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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十几个人却已经先行上坡,走向丛林边缘,沈知厉眸一扫四下,随后指着自己脚下这一片土地。
“挖!”
所有人行动起来。
周庭芳可不乐意做体力活。
周芳这具身子很差,动不动就伤风感冒,她可得好好保养自己。
于是,她自然而然的站到一侧等候。
锦屏跟她咬耳朵,“大人,当真能挖到尸体?”
“也不一定。至少官府一直没有找到那两个凶手的尸体,那就说明有人中途擦了屁股。”
“大人是怀疑另一波人?”
“没错。这两个农户只是引子,背后射箭的人才是真正潜伏在暗处的凶手。”
“那…这两拨人是否认识?”
“必定不认识。只是凑巧在同一时间杀我。”
“何以见得?”
“如果他们互相认识,怎么会不出手相助,任凭我杀了前面两个人?背后放箭的人和杀了那小厮的应该是一拨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锦屏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
眸中难掩崇拜之色。
她家姑娘真厉害。
这世上再没有比姑娘更聪明的人了。
“那就是……他们训练有素、很有耐心,等到关键时候才出手,且一击致命。这说明…他们身份不简单。绝非一个秦家能够办到。”
锦屏心里一紧。
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姑娘何时得罪过这样厉害的人。
几人在寒风里等了半个时辰,灯笼悬挂于枝头,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地面明灭不安。
常乐等人逐渐挖开脚下地面。
而周小六在一侧都快等到睡着。
就在周庭芳等到脚底发冷的时候,总算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世子爷,有发现!”
这一声惊呼,众人立刻全都围拢过去。
果然,一棵大树之下,泥土掩映之中隐约看到了一副枯骨的手臂。
沈知狠狠拧眉,“继续挖!”
周小六身子不断往前凑,周庭芳拉住他,“有尸毒。”
周小六可没见过白骨,好奇得很,站在周庭芳和锦屏身后,从他们两人之间的缝隙一直不停看过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沈知的随从们七手八脚的将那坑挖得越来越大,同时两具尸体渐渐露出边缘,白骨森森,显然已经埋在这里很久。
周庭芳向锦屏示意,锦屏便立刻道:“沈世子,这里有两个人?是不是意味着那一夜出现的凶手是两个?”
沈知蹙眉,眸色专注,似乎在想些什么。
“先带回去,请孟大夫来验验。”
孟大夫大半夜的被吵起来,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他下意识的背着药箱走到院子里,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堆尸骨。
孟大夫惊得一下清醒了,“这…这是……”
他不安的望向沈知,“世子爷你又杀人了?”
周庭芳笑,“孟大夫说笑了。这尸骨少说有半年以上,哪儿会是沈世子下的手。”
沈知居高临下瞥孟大夫一眼,十分言简意赅,“验尸!”
孟大夫委屈道:“老头子我是大夫,不是仵作!”
深知语气重了两分,不容置疑,“给我验!”
孟大夫哼哼唧唧,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那堆尸骨。
周小六对周庭芳耳语道:“这位沈世子还真是凶残。看把孟大夫都气哭了。”
孟大夫气归气,做事却也不含糊,只见他蹲在地上仔细查验,将那些散落的白骨一块一块摆正归位。
沈知则在一侧帮他提灯。
深夜的寒冬,静谧的小院,满地骸骨,偶有白骨撞击发出的清脆声。
画面分外诡异。
孟大夫手脚很快,七拼八凑的将两具残骸收拢归置,零零星星的拼凑出两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周庭芳看得仔细。
心中越发笃定,这两人那一夜便是死于她之手。
孟大夫拼凑完骸骨,站起身来,旁边立刻有人送上干净的罗帕让他擦手。
孟大夫面色凝重,“世子爷,我不是仵作,我只是个小大夫,且尸体已经化作白骨,毁损严重。我说的话可做不得准,要想得到准确的死因,最好还是请仵作来。”
沈知点头,“无碍。你先说。我自有判断。”
既然沈知都已经发话,孟大夫只能勉强一试,“好。这两个男子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人背脊稍弯,一人膝盖有旧伤,两个人死前家境应该都不富裕。死因是溺水…世子请看,两人鼻腔处都有淤泥和残叶,明显是溺水而亡。”
沈知看向那尸骨。
果然如孟大夫所说。
见孟大夫脸色不自在,周庭芳知道也着实难为大夫,便打圆场道:“这尸体已经成了白骨,需要专业的仵作验尸。明日一早,沈世子可请人去衙门帮忙。再者,虽然其他有用的线索不多,但至少我们知道那一晚秦家奶奶确实遭受到了两拨人的追杀。”
沈知却摇头,“这两具尸体只能证明有人死在这里。或许是寻仇,或许是他杀,或许是意外。若想和秦大奶奶的凶手联系起来,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周庭芳自然知道强行将这两具尸体和她的死因联系起来,是很牵强。
她必须找到其他证据说服沈知。
如此想来,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
尤其是秦家和周家面对此事暧昧的态度。
不知不觉中,他们几人又回到沈知的房内。暖帘一掀,屋内暖气融融,隔绝外面的天寒地冻。
沈知端坐上首,双眼微阖,随后瞥向周庭芳,“你有什么想法?”
“秦家和周家那边铁桶一块,不好攻入。目前的线索就只有这两具尸体。”
沈知提醒他,“这两具尸体不一定和她的死有关联。”
“是。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好。那我明日请专业的仵作来验尸。看能否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周庭芳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应该怎么开口告诉沈知,那两个人就是那一晚她遇到的第一拨凶手。
偏巧,此刻她一扫眼,视线一顿。
沈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她在看他几上的官窑白瓷碗盏。
沈知拿起碗盏在手里摆弄,神色专注的看了一眼,蹙眉瞥一眼失神的周庭芳。
锦屏不似沈知沉得住气,当下就问:“兄长,在看什么?”
周庭芳收回视线,却是望着沈知,“这碗盏,白日里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