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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老子是你男人!”
瞧啊,他就是这样一贯的霸道,还蛮不讲理。
我撅了撅嘴,扯着他衬衣门襟处的纽扣,一脸的幽怨,“乔爷,你也太欺负人了!”
“苏文静!”他忽然捏住我下巴,逼我对上他深奥不见底的眼眸,明明身上这件大海蓝的衬衣,看起来像天空一样干净,说出来话的话,要多么污就有多么污,“又不是第一次欺负了,再说,昨天晚上你不是挺喜欢我欺负吗?”
“……有,有吗?”
“是谁说快点,再快点?”
“……”汗死,我红了脸,窘迫的不得。
“看来你是忘了!”乔江北修长手如玉的手指,再度支起我下巴,眯眼说,“如果你还没记起来,我不介意,再好好的帮你回忆回忆!”
“我我我,是我说的!”真是该死,我赶紧转移话题,“那我的客户,怎么办?总要有始有终吧!”
“善后工作,这两天吴达就能处理好,你就不用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江北那只贴在我后背的手,已经穿过衣裙,来到了心脏处,坏坏的作乱。
当时,我的思络因为突然听到吴达,跟着想到了舍尔,等到感觉胸前凉凉的时候,才意识到什么。
“爷,乔爷……”我挣扎着,这样坐在餐厅里,面朝外面的花园,万一有花匠经过……,我呼了口气,结巴的不行,“那什么……嘶~!”
听到我倒抽凉气声,乔江北眼底的笑意更浓。
“那什么呢?”
“舍,舍尔,她她她抓到了没有?”
我喘着气,感觉乔江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听他说,“不错,我们的文静,脑袋里居然还能装正事!”
“所以她……?”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他眼里的笑意退却,又恢复了冷冰冰,收拾完我的衣扣,然后起身就走?
——-这是舍尔潜逃的意思?
这么说的话,那最近他不让我和小蘑菇出门,也是处于保护?
我呼吸一紧,“乔爷,警方是不是没抓到她?”
不确认这个消息,我根本无法安心,那一天和她对视时,她那只宛如地狱的眼睛,我记得清楚。
以她处事风格,我伤了她的眼,就算不让我死,也会好好折磨一番。
却是乔江北扣着袖扣,侧身瞧着我,“对于你来说,知道的太多,会消化不良的。”
“……”又骂我?
他迈步出门,我急忙跟上去。
拉住他袖口,我说,“那最后,最后一个问题,好不好?”
趁现在,他心情还行,也趁我还在他身边,我几近请求的说,“乔爷,我知道不管你是假死,还是假失忆,都有你自己的原因,而我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我只想知道,这五年以来,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有没有试图找过我?”
早在乔家门口,晕倒的最初,从医院逃离,再度被舍尔抓了去。
我以为我会死,也因为害怕,在舍尔入狱后,五年以来,不管我有多想,都不曾回暮城,更不敢和溶溶她们联系。
害怕那些毒枭会因为我,而伤害到她。
同样,这五年我几乎是渡日如年,如果不是因为小蘑菇,我真想随他而去。
我不知道,乔江北是不是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悲伤,还是这一刻的我们,经过了这么多以后,他心里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了我的一点点位置。
片刻后,他认真的说,“找过!”
闻言,我心头一紧:感觉所有吃过的苦,所有受过的罪,都是值的。
瞧着我眼红的样子,乔江北按了按眉头,侧过身,和我面对面,“是不是想问,你一直在帝都,如果真找过,以我的势力,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我没否认,点了点头,“那,可以告诉我吗?”
“你确定,已经问了这么多,还能消化得了?”他双手抄兜,颀长耀眼的身躯,半靠在门边。
一半沐浴在阳光下,另一半暗隐在阴凉之处,那张深刻我心间的俊脸,也是明亮幽暗着。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好一会,他才告诉我说,“是安南。”
“……他?”我有些迷糊,“一直以来,知道我在帝都的人,的确只有安南,可后来在商场,当我知道你还活着以后,他有和我解释过,是因为你失忆,才有所隐瞒的,其实……他也是情有可原啊!”
呵,乔江北一声冷笑,“是情有可原?可要是吴达找你的消息,在熟悉的人中,是公开的呢?不管吴达找你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不是他故意隐瞒,故意在几次寻找中,误导吴达,你和我又怎么可能,在五年后才相遇,还是你以为,在商场是巧遇?”
