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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想到,鲍德温二世居然亲自出城来谈判,这让赵似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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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鲍德温二世,朕知道,是个常败将军,从约翰陛下的帝国军队,到塞尔柱人,再到我们的西征先遣军,跟他交过手的对手,他都输了一个遍。不过朕也听说,他确实个有为明君。”
“是的陛下,鲍德温二世扶植圣殿和医院两大骑士团,使其成为他的重要帮手;开放了卡拉港,与威尼斯达成结盟协议,获得海上物资和军事支援通道...”约翰二世说道。
“这位鲍德温二世还收买和勾结阿萨辛派,指使他们刺杀突厥人在大马士革、阿勒颇等地的首领,缓解对耶路撒冷王国的威胁。”穆斯塔尔希德在一旁补充道。
“是的,这个阿萨辛派,确实威胁很大。我和约翰对安条克、埃德萨用兵,收复了不少失地,然后就遭到阿萨辛派的刺杀。只是他们都是莫斯林,很难接近我们,所以没有得逞。但是我相信,幕后黑手肯定是鲍德温二世。”
约翰二世肯定地说道。
发了一会牢骚,约翰二世和穆斯塔尔希德不约而同地问赵似,“陛下,还要请你为此次谈判定下基调。”
赵似直接问道:“约翰陛下,哈利法陛下,你们想要什么?”
说到这里,他双手一摊,很直白地说道:“我们宋人的要求很简单,自有贸易。出入自有,安全保证,仅此而已。你们需要什么,请说吧。”
约翰二世迟疑了一下,率先说道:“安克条公国和埃德萨伯国,是那些无耻之徒从罗马帝国手里抢去的,现在必须归还。还有克里特岛,塞浦路斯岛,必须归于罗马帝国。”
“当然了,这两处岛需要帝国的海军去光复和坚守,鲍德温二世必须答应他治下的港口,不得为袭扰和攻打此两岛的船只提供停靠和补给,不管任何势力的船只,只要它意图或者已经袭扰和攻打了此两岛。”
赵似点了点头,“约翰陛下的要求很合理。”
然后转向穆斯塔尔希德,“哈利法陛下,你的要求呢?”
看到约翰二世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堆要求,而且都是句句有肉的要求,穆斯塔尔希德心动了。此前他一直很谨慎,没法子,以前哈利法这块招牌不亮,没有多少人认啊,威严不足,所以心里一直压制着欲望,不敢提出太“苛刻”的要求。
现在看到约翰二世打了头,一口气说出一堆利于自己的要求,穆斯塔尔希德也不客气了。
“陛下,我的要求是从阿勒颇到大马士革,必须重归哈利法王庭的治理...”
“嗯,哈利法陛下的要求很合理。”赵似点点头。反正又不是从大宋割肉,你们分多分少,无所谓。赵似看中的是这次会谈的主导和裁决权。
“两位陛下,朕还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耶路撒冷城的归属。”
约翰二世和穆斯塔尔希德都不做声了,这是个火药桶,谁不敢乱开口。
“朕觉得,这个问题不解决好,永无宁日!”赵似毫不客气地说道,“耶路撒冷,基督徒、莫斯林,都视它为圣城。结果原名叫和平之城的它,成为了血腥之城。”
“那陛下的意思是?”穆斯塔尔希德迟疑地问道。如果能够拿回圣城,他这位哈利法的声望能够原地飞升。
约翰二世坐在一旁,有点无所谓。耶路撒冷在谁的手里,对他影响都不大。
“耶路撒冷城成为自治城,自由邦!耶路撒冷城,连同附近百里的土地,再配上一座海港,组成一个自治的自治城邦,由这片土地上的贵族和百姓,推举城主和管理层。它应该是中立的,无论谁,基督徒、莫斯林,都应该自有地出入。”
“它的安全,由罗马帝国、哈利法帝国以及耶路撒冷王国三方保证。朕相信,耶路撒冷自由邦要想保住自有的地位,必须确保中立的立场。这个建议,两位觉得如何?”
约翰二世毫不迟疑地回答一声好。
穆斯塔尔希德犹豫了一下。他明白,耶路撒冷城不可能拿回来,大宋皇帝陛下和东罗马帝国的约翰二世,都不允许自己重新拿回这座圣城。
如果是这样,按照大宋官家的建议,是最好不过。
至少回去自己可以吹嘘一番,经过努力,本哈利法让耶路撒冷城从异教徒手里解放出来了,变成了自有邦,任何莫斯林都可以安全、自有地出入这座城市,不再受异教徒们的威胁!
嗯,就这样。前些日子过得比较好,千万不能飘啊!
穆斯塔尔希德也满口答应下来。
鲍德温二世被引入到大帐里,恭敬地向三位皇帝陛下行礼。
他这个国王是自称的,没有任何势力背书,见了三大帝国的皇帝,态度当然要恭敬些。
寒嘘几句,赵似拿出一份校书郎刚才记录整理的文件,直接递给这位法兰克人。
“鲍德温殿下,这是朕、约翰二世和穆斯塔尔希德哈利法,三位皇帝陛下商议的耶路撒冷和平解决方案。”
鲍德温二世连忙接过这份被翻译成希腊文、大食文的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
希腊文他很精通,阅读起来毫无障碍。只是越看,他心里悲喜交加。
喜的是自己的王位和王国还被保留着。
联军像荒野大火一样烧过来时,鲍德温二世最担心的是王国被灭,自己被绞死。自己的军队打周围的莫斯林军阀都打不过来,而联军打这些莫斯林军阀就跟狂风扫落叶一样。打起自己来,还不是跟捏小鸡崽似的。
好了,现在三皇的意见是保留自己的王位和王国。
悲的是,自己必须让出耶路撒冷城、拉卡海港以及它们周围的百里土地,还要确保这个自治自有邦的安全。
让出耶路撒冷城,自己叫什么国王?亚实基伦国王?
不过细细一想,不管叫什么国王,自己都还是国王啊,总比吊在某根柱子上要强吧。
看到鲍德温二世脸色迟疑,赵似不客气地说道:“鲍德温殿下,这份文书是三位皇帝陛下共同商议的,你只有答应或拒绝的权力。”
鲍德温二世连忙说道:“陛下,我只是想说,剿灭阿萨辛派,我们愿意做带路人。”
“不必了,朕的五万骑兵已经会同东罗马帝国和哈利法的军队,出发了,所有阿萨辛派的城堡和要塞,将被彻底摧毁,所有高过马腹的男子,全部杀掉。”
鲍德温二世惊恐地使劲咽口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