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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仁川找到张进帮忙,拜托他查找郭晓勇的下落。
“张哥,你能找着他吗?他现在应该还在外面躲债,不知道钻进哪个犄角旮旯。”
“放心,我是你张哥!我出马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那些债主满大街地找,却找不到。我就坐在这里,点点鼠标,郭晓勇的藏身之所,立刻就会展现在你眼前!”
张进信誓旦旦说道。
张进也果真不是吹嘘,虽然郭晓勇使用了一张其他人注册的手机号,但是通过郭晓勇的社交账号登录历史,张进还是将他挖了出来。
郭晓勇此时就躲藏在幸福街的一间出租房内。
关仁川叫来师父孙大海同行,两人来到出租房门前,关仁川刚想敲门,被孙大海制止:
“徒弟,这种破门,还用敲?”
说完,孙大海大脚一踢,踹开房门,豆腐渣工程的房门当场散架,果然糙汉子的世界是不需要钥匙的。
正躺在床上看杂志的郭晓勇被吓了一激灵,起身准备跳窗逃跑,被孙大海一只手捏住脖子甩回床上。
郭晓勇明显被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胡渣男吓破胆,慌忙求饶道:
“大哥,好汉爷,别打我,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看来他是把我们当做讨债的了!”
关仁川笑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警察,不是逼债的,明白?”
孙大海捏了捏沙包大的拳头,随后掏出了警官证。
“二位警官,找我何事啊?我虽然在外面欠了钱,可是也犯不着让警察同志抓我吧!”
“你欠了多少钱,属于经济纠纷,我不管,可是你杀了人,那就是我们管辖的范围了!”
关仁川说道。
“杀人?警官冤枉啊,我没杀人啊!”
郭晓勇抖得更厉害了。
“你怎么没杀人?你没杀人,那你的母亲徐翠云是怎么死的?”
关仁川质问。
“我母亲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啊!”
郭晓勇辩解道。
“你母亲的死,谁告诉你她死了?她现在不是处于失踪状态吗?”
关仁川反问道。
“啊……我,不是,警察同志,你是在诈我吧,我母亲的死,我母亲没死啊,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这样的证词在法庭上是无效的!”
郭晓勇突然头脑无比清醒。
“你再逼逼,我不光要诈你,我还要砸死你这个不孝子!”
孙大海挥拳假装要打郭晓勇。
郭晓勇彻底瘫软在地,老实交代:
“我母亲徐翠云确实死了,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2022年12月30日曾经发布了一个朋友圈,里面说到你的母亲已经彻底从世间消失了,如果她能体谅她儿子的苦衷,那她就不会死去!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你获取郭家的家产了!”
“可是,我设置的是仅自己可见,为什么你们能看到?”
郭晓勇大为不解。
“因为我们警队,有优秀的黑客,他破解了你的所有社交软件,包括你最隐私的部分!”
关仁川回答道。
郭晓勇赶紧跪地认错:
“警察同志,不是我干的啊,是我爸,还有田玄冰,他们两个合伙杀死的徐翠云。我只是知情而已,田玄冰向我承诺过,以后她就会成为我的后妈。不久后,等我爸一死,她就改嫁给我,到时候郭家的财富,都是我的了!。”
“田玄冰给你承诺的?原来你和她还有私情啊!”关仁川啧啧道,“她怎么知道郭建业不久后会死?”
“因为她一直在我爸的饭菜里投毒,致使他罹患胃癌。”
郭晓勇坦白道。
其实田玄冰投毒的事,关仁川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从郭建业的饭菜样品中,检测到高含量的黄曲霉素,这是因为田玄冰给郭建业准备的饭菜里添加了霉变食物。她将霉变的食物藏在厨房的泡菜坛里,每当饭点,她就会舀一勺出来,喂给郭建业食用。
郭建业由于年老,味觉严重退化,居然尝不出饭菜的异味。
黄曲霉素具有强致癌性,长时间大剂量摄入人体,就会加快癌细胞的形成。郭建业的胃癌就是这么得的。
在郭建业查出癌症后,她更是私自将癌症化验单藏起来,避免郭晓彤发现父亲患病,从而断绝郭建业入院治疗延缓生命的可能性。
就这样,有了郭晓勇的人证,关仁川将田玄冰的罪行汇报给李钢,刑警队当即立案侦查,准备逮捕田玄冰和郭建业。
李钢和关仁川等一众警员来到郭家,把郭建业吓得够呛。他情绪一激动,从沙发上扑通一下摔在地板上,口中吐血不止。
“坏了,可能是他胃里的肿瘤破裂了,要立刻送他去医院抢救!”