“难道不是巧遇?”我发现,脑容量又不够用了:按他的意思,难道商场是他故意安排的?
可是我和小蘑菇出门,是临时起意啊。
“苏文静,有些事,是天生的,再苦恼也没有,懂吗?”他单手抄兜,安慰似的揉了揉我的脑袋。
——-所以是指:我的笨是天生的,再苦恼也无法改变笨的根本?
啊啊,我气极,拍打着他胸膛,“你讨厌,能不能不损人?”
“还是想手术?”他又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此时此刻,已经被损傻了的我,完全没注意,我拍打他的时候,乔江北眼里的光芒温柔了很多很多。
并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的扯开我,而是任由我在他怀里胡闹。
乔江北憋着笑,“恐怕,就算换了正常的人脑,你还是会继续苦恼的!”
——-所以,说来说去,我这样的笨,就是天生,就算手术都无法改变!!
一时间,我气鼓鼓的瞪眼,恨不得把他活吞了。
乔江北却低笑着捏了捏我脸颊,叹气道,“还是告诉你吧,不然回头再短路了,会很麻烦的。”
“乔江北!”我已经开始抓狂了。
“笨女人,真以为安南喜欢你?”对于我直呼其名的低吼,他好像根本就没生气,而我也没留意自己已经胆肥成这样。
只是瞧见他不屑的撇了我一眼,“我们从小就认识,浅浅自然也是,他只所以藏了你五年,完全是因为——你这张,像浅浅的脸!”
“什么?”我一怔,想到了这五年以来,安南对我的所有好。
在帝都我虽然没有几个朋友,可见过安南的,都说他看我的眼神,一看就是深爱,然后还有他精心准备的求婚,都只是我像浅浅?
在他,和在舍尔心里一样,我都只是浅浅的替代品?
这一刻,我除了深深的震撼之外,就剩下释怀,等到再想问乔江北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走远。
——-乔江北,所以,这也是你打断安南向我求婚的另个原因?
按当时的情况,如果求婚没打断的话,我想即使我不爱安南,还是会答应的,毕竟小蘑菇喜欢,而乔江北已经和莫以言在一起了。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乔江北其实是在意我的?
为了这个念头,我不怕死的又跟了上去。
-
回书房后,乔江北好像很忙,电话一直讲个不停。
我站在外面等了一会,最后实在累极,也就回卧室继续补觉,再醒过来,已经是黄昏。
小蘑菇今天可能玩累了,晚饭后,哈欠连连的。
原本我还想借机缓和两父子的关系,在瞧见何妈把买来的药膏,递给乔江北的时候,我呼吸一紧,想都不想的带着小蘑菇,溜之。
只是我忘记了一件事,在乔江北的地盘,无论我溜到哪个房间,他都有钥匙。
瞧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我搂着已经迷糊起来的小蘑菇,做了一个禁语的手势,打错装死的懒在这里,然后等他忘记再说。
谁知道,乔江北透视一样,只说,“五分钟。”
那是一种,用轻淡语气,说出来的十足警告,吓得我两分钟不到,就乖乖滚了回去。
站在书房的玄关处,我朝他嘿嘿笑了笑,装傻道,“乔爷,有事儿?”
乔江北坐在沙发那里,也不说话,只拍了拍腿。
汗,这是唤宠物,唤习惯了的意思?
就在我脑袋里,思索着,如果反抗会有什么下场的时候,那两腿不争气的腿啊,早已经乖乖的来到他面前。
他没抬头,好看的手指,继续在一侧的白色笔记本里敲打着,“脱!”
我嘴角一抽,表示不麻烦他,我自己可以。
乔江北依旧没抬头,重重的敲了敲回车键,“为什么不脱?”
扶额,我想撞死——难道,他没听到,我可以自己来,自己上药的吗?
咬着牙,我最后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乔爷,你瞧你书房里头,处处都是书香,全部都是文明的产物,总不能因为我,玷污了文明吧!”
“所以呢?”语气听起来,还不错,我猜想,他应该没生气。
“让我回去吧!”我双手合一,一脸的恳求。
乔江北‘啪’的合上笔记本,“回哪?回安南那,还是回帝都?”
