他在他乡娇妻艳妾搂满怀,自己却孤苦伶仃,降服不了自心的萌动,能图个啥呢!
假设再次相见,自己将如何面对呢?是一腔幽情与谁诉?还是淡然一笑喜相逢?她看着眼前的莲台花瓣,呼吸着周围袭来的淡幽清凉,竟有一种重生的错觉。
莲花台前一朵含苞的菡萏正缓缓绽放开来,慧若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自己的内心竟然也一念花开,令他冲破了四年来自己酿出的身心桎梏。
黑熊怪在远处的草地上正欲和张小成开打,忽然望见莲花池畔佛光隐隐,空中甚至响起想起了梵语微妙音。他又扬手欲拍张小成道:“擦,你小子还是个福将!”
张小成刚才被他拍过之后,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疼,现在当然不能让他继续得逞。
于是他迈起“逍遥八景步”,险险躲过老黑的魔障道:“神仙姐姐他怎么了?身体怎么会发出白光呢?”
老黑一招不成,“咦”了一声道:“你没读过金刚经吧,佛主曾告诉须菩提祖师说,这成佛之道,主要是在不同的阶段,降服自己的内心。
什么时候你把这心猿压在五行山山下五百年,让他和你变得一心,你就获得了大自在,迈向下一个境界。比如慧若现在身发的白光,就是佛经中说的白光照亮阿那含,这已经是入了道家的太乙散仙之数了!擦,多说无益,看枪!”
张小成慌忙地召唤出那把八卦宣花斧,结果这回献身的竟然是久违了的洛阳铲。如此一来,他倒十分顺手,当场使出了开天九斧的第一招“混沌花太虚”。黑熊怪那是和孙猴子不上相下的本事,自然能应付的来其中的虚像。
俩人你来我往地越战越勇,渐渐变成了两股旋风缠斗在一起。慧若睁眼醒来,瞧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采了几十根莲藕洗净去皮,在竹屋右侧的厨房里生火做饭起来。
她见厨房里柴米油盐一应俱全,便知道有人经常在这里下厨。
她调制了满满一盆子凉拌莲藕之后,又去采摘了一筐云羯菜叶,挣了一锅窝窝头,另外还有那紫竹笋、及厨房里现成的白菜、萝卜之类的可谓是花样繁多,却又家常可见。
正当她用一长长的竹筒在荷花池里盛水的时候,那莲花玉佩的通道莲花门又一次在池边出现了。慧若平静地执筒在手,静待来者。
她没有发现,远方二人交战的上空,竟然出现了一副太极图。此图自然是张小成使出的第二招“太虚生太极”,只不过他将领悟出的“长空断月”,化成了太极图中的阴阳分割线。
黑熊怪这一下再不敢托大,一边徐徐后退,一遍仔细观察太极图的破绽。
他发现,张小成仿佛把天上的星空收进了图里,自己被其中的任何一只星球撞上,都将粉身碎骨。老黑是个细心的人,既然不可抗衡,顺之可也。
他一边躲避一遍感受着那图的运行轨迹,最终在快被它罩住的时候,也将身子化作了一颗黑色的星球,钻进了阴鱼眼里。
原来,通过刚才的大战,他已经摸索到张小成的招式奥妙,即虚实结合,趁乱偷袭。刚才那招混沌花太虚,让他感觉迎面飞来无数的鸡蛋壳。
每个鸡蛋壳上面都散步者洪荒的气息,害他将一杆长枪舞成了一道龙卷风,将那些鸡蛋壳卷飞到了天上。
没想到它们在天上又变成了这幅太极图,到处追着他跑。老黑相信,张小成一定就躲在太极图的阴阳眼里,由于该图的运行轨迹是至阴生阳,所以他才一头撞进了阴鱼眼。
只听得卡擦一声老黑的长枪刺中了洛阳铲的铲面,一副太极星空图哗哗地还原成云竭草叶子,落回了地面。
张小成不甘心地盯着老黑道:“你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的?”老黑嘎嘎笑道:“刚才那条阴阳线中的星河源动力都有你这阴鱼眼供应能量,傻子都能找到你的!”
黑熊怪点破了小成子的破绽所在,令其茅塞顿开。他却不知道,就在刚才,被他见到衣服的美人儿,又进来了,真是一场好戏,又将开锣上演,且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