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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奎老泪纵横,轻轻地抚摸女儿抖动的肩头:“女儿,事情已经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能面对,只能接受,无论多么痛、多么苦、多么难,我们都只能接受。可以说,这是命,是天意不可违啊!现在,你冷静地想想,一切的苦难,难道不是从你喜欢上二少爷以后开始的吗?要不是你喜欢他,你就不会怀上他的儿子!要不是怀上他的儿子,你就不会有被活活烧死的危险!没有这个危险,就不必让大少爷背黑锅,大少爷也就不会被赶出家门,二少爷也就不会来当这个家!二少爷不当家,大少爷当然也就用不着为了夺回当家权,想方设法毒死自己的亲兄弟,更不会连自己的亲妈也一起被毒死!”
秋莲抽泣声低了下去,她在听父亲的说话……
白鸿奎继续着:“……秋莲,你想过没有,你和二少爷的私情,是一切的祸根!因为它会颠复冯家传统的一切——名份、辈份、规矩,乃至当家的权力、财产的承传,所以,你和二少爷的私情,一定会遇到全家人的拼命反对!因此,命中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命中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剧的结果!我一直很清楚,摆在我女儿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你和二少爷的私情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下去,最后一定是身败名裂;另一条,就是以牙还牙,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为自己,也为你和二少爷的儿子凤鸣,争出一条活路来!因为你们的私情,颠倒了冯家的一切,所以,你唯一的活路,就是制服你所有对手,控制住这个家!从根本上说,大少爷和你是势不两立的冤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要是不下毒,或是下毒不成,二少爷可以不死了,但死的就只能是你!到了你被绑在祠堂门前被烧死的时候,二少爷还能活得下去?……”
秋莲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怔怔地看着父亲……
白鸿奎:“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你要和冯家的人抗争,心肠千万软不得!什么时候你的心软了,你也就完了!”
他抚着秋莲的头:“好了,别哭了,仔细想想,你会明白我这个做爹的一片苦心的……”
秋莲一下子扑到父亲的怀里,哭得更响了……
夜深了,大厅里素帏低垂,一片寂静。
二姨太和三姨太,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四姨太在一边和大少爷诚浩低声说话。
四姨太:“你在二少爷房里找到了百宝箱的钥匙没有?”
诚浩摇摇头:“找不到。凝诗说,他见过这把钥匙。所以,钥匙肯定在诚誉那里,就是不知道他放在哪儿了,明天我再找找……”
四姨太:“二少爷临死的时候,那个狐狸精在他的房里,会不会……”
诚浩:“你是说,给五姨太拿走了?”
四姨太:“不可不防啊!你想想,你妈不是对你说过,这个铁箱子里的珠宝首饰价值连城吗?谁要是拿到了这个箱子,那可不得了了!”
诚浩:“嗯,我这就到佛堂去。趁现在没有旁人,先把那只箱子拿到手里再说!”
四姨太点点头:“对。”
第二天上午,冯府大门口停着一辆黄包车,胡管家站在车旁等候。
大少爷诚浩急匆匆地从大门里走出。
胡管家:“大少爷,黄包车备好了。”
诚浩:“厨房里的人呢,都送去了?”
胡管家:“按照大少爷的吩咐,一早就送到警局了。”
诚浩:“全都送去了?”
胡管家:“全送去了,一个也没漏掉。”
诚浩:“状纸呢?”
胡管家:“状纸跟人一起送去了。”
诚浩:“好,你跟我去警局见刘局长,请他一定好好查一查!厨房这些人当中,总能查出一个凶手来!”
胡管家:“大少爷,请上车……”
警察局的前院,在一名警察的看押下,冯家厨房的五六名厨师、厨娘和火伕,有的坐着,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正在等候审讯。
蒋警长陪着大少爷诚浩从大门外进来。
陈师傅喊道:“大少爷,我们没有在酒里下毒,你不能血口喷人哪!”
其他人也都涌上来,七嘴八舌地嚷着:
“……大少爷,人命关天,你可不能瞎说呀!我们怎么会在大太太的酒里下毒?毒死了大太太,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大少爷,我们在府上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我们一个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大少爷,求求你给局长大人说说,我们都是冤枉的啊!”
诚浩皱皱眉头,没有答理他们,跟着蒋警长进了局长办公室。
大少爷诚浩一走进办公室,蒋警长就立正向办公桌后的刘局长行了个礼:“报告局长,冯诚浩带到!”
诚浩上前一步,伸出手:“刘局长,你好!”