关仁川说道。
将郭建业送去医院后,田玄冰面对李钢和关仁川双重施压,逐渐招架不住。关仁川告诉她,郭晓勇已经揭发了她的罪行,她再隐瞒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田玄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承认了杀害徐翠云的事实,尸体就被埋在东江公园堤坝口的碎石滩。
李钢命孙大海将田玄冰控制在郭家,随后就带领关仁川前往碎石滩。
挖掘人员确定了田玄冰大致的埋尸位置,开始一点点向下挖掘。
当挖到两米多深时,挖掘人员从泥土中剥离出了一些衣服碎片,继续挖下去,结果除了一些碎布外,没有尸体的踪迹。
徐翠云的尸体在碎石滩消失了!
李钢怀疑他们是不是挖错位置了,可是据郭晓彤辨认,这些碎布,确实是徐翠云生前所穿裙子上面的。
“难道说,我们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关仁川冥思,他的脑海中快速回闪与郭建业交谈的细节。
没错,郭建业说的,并非疯话,徐翠云真的没有失踪,她就在屋里,她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
细节,就隐藏在那面镜子里!
关仁川等人立刻返回郭建业家,他从郭家的储物间里拿出一柄羊角锤,来到郭建业的卧室,举起羊角锤,狠狠砸向梳妆台的镜子。
当镜子破碎后,最恐怖的场景出现了:原来镜子后面还有一个隐藏空间,徐翠云黝黑的尸骨就摆放在镜子后面。
她的头骨,正对着郭建业的床沿。
田玄冰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怎么回事,她的尸体我明明埋在了碎石滩,为什么会出现在镜子后面?这个梳妆台,是郭建业为了讨我喜欢才买的,为什么里面会有尸体?”
“或许,郭建业早就说过,他的心里,只有徐翠云一个人,你,不够资格!”
关仁川答道。
当田玄冰霸占了徐翠云的位置,和郭建业同床共枕、卿卿我我时,徐翠云其实一直在注视着她。
郭建业在医院清醒后,承认自己被田玄冰蛊惑,与她一起将徐翠云用被子捂死,随后将尸体装进大号行李箱,趁着夜色,掩埋到碎石滩之下。
可是,杀人过后,他日日夜夜饱受良心的折磨。
他瞒着田玄冰,偷偷把徐翠云的尸骨挖出来,并且装进特制的梳妆台内,还把梳妆台作为礼物送给田玄冰。
这面镜子,也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双面镜。
所以当郭建业冲着镜子发呆时,他是真的在和徐翠云的鬼魂交流。
郭晓彤此时才反应过来,母亲托梦提到她被困在一间黑屋子里,这个黑屋子,指的就是梳妆台。
田玄冰原本的如意算盘是,将徐翠云的失踪假装是因痴呆走失。然后过个一年半载,当大家都认定徐翠云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性时,郭建业就和田玄冰组建家庭。在田玄冰的诱惑加威胁下,郭建业将郭家大部分财产划归到田玄冰的名下。至于她对郭晓勇承诺的事情,那不过是迷惑他的托词,为的就是让徐翠云的失踪,看起来毫无破绽。
郭建业最终也没能接受法律的审判,他在监狱里胃癌再度发作,吐血身亡。
据狱警回忆,郭建业死之前,曾经发狂地寻找镜子。
他将鲜血喷在监狱冰冷的墙壁上,在血液的反射下他似乎看见徐翠云在向他招手。
徐翠云案件结束后,刑警队的旁边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名字叫“新人类茶饮”。
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奶茶店搞了个大酬宾,情侣进店,第二杯免单。
关仁川、李钢、钟玉婷、孙大海四人正好路过,李钢看见有优惠,不占便宜是傻子,就带着三人进店消费。
钟玉婷抢先挽住关仁川的胳膊,对店员说道:
“我们是情侣,他买单,我免单!”
此时李钢回过头看看络腮胡的孙大海,说道:
“我是有原则的人,我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我们各买各的!”
喝完奶茶,钟玉婷对关仁川讲道:
“虽然和你假装了一分钟的情侣,但我还是觉得尸体更适合自己!至少他们永远不会背叛我!”
“同意!”关仁川说道,“所以我不想谈恋爱,享受单身,不香吗?”
“关仁川,难道你不相信爱情了?”
钟玉婷问道。
“呵呵,之前我信,但是经历郭建业的案子后,我不太相信了。地久天长的爱情,或许只存在少部分幸运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