我摆了摆手,刚想解释打算回房间的,这时,乔江北忽然起身,扯着我就按到了一旁的书桌上,“苏文静,你就是属贱的,对你稍好一点,就不知道姓什么!”
“乔爷,乔爷……”我呜呜的捂着衣服,那里的确有点不适,可是可是……,“好了好了,我已经好了!”
他净了手,“苏文静,看来你是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
“你是医生,是开脑袋的,可不是妇……”话没说完,猛得一凉,是他用手指,抹了药膏,那一瞬我的内心是奔溃的。
至今仍记得,生小蘑菇的时候,医生问我选择动刀还是顺产,我想都不想的选动刀。
当时安南陪在我身边,以为我是怕疼。
其实我哪里是怕疼啊,啊啊……
感觉到乔江北的手指,我整个人生都不好了,“乔爷,可以不可以快点。”
乔江北喉结滚了滚,“好!”
然而,下一秒,他居然又认真的看了看,“照目前这个程度,明早就可以,如果下半夜,你实在想的话,我也可以轻点。”
“……”苍天啊,五年后的乔爷,肿么可以这样污?
“记住,安心待在这里!”他矜贵的又重会回了沙发,撇着狼狈也脸红的我说,“不然,我不敢保证,对你的耐心,还有没有!”
他凉凉的话,像是午后的一道空雷,劈得我从头凉到脚。
不过,他还算有人性,当晚竟然放过了我——早上醒过来,听到他已经出门的消息,我激动兴雷的不行,当即起床,还不等带小蘑菇溜,手机响了。
我当时像中刀一样,定在原地:自从在广场被李伦绑架,我已经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了。
这一刻,就在我和小蘑菇刚溜到门口,手机就响了?
瞧了瞧四周,我白痴的拍额,“宝贝,有监控,我们走不掉了。”
小蘑菇倒是不在意,只是指了指我背包,“接电话!”
“……”我扯着嘴,划开手机,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听筒里意外传来溶溶的声音,“文静,这五年你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
“……溶溶。”想到这五年以来,所有的经历,我眼框瞬红,哽咽的和她约见。
“得了,你把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听溶溶这么说,我没多想,立马报了地址。
不得不说,时间是个好东西。
可以让人淡忘痛苦,又可以加剧思念。
溶溶,是我五年以来,除去乔江北,第二想念的人。
五年不见,她褪去所有的青春,成为成熟和美丽的代名词,只是依旧孜然一身,这是我最痛的地方。
这一天,我和她似乎忘记了时间,彼此不停的说。
她谈她这五年以来的经历,而我也简单的描述了我自己,小蘑菇很乖巧,一直在边上静静的听着。
这个像极了乔江北的孩子啊,溶溶只一眼,就明白了所有。
她倒是没问我,现在是怎么打算的,不停的夹菜给我——其实,我没瘦。
是真的没瘦,乔江北还说,手-感和从前是一样的,但溶溶就说我瘦了,让我多吃。
小蘑菇嘴太甜了,见面没两分钟,已经自己认了干妈,哄得溶溶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告别溶溶,再回别墅的路上,都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怎么了,总感觉身后有人,几次不经意的回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舍尔?
这样想着,在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敢再溜。
刚好乔江北很忙,我开始着手整理有关癔症的资料。
癔症,因为病因的不同,在心理学上,算是比较难处理的,特别是像乔江北这种,对药物和环境极度排斥的病人来说,更为棘手。
几天下来,我唯一确定的就是:他每次犯病,除了那方面的满足,还是没找到其他更有效的方法。
吴达敲门过来的时候,我正咬着笔杆努力。
“苏小姐,这是乔爷临走前,交待我的。”他进门后,递了一个档案袋给我。
我起身接过来,“临走?这是什么?”
“乔爷应该明天回来,至于……”他指了指档案袋,示意我打开就知道了。
我有些懵然,打开一看,顿时怔住了,“学籍资料?”
吴达点了点头。
他离开以后,我完全震撼了:关于小蘑菇名字和学籍的事,是他那天他想碰我,我赌他的。
之后我和他都没再提,以为就这样掀篇,没想到,他都有记在心上。
——-乔江北,让我和小蘑菇住在你所谓的婚房里,又给小蘑菇取名,以及学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瞧着‘乔苏’这两个字,我心乱,视线也模糊了。
——-乔苏,是小蘑菇正式的名字,除去我和乔江北没登记以外,户籍上,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对幸福的寻常夫妻那般,尾随在儿子的学籍档案之后。
晚上,哄睡儿子之后,我犹豫了会,最后拨通乔江北的电话。
他似乎在开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特别响,“两小时,等我!”
