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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结果,尚听礼暗暗松了口气,鹤知樰还是有很大可能是太子妃的。
“诶?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嫂嫂就没有彩头拿了?”
柯蓁蓁眼神迷茫。
周静愉冷笑:“潘大小姐与鹤大小姐既是并列的,已是占了两个位置,如何还有世子妃的份?”
她以两票之差输给了尚听礼,她很是不服气,她都得不到了,凭什么尚听礼能拿到?
柯信神情冷漠,淡淡地扫了周静愉一眼,对许皇后道:“皇伯母,既是有两个第一,应是您该再给出一份相应的彩头才对。不然岂不是对名正言顺的第三名不公平?”
许皇后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星臣所言极是,既如此,便赏潘家丫头清露秋韵琴吧,前头提到的琴便按名次给出去。”
竟是一同默契的将周静愉当空气,都无视了她的话。这又将周静愉气得暗暗咬牙,愈发恨上了尚听礼。
难怪兰兮不喜这个表妹,换她也讨厌。
艳阳高照下,满池俏丽也渐渐收了几分英姿。
许夫人看了一眼荷池,笑着说道:“想必大家伙都觉得饿了吧?正好这会儿也该用午膳了,请各位随我一道移步膳厅。”
主人家邀请,向来客随主便,众人也没拒绝,跟着许夫人去了膳厅。
用过午膳后,各自相继离去,许家这两场宴会便是散场了。
回府路上,柯信钻进了仁亲王府的马车,同尚听礼和柯以裳一道回去。
“大哥,许大哥办的不是诗会吗?为何你们过来不是吟诗作对,而是投壶啊?”
难得没有外人,柯以裳一见柯信,便将满腹疑惑问了出口。
尚听礼也看向柯信。
【对呀,不是说许大少爷办诗会,然后会过来一边赏荷一边吟诗作对吗?】
【怎的?不看念了几本书,看有没有身手了?】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吗?准备给宝珍公主选一个身手好的驸马?】
柯信已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听到柯以裳的话也并未睁开双眼,懒洋洋回道:“吟诗作对?酸掉牙了,谁玩?投壶倒是我提议的。”
至于太子是不是某人想的那个意思?他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作为兄长的话,比如替灵蕴相看,他更偏向于身手比较厉害的妹婿。
姑嫂俩默默对视一眼。
柯以裳无话可说。
尚听礼心里无话不说。
【你不爱玩你瞎凑什么热闹?太子也由着你胡闹呢?世子爷你可真是太有能耐了吧,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上去把天掀了?】
柯以裳惊得连忙低下头去,老天爷啊,真的什么话都要让她也听一听吗?
柯信猛地睁开眼,神色凌厉地扫了眼尚听礼。
尚听礼仿佛被他的眼神吓住了,整个人看起来弱小无助的,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无辜,声音含着细微颤抖:“怎、怎么这般看我?”
【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承认我是真的害怕了,我先前说说罢了,可你不会是真的有癫症吧!?】
“咳、咳咳——”
柯以裳直接被她的心声吓到呛住,大哥怎么也不可能和“癫”这个字眼放在一处吧?
“灵蕴你没事吧?”
注意到柯以裳的动静,尚听礼无暇顾及柯信,转头去看柯以裳,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尚听礼皱眉:“怎会呛着了?”
柯以裳一顿,接着摇了摇头,对她笑了一下:“我没事了嫂嫂,就是想休息一会儿。”
说罢,头一歪,便真的休息去了。
“……”
尚听礼不敢偏头。
柯信还在看着她——以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着她,偏又一言不发,威压感极强。她疑心自己活不过今晚,不,活不过一炷香。
【你休息去了,那我怎么办?】
尚听礼内心里极度绝望。
柯信在心里冷笑。
这可真是难得,你还有怕的时候,骂他时不是骂得很爽快吗?
尚听礼眼珠子溜溜转,头一偏,脑袋搁在柯以裳肩膀上,随后就闭上了双眼,也是睡过去了。
【那大家一起休息吧,嘻嘻。】
柯信:“……”
柯以裳:“……?”
……
回到府上,柯信回了新苑后直接去了书房。尚听礼虽没听过“仁亲王世子有癫症”这类秘闻,但也不敢去触他霉头,她只怕万一有呢。
倘若真的有,她又该如何拉他“回头是岸”,别跟四皇子一路走到黑?
婆母枕边还有个尚未吐信子的毒蛇,幼弟误入歧途也还未成功解救,唯有嫡妹尚算平安。这破局,她该如何落子?
“嗐——”
尚听礼仰天长叹一口气。
愁啊。
可真是愁死她了。
话说柯小五……尚听礼吩咐芳芷道:“喊荠荷过来见我。”
“是。”
不过片刻,荠荷过来了,屈了屈膝道:“奴婢见过世子妃,您有何吩咐?”
尚听礼问道:“五少爷在小佛堂表现如何?”
荠荷如实说道:“应是极不错的,王妃午时已将五少爷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尚听礼微微诧异。
荠荷回:“是的。”
尚听礼摆摆手。
荠荷福身一礼,便退出去了。
尚听礼拧着眉头想了想,终归还是不太放心,站起身来,“走吧,去一趟逍遥阁。”
逍遥阁乃是柯逸的院子。
一刻钟后。
尚听礼来到逍遥阁院门口。
看守院门的丫鬟给她见礼:“奴婢见过世子妃。”
“五少爷这会儿可在午憩?”
“回世子妃,五少爷并未歇下,还在书房里头。”
“不必通报了,让我瞧瞧他这会儿在做何。”
“是,奴婢领您过去。”
尚听礼没拒绝,她是第一回来柯逸院里,确实不知里头布局。有人带路,也没必要摸瞎。
丫鬟将她带到柯逸书房外头,便止步于此。
书房外头站着柯逸的书童流千,他一见到尚听礼便行礼道:“奴才……”
“嘘——”
尚听礼打断他。
流千将声音收住。
尚听礼没急着进去,就站在廊下待着。
从屋里传来嘹亮的疑似背书声,不时夹着两句牢骚——“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而后……什么来着?哦——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身修而后……嗷呜,真难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