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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娆没有反应,那丫鬟显得愈发焦急:“苏姑娘,奴婢知道您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困惑,但小姐正在里面等您,只为解答您的所有疑虑。”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苏娆的手臂,急匆匆地引路前行。
苏娆内心波澜起伏,虽满腹狐疑,但最终还是决定跟随这丫鬟的脚步,一边走一边匆匆整理着因仓皇逃窜而略显凌乱的衣衫。
二人穿过了几条曲折的回廊,最终来到了一处更加隐蔽的庭院之中。
在那里,苏懿与方媛早已等待多时。
见到苏娆安全无恙,苏懿快步迎上,上下打量一番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你的衣物还湿着呢,赶紧换一身干净的。”
苏娆迅速更换衣物,换上干爽的衣裳后,她转而面向方媛,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冷漠:“赵姑娘与方大人的这番安排,到底有何深意?”
方媛的面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娆儿,我和兄长也是出于无奈。齐王既已知晓你曾拜访方府,又了解我与阿宛的情谊,因此特意向我兄长点名要你。兄长在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遵从其令。”
苏娆眉宇间凝结成一团不解,沉默着,等待方媛继续解释。
方媛轻叹一口气,声音沉重:“我兄长表面上受到齐王的器重,但实际上却是身陷囹圄,一举一动皆受制于人,生死存亡仅在齐王一念之间。世人只道他性情狠辣,殊不知,这一切皆是他被迫之举。更不用提,我的生死亦是握在他的掌心之间。”
苏娆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的性命,全赖兄长费尽周折从齐王那里求得珍贵药材勉强维系。若非如此,我或许早已……”方媛的声音渐渐低沉。
原来,真相竟是这般沉重。
方媛的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我们真的不忍心将你推向那个龙潭虎穴……”
但话未说完,她的眼神微微闪烁。
为了保全自己,她的兄长已经做出了太多违背本心的选择,手上沾满了洗不清的血债。
如今,她更是迫使自己的兄长站在了一个道德与亲情的十字路口——若是顺从齐王的意愿,她方媛将无颜面对自己的良心而苟活;若是反抗,兄长多年积累的一切或将毁于一旦。
方媛的行动,不仅是为了解救苏娆,更深藏着一份对兄长命运的担忧,她不想再看到兄长为了她而更深地沉沦在罪恶的泥沼之中。
“因此,经过我们的反复商议,决定先暂时顺从齐王的安排,同时寻找时机,由我兄长出面终止这场荒谬的游戏。”
方媛的声音里夹杂着歉意,“娆儿,真的很抱歉,让你受到了这样的惊吓。”
苏娆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这对在困境中仍竭力为自己铺路的姐弟,心中哪还有一丝一毫的责备之意。
然而,一个更为沉重的问题浮现在心头:“若是我们这么做,打扰到了齐王的计划,他会不会对你哥哥不利?”
苏娆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她深知齐王的手段狠辣,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哥哥呈报的,乃是关于国家安全的紧要情报,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方媛的语气温和,眼神中透露出对兄长的信任。
苏娆目光坚决,轻声地对方媛说:“阿意姐,我心中有个念头,渴望能与你哥哥私下里深谈一番。”
闻言,方媛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回答:“哥哥现正为齐王殿下效力,任务繁重且归期难以预料,这……”
然而,苏娆的决心似乎并未因此有丝毫动摇,她眼神坚定地说:“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待。”
尽管心中已下定决心,苏娆也深知直接表露等待之意并不明智。
在这非常时期,人们通常急于返回家中避险,自己若长时间滞留在方府,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
于是,苏娆巧施妙计,先与苏懿同乘马车离开,半路上寻了个借口悄然下车,随后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方府侍女服饰,再次潜回了方府。
夕阳西下,天边余晖如血,直到黄昏时分,方墨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出现在方媛的庭院之中,脸上满是连日奔波的倦容。
见到苏懿意外地出现在此处,他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方媛见状,轻声说道:“哥哥,娆儿有事情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言毕,她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下方墨与苏娆二人。
方墨的眼神冷漠,如同寒冰一般:“作为奕王府的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奕王府”这三个字从方墨口中说出,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刺骨的排斥与疏远。
面对方墨的冷言冷语,苏娆却没有丝毫退缩:“我听闻方大人与奕王爷昔日曾是挚友,情谊深厚……”
“如果你的来意仅是谈论奕王,那么恕不远送。”方墨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态度坚决。
这样的反应令苏娆心生疑惑,难道他们之间的友情只是外界传言?
她决定直入主题:“方大人,我可以提供一个能够救治赵姑娘的方法,作为交换,您只需对我讲述一段过往之事。”
“什么方法?”方墨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话语间已透露出了一丝兴趣。
“关于一种古老的巫术——‘同心蛊’,中蛊者生命相连,心意相通。”苏娆的语气认真。
方墨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
“方大人料想得不错,通过这种蛊术,您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力分给赵姑娘一半,挽救她的性命。”
对普通人来说,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又有谁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助他人?
但在方墨这里,为了妹妹,他愿意赌上一切。
“方大人觉得这条消息,是否值得进行交换?”苏娆平静地问道。
方墨立刻追问道:“那能施展此蛊术的人现在身在何处?”
苏娆轻轻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只要方大人能将那位高人带到我的面前,我自会将你渴望知晓的秘密全盘托出。”
对于这个回答,苏娆自己也感到无奈。
去哪里找这样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