——-一个明天才回来的男人,是为了早一点见到我和小蘑菇,所以才这样赶路的吗?
一下子,我感觉自己完全不能淡定了。
雀跃的都没注意已经晚上十点,直接就给溶溶拨打过去,“溶溶溶溶,你快出来,帮我分析分析!”
“文静……分析什么,嗯……轻点,行不行,啊……”听到这样的声音,我顿了顿,然后溶溶语速飞快的说,“文静,我回头再给你电话!”
瞧着手机屏幕,我想了想:难道是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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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台前,远远的看见车灯射过来,我急忙下楼。
夜色下,那下车,朝我走来的男人,正是归来的乔江北。
“乔爷!”是思念,让我想都不想的奔进他怀里,“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不知道工作顺利,还是因为我这一刻的拥抱,乔江北看起来心情不错,在我想去帮他拎公文包的时候,狠狠的吻下来。
一种小别胜新欢的感觉,在我和他之前蔓延。
几乎没有第二个念头,一边吻着一边上楼,等到回卧室,不止他蓄势待发,我也早早准备好。
知道他一次不可能满足,但我没想到,这样疲惫赶回来的他,又折腾到天亮。
再醒来,很悲惨的又是日上三竿。
卧室早已经没了他的影子,以为乔江北又出门了,听到小蘑菇的笑声,才发现两父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相处的特别融洽。
趴在窗台前,我在想,幸福也不过如此。
陷入了幻想中的我,完全没注意,乔江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脖颈里一凉,竟是一条吊有钥匙吊坠的钻石项链。
“嗯,还不错。”他板过我,瞧了瞧,夸赞的点头。
“是乔爷的眼光好!”相处融洽了,我发现讲话越来越不用顾忌,直言道,“乔爷的眼光就是比我好,不管是看人还是看物!”
“所以你是眼神不好,才找上我的?”真真是讨打的节奏。
不过这一次,乔江北很仁慈,只是在我胸前咬了一口,然后扬了扬我摊在书桌那里的资料,“开始,准备治疗我了?”
“对啊!”想到毫无进展的结果,我叹了口气,把治病的担忧全部讲出来:其实走进病人的心理,和和他一起面对心理障碍,有着同等重要的作用。
倒是没想到,乔江北拍了拍腿。
等我听话的坐过去之后,他目光灼灼的说,“其实,想治疗我,很简单。”
“啊……”倒底谁才是心理师?
“只要你乖乖的,洗干净自己,随时满足我,自然‘药’到‘病’除!”明明一板正经的脸,却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表情还那么严谨。
“乔江北!!”为了抗议,接下来的两天,我从食疗到按摩,却是按着按着又被拐到了床。
然后针灸的时候,每扎一针,都得给他占占便宜,结果扎到最后,倒成了我一动不动的趴着了。
整整三天的治疗,原本我想向他证明,他所说的是错误的,然而他更直接的用行动来表示,只要我洗干净自己,他就不会猜病。
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九月的最后一场雷雨,他果然是心情愉悦的。
当时,他还没退出来,低笑道,“怎么样?就说你就是药吧!”
我想反抗来着,只是不等有所行动,他已经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对于这方面,他是强势,也是霸道的,越是求饶越是加大力气。
要是你装死,那后果就是加倍的惩罚。
想要提前结束,唯一的砝码就是投入,可投入的后果,又是抵死的缠-绵。
国庆长假来临的第一天,可能是乔江北心情不错,也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产生了小小的效果。
午后,瞧他有些困意,我慢慢的引导着。
没想到,催眠下,他竟然渐渐的入睡了!
对于心理师来说,这相当于,是一个成功的开始:病人能够接受,并进入催眠状态,我才能更好的了解,他情绪产生的因素,都发生了些什么。
考虑到是第一次催眠成功,我不敢直接问乔江北犯病的因素,而是旁敲侧击的和他聊了一会,最后问他,对于我这个人,有没有亏欠。
和他癔症的病因相比,这样的问题,边缘都算不上。
却是躺在按摩椅中的乔江北,说了一个令我痛苦万分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