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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母亲快要被萧陌然和萧岩姐弟俩打来的电话烦死了,不停地向他们逼问我的最新住所,扬言要去捉奸在“床”,还要夺回我偷走他家的一个枕头。
“放你娘的狗屁,她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给她租的,跟她在一起住的是一个小女孩儿,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和别的男的住一起了?你家枕头值钱啊?金子打的啊?她自己枕头都没拿,扔你们那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往我女儿身上安什么罪名了吧。你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当初为什么不珍惜,人守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拿她不当人看,现在人走了,你又要捉奸,又要让我们付出代价的,我的女儿,只要她和你分开了,她在外面爱跟谁就跟谁,你管不着,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啊。我告诉你啊,你别看我们离得远,你要敢动我女儿一下,我立马送你去坐大牢,不服就试试。”母亲忍不住在电话里冲着萧陌然大吼,希望自己的态度可以对萧陌然多多少少起到一点震慑的作用。
“曦曦,你没什么事吧,萧家一直给我打电话,拿你的生命安全和你的工作威胁我和你爸,逼着我们交代你现在住的地方,妈把他骂了,但你要是一直不出现,他达不到目的,就一定还会到单位闹的,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上下班一定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身边有个人,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妈真怕那小子犯起混来,把你拖到树林子里打上一顿,那我和你爸可真是没法活了。如果自己不行,爸和妈这两天就找时间过去,妈守着你。”
母亲的话音刚落,我便接到领导打来的辞退电话:“仇雨曦,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你自己的私事处理好,不要再影响到公司,现在全公司都在议论你和你那位的那点事儿,还有你前任的那位姐姐,昨天往单位打了一天的恐吓电话,谁接电话就骂谁。我最后在警告你一遍,这是单位,没人给你们评论是非对错,你也别拿单位当挡箭牌,如果三天以后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那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嘟嘟嘟······
我的头轰的一声炸响,半天没反应过来电话那边传来的噩耗。
等我反应过来,便立刻发视频给远在外地的母亲,“妈,我的工作没了,我被领导开除了,我该怎么办啊!”
母亲的那一边迟迟没有声音······
“他们又去闹了?”过了许久,电话那边才传来声音。
“我不知道,昨天我休息,一天没去,今天一早起来,领导打电话告诉我的。”
母亲后退两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至少半小时没说话,“妈,事到如今,我不能再忍了,钱我要要回来,气我也要出,我的工作不能白白就这么丢掉。我这就去公安局,把它们姐弟两个都抓起来,就算他要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做个清清白白的残废,我绝不要背着出轨的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母亲的态度,径直跑了出去。十二月份的天气格外的冷,但这丝毫无法阻挡我复仇的决心,我闭上眼睛祈祷,再也不要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发生,特别是对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不幸了。自从我被带上出轨的标签,萧家与我的父母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恐怕他们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环节,当然,这在我出轨之前,是根本没有的,因为,我的父母,只有在萧家需要他们出现的时候,他们才能刷到那么一点点存在感,而这种存在感,一定要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否则,等待我们的结局就一定会像萧陌然说的那样,“我想,在这场游戏中,死去的不应该仅仅只是你一个。”
我希望不会有任何讨厌的“惊喜”,譬如萧陌然对我说要补偿给我的那一万块钱,实际是我偷得,这并不难以理解,因为就在那一天过后的第二天早上,我的钱包里神奇的多了一张银行卡,而紧接着,我便接到萧岩打来,声称信用卡已挂失的电话。而接下来的剧情,便是被出轨的丈夫和其姐姐到那个贼的单位声讨的戏码,一步一步,可谓是天衣无缝,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全凭巧合,那才叫人难以置信。我不知道到了公安局,如果警方问起此事,我将如何回答,我能做的只是揭发我这个可怕的丈夫和恐怖的姐姐的所作所为。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报警,当然,我不希望会有第二次,我害怕极了,小心翼翼的把这些天恐怖的回忆和经历向警方诉说着,对此,他们深感同情。当警察告诉我,萧家姐弟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和影响到我正常生活的时候,我感到开心极了,因为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惩罚他们了。然而,这种喜悦很快便被冲淡了,因为他们表示,这并不足以立案,甚至对他们实施逮捕。我慌极了,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惩罚他们的方式。我不知道究竟哪一条可以定他们的罪名,这是两年以来我第一次向外界宣布我的未婚夫是个变态,是个强奸犯,是个暴虐狂。我向警方出示了我脸上的手掌印,还有脖子上的掐痕,以及手腕上的伤疤,并向他们阐述了12月7日到12月10日,萧家姐弟的种种丧心病狂等行为。对此,警方表示怀疑,因为他们用了“应该”这个词,萧家姐弟应该没有我说的那么可怕。对于警方这样的态度,我不得不向他们透露,萧家姐弟曾用恐吓电话的方式吓得我父亲心脏病复发的事实,而这场悲剧最好的结果就是,我的父亲并无大碍,否则,光凭我父亲这一条,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送他们姐俩蹲监狱。警方问我,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次矛盾的爆发,我无从说起,难道要我从两年前他囚禁我的那一天说起吗?我告诉他们,从我认识他的第一个月开始,他就开始对我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囚禁吗?那真是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故事,不不不,不能从这里讲起,就算我对他们详细叙述了所有的细节,他们也肯定会认为,导致这一切悲剧发生的始作俑者是我自己而并非萧陌然,因为,在这场囚禁中,萧陌然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捆绑和拘禁,更没有给我下毒,让我失去行动能力,他只是用我父母的生命安全和我下半生的安宁来束缚着我罢了,没有离开是我的无能,而并非他的凶残。所以,我并没有冒这个险。
我只是告诉警方,因为自己酷爱减肥,花了一笔不小并且同时让萧陌然难以接受的钱,去为自己买了一套衣服。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真是巧之又巧,因为萧陌然不满意我的这种花钱行为,联合全家声讨我的罪行,并且因此而连累到了我的父母。紧接着,我的领导又连续安排了一个星期的会议,时间长达四个小时,而这正是导致他怀疑我出轨的关键点。因为在外面的时间过长,因为我无法证明我真的是在开会,因为萧家从来没有亲自来到这里去证实这一切,因为每次回家送我回去的都是男同事,有二十多岁的,有三十多岁的,有四十多岁的,也许他们远远地观望到了一切,并且每次的男人都不一样,这也正是导致这场闹剧发生的关键点。当警方询问我,他殴打我过程的时候,我哽咽了,我没有办法提供给他们更多的细节,因为他吐在我脸上的那一口唾液至今还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失败了,我无法借助警方的力量送他们姐弟两个去蹲监狱,吃牢饭。离开公安局,我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再也不敢出来,因为在我离开的最后一刻,警方明确表示,像这类案件,属于男女朋友分手后的正常现象,不便插手。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我再次变得颓废起来,我无法把这样的不幸再次传递给我的家人,因为比起萧家,父母的那一头,才更加促进了我想自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