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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道:“娘娘运筹帷幄,又颇懂圣心,听娘娘的准没错。“
王熙凤道:“今天我看到你这府里的人比以往少了很多,要是人不够用可要跟我说,我给你买几个得力的。”
惜春笑道:“多谢二嫂子,我这府里人少,是我自己不想要那么多人,何况人多费用也多,嫂子也知道,我现在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父亲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我要等到下个月铺子上的租子收上来过日子。”
王熙凤是知道贾敬给她留了一些寿礼的,可道寿礼不能当银子花,惜春也不可能拿着东西出去卖钱,就安慰道:“再难也就这半个多月了,九月铺子里有了钱,年底庄子上的钱粮也都来了,你还有三个铺子的进项,现在看来啊!你是姐妹们里最有钱的了。”
惜春笑道:“过路财神罢了。”
王熙凤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能自己掌管着自己的事儿了,你二姐姐、三姐姐是没有这样的福气的。”
惜春苦笑了一下道:“我要是有父母在身边,我也不用这样啊!”
王熙凤上前揽过惜春道:“我知道你苦,老太太也知道,这不是来给你撑腰了吗?你不知道听说蔷哥儿来你这闹,老太太气的什么似的,后来听说你给解决了,老太太又高兴不已。”
惜春知道她说的不是虚话,就道:“我也是没办法,但凡他知道点儿轻重,我也不至于那么罚他。”
王熙凤道:“你不打杀了他就不错了。”
惜春道:“好了,嫂子不要那么替我生气了,他再不是东西,也是晚辈的,我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就是了。”
王熙凤道:“他就是没犯在我手上,要是犯在我手上,我定让他不知道怎么死的。”
惜春笑劝道:“好了二嫂子。”然后转移话题道:“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去,大姐儿不找你吗?”
王熙凤道:“有奶娘呢!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
惜春道:“嫂子趁着这段日子不用理家,也好好调养调养身子,早点儿给大姐儿生个伴儿出来,以后大姐也有个倚仗。”
王熙凤听这话,倒像是老太太的意思,面上虽然红了,但心里还是敬佩的。两人直说到快天亮才各自休息。
待中秋过后,惜春算计着刘姥姥家应该收完了秋了,接下来就应该种反季蔬菜了,担心刘姥姥因为银钱不够,不敢大肆的做起来,就写了一封信,请来了贾芸,让他帮自己送信给刘姥姥去。另外带了五百两银票给刘姥姥,另外给了两包蔬菜种子辣椒和西红柿。
这贾芸原也不认识什么刘姥姥,心里正打着鼓,惜春把地址说给了她,贾芸这才踏实的去了。当天晚上就回来了,不仅拿了刘姥姥的回信,还拿回了三百两银票。
惜春看了信,上面以画图为主,穿插着很少的几个字,像是什么密码一样,倒也把意思表达清楚了。惜春连看带猜的,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嘴角不由的弯起了一个弧度。
贾芸看了笑呵呵的道:“那个刘姥姥还说等头茬反季蔬菜下来,要亲自来看姑娘,说多谢姑娘给了本钱,现在她们一家按照姑娘说的位置买了一片地,地不多,就二十几亩。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惜春在刘姥姥的信里也看明白了,这带温泉的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在刘姥姥有这样的机缘,竟然买到了。惜春笑道:“有时候人穷,不是自己没有本事,只是机缘未到。”
贾芸听了深以为然,道:“那刘姥姥也是这个意思,她说年后卖菜就赚了些银子,想来看姑娘的,但怕冲撞了,没敢来,我跟她说了,姑娘现在在宁国府住着,让她以后可以直接来宁国府找姑娘。”
惜春笑道:“你倒机灵。”
贾芸笑笑道:“刘姥姥真是个实在人,她说留下二百两银子,冬天给棚子里的蔬菜取暧,再有一个冬天就能给姑娘分红了。她用不到那么多钱,就让我带回来了。”
惜春笑道:“她倒是个实在的,人情是人情,买卖是买卖。”说完又给贾芸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你用这银票给刘姥姥家买辆牛车,就说是我的话,方便她以后进城卖菜。”
贾芸道:“买个上好的牛车也就五六十两,用不了这么多。”
惜春道:“你留下十两做辛苦钱,剩下的给刘姥姥,让她买草买料的养这头牛,还要给牛车做好保温,要不辛苦种出来的蔬菜还没运进城呢!就又冻了,到时候怕是就卖不上价钱了。”
贾芸一听还有自己的好处,就更殷勤的帮着惜春去做事了。
转眼到了九月初,惜春的三个铺子都送帐册上来,晴雯看完了,把胭脂铺子的帐册拿给惜春看了。
惜春一看,没有自己买的那批胭脂,就对晴雯道:“你怎么看?”
晴雯道:“要是没有这件事,裴掌柜还是挺值得同情的,但是这件事以后,奴婢觉得他已经不适合当掌柜的了。”
惜春道:“正是这个意思,你去锦绣阁,让衣掌柜做好准备去接替裴掌柜。”
晴雯道:“那衣掌柜管了胭脂铺,锦绣阁怎么办啊?”
惜春笑道:“衣掌柜只是盘货,都是暂时的。”
晴雯点点头,惜春继续道:“裴掌柜要是有什么不服,你什么也不用说,就把咱们买的胭脂给他,当是他的遣散费了,我不追究他的责任,让他也好自为之。”
晴雯领命下去吩咐去了,没想到事情异常的顺利,裴掌柜一开始还一脸委屈的叫屈,后来晴雯把胭脂放到他面前时,他吓的腿都打了颤了,乖乖的把胭脂铺子交了出去。
两人交接完了,裴掌柜灰溜溜的就走了。
惜春道:“把胭脂铺子里的货放在锦绣阁里处理,可以当成衣裳的赠品送出去也行。”
晴雯道:“那不是赔钱了吗?”
惜春笑着道:“不会的,你跟衣掌柜说一声,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第二日晴雯半信半疑的把惜春的意思,说给了衣掌柜,衣掌柜笑着道:“姑娘,让小姐放心吧!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晴雯回来说给惜春后,惜春道:“我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
没出三天,惜春的胭脂铺子就摘了牌子了,惜春打听了周围的店铺,租金后,把自家的铺子贴出了高于同行业三倍的价钱往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