刘局长装作没看见大少爷伸出的手,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状子。诚浩只得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
刘局长头也不抬:“你就是冯诚浩?”
诚浩:“是的,我就是冯诚浩。”
刘局长抬眼看了他一下:“嗯,你家里昨天被毒死了两个人?”
诚浩哭丧着脸说:“是的,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弟弟。他们死得冤枉啊,请刘局长务必查清案情,严办凶手!”
说着,诚浩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银票,恭恭敬敬地放在刘局长面前的桌子上。
刘局长朝银票瞟了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诚浩:“我们冯家的人命案有劳刘局长和警局的弟兄们费心,我心里过意不去,一点点辛苦钱,不过是请刘局长和弟兄们喝杯茶……”
刘局长看了蒋警长一眼。
蒋警长冲他点点头。
刘局长会意,抖了抖手中的状纸:“冯诚浩,这是你的状子?那你先说说,你家里一天死了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诚浩:“昨天是端午节,我们家办家宴,厨房给我母亲和弟弟准备了家酿的百花酒。以陈师傅为首的厨房一伙人,在酒里下了毒,把我母亲和弟弟毒死了!”
刘局长:“那个叫什么陈师傅的人下毒,你是亲眼看见的?还是听人说的?”
诚浩:“刘局长,这事不用亲眼看见,也不必听旁人说。这百花酒是陈师傅一个人经手准备的,旁人根本碰不到,不是他还会是谁?”
刘局长把脸一沉:“要按你这么说,旁人都不可能下毒,那你把这么多人送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诚浩:“这……我、我是怕……”
刘局长:“胡说!有什么好怕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把水搅混?蒋警长,把那个姓陈的留下,其他的人,都让他们回去!”
蒋警长:“是!”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蒋警长走出办公室门口,站到台阶上宣布:“你们听好了,除了一个姓陈的,其他的人都没事了,可以回去了!”
众人欢呼起来:“……局长明断!……局长是青天呀……谢谢局长大人……”
陈师傅:“警、警长,我呢?”
蒋警长:“你就是陈师傅?你不能走,跟我进去!”
陈师傅:“警长,我冤枉啊,我冤枉!”
蒋警长:“喊什么喊,走!”
蒋警长领着陈师傅进来。
陈师傅对刘局长跪了下去:“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求大老爷作主!”
刘局长:“你就是陈师傅?”
陈师傅:“是我。”
刘局长:“你家大少爷告你在酒里下毒,毒死了他的母亲和弟弟,有没有这回事?”
陈师傅:“回局长的话,百花酒是大少爷让我准备的,我没有放毒啊!”
刘局长:“我问你,你准备这百花酒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人在场?也就是说,除了你,有没有人能单独碰到装百花酒的酒壶?”
陈师傅:“有。”
刘局长:“谁?”
陈师傅:“大少爷。”
诚浩:“你瞎说!”
陈师傅:“大少爷,这可是我们厨房里人人都看到的!昨天早上,你到厨房来,问我酒准备好了没有?我说,我说给大太太准备了一壶百花酒。你提醒我,二少爷也是当家人,而且是生意上的当家人,也得准备一壶百花酒。我说,看我这猪脑子,怎么就忘了二少爷呢?……”
刘局长:“别罗里罗嗦的,说简单一点!”
陈师傅:“是,局长大人,我不敢罗嗦!要说下毒,只有一个时间……”
刘局长:“什么时间?”
陈师傅:“那就是我听了大少爷的话,进库房重新灌一壶给二少爷的百花酒的时候!”
刘局长:“那时候你离开了那酒壶,是不是?”
陈师傅:“是的,我进库房了!”
刘局长:“那时候,谁在那酒壶的旁边?”
陈师傅:“大少爷,是大少爷,只有大少爷一个人!”
诚浩急了:“陈师傅,你、你胡说八道!你是说,是、是我放的毒?”
陈师傅:“局长大人,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刘局长:“明鉴不明鉴,那可说不定!你们想啊,你只是说大少爷有时间一个人呆在酒壶边上,这还不能证明是大少爷下的毒啊!下毒下毒,得有毒药才下得成啊!”
诚浩:“对对对,局长高见。”
刘局长:“那,我来问问你们,你们两人,谁的身上带着毒药?”
两人急忙叫道:“没有,没有!”
刘局长笑笑:“当然了,你们是决不肯说自己带着毒药的,那不等于招认了吗?行了,我也不用问你们了,让证人来说话吧!”
他对蒋警长:“带证人!”
蒋警长拉开了门,对外喊了一声:“带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