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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亲一下(杀不了,撵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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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珠看了下树林外的形势, 然后说:“放我下来,我要去救我的未婚夫。”

    屠烈虽然不情愿,但也把陆珠从背上放下来了。

    被围住的歩枭他们, 看上去非常危险, 要不是那些怪物害怕最前排卫兵们手中的火把, 顷刻间就能将那些人全都污染。

    不过陆珠不能这个时候让歩枭死了, 他还有大作用呢。

    于是她在脑中对系统说:“你一直跟我说很厉害的热武器, 给我安排上吧。”

    弹幕闻言都放心了, 动用热武器的话, 这些怪物就不在话下了。

    只不过屠烈并不知道陆珠有什么热武器, 在他看来, 就是陆珠为了救歩枭,不管不顾地朝着怪物走去。

    “你不能过去!”屠烈说:“这样太危险了!”

    他跟在陆珠的身后, 要去拉陆珠的肩膀, 陆珠回头看了屠烈一眼,那一眼无比冰冷。

    她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我说过,如果你敢妨碍我, 就给我去死。”

    屠烈不得不松开了她的肩膀, 但是脚步片刻也没有停滞地跟上了陆珠。

    他走在陆珠的左侧, 离那些怪物更近, 以便能够保护陆珠。

    陆珠侧头看他一眼,抿了下唇, 什么也没有再说, 飞快朝着歩枭那边跑过去。

    “全都趴在地上!”陆珠跑过来,对着那群士兵喊。

    又在奔跑中对着马车上持剑看到她出现, 要下车的歩枭喊:“歩枭进马车里面去!”

    士兵们全都惊愕地看着失踪了整夜,被他们全都判定不知道死在哪里的陆珠, 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而那些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的怪物,在即将要接近陆珠的时候,全都被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半兽化的兽人扯碎。

    屠烈兽化了四肢,在陆珠身后护着他,以兽爪将一只怪物轻而易举地掀飞!

    陆珠转眼跑到了卫兵们的前面,郁山动了动嘴唇,喊道:“三小姐!”

    陆珠对他点了个头,歩枭并没有听陆珠的进入马车里,而是飞快跳下马车,朝着外面挤过来。

    只不过他很快被罗坚壁给拦住了:“少爷,她走失一夜,现在根本无法确定她是人还是怪物!”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罗坚壁一句话,一众士兵,连郁山都面色微变。

    他们并没有打开火把形成的包围圈,将陆珠放进来,而是将火把朝前伸了一下,想要看清跑过来的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陆珠身后的屠烈正在和蠢蠢欲动的怪物厮杀,那些怪物在他兽化的熊爪之下,简直像是纸张一样脆弱不堪。

    尖叫声伴随着鲜血在飞溅,没有任何一个怪物越过屠烈,靠近过跑过来的陆珠。

    但是那些怪物数量太多了。而且他们不被烧掉,就算是被撕扯得不像样子,也能够胡拼乱凑到一起,伺机再发起攻击。

    而此刻,陆珠跑到了众人前面,她身上依旧纤尘不染,连头发都没有乱,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看上去没有任何被感染的模样。

    “你放开我!她没有被感染!她是我的未婚妻!”歩枭从来都听罗坚壁的话,但是此刻他看到明明已经回来了,却被排斥在火光之外的陆珠,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忤逆了罗坚壁。

    歩枭用刀背砸开了罗坚壁按着他的手臂,从里面挤了出来,推开了卫兵直接抱住了陆珠。

    陆竹灵跌坐在马车上,隔着火光和被歩枭抱住的陆竹灵对视,她眼中不光有震惊,还有难以掩饰的憎恨。

    陆珠为什么就不死呢!

    “你去哪了,去哪了!”歩枭拉着陆珠就要朝着火光里面拽,回头对着罗坚壁说:“她没有被感染!被感染过后的人你们也看到过,她好好的!”

    问题就是为什么陆珠会好好的?

    这个答案,显然她身后正在和那群怪物厮杀的半兽化的兽人,能够给这些卫兵们答案。

    “那是三小姐养的兽人。”郁山及时出声,对着罗坚壁说:“三小姐应该是被他保护才会没事。”

    “让开!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歩枭对着依旧充满戒备围成一圈的卫兵凶神恶煞低吼,他要拉着陆珠进安全的火光包围圈。

    卫兵们不得不让开,但是陆珠却甩开了歩枭的手,用命令的语气对他道:“进马车里面去!”

    她说着转身,直接迎着那些几乎要将厮杀的屠烈淹没的怪物方向走去。

    歩枭要回头拉陆珠,却已经被罗坚壁扯进了卫兵之后。

    “陆珠!”

    “屠烈,”陆珠背对着卫兵们,轻声叫屠烈:“进到林子里面去,这里交给我。”

    屠烈浑身都是血,那些怪物试图将他给困住,被他扯碎的怪物身体慢慢粘合在一起,正趴在地上,缠着屠烈兽化的双足。

    屠烈听到陆珠的话,转身看向陆珠,火光的背景之下,陆珠面色带着不容抗拒的沉肃。

    屠烈顿了一下,就立刻撕开了缠着他脚的怪物,朝着山林里面飞速掠去。

    “陆珠!回来!”歩枭喊得有些撕心裂肺,弹幕这个时候看到歩枭这样子,都快相信他对陆珠是真爱了。

    陆珠却又朝着怪物那边走了几步。

    屠烈进入林中,非常紧张地看着陆珠。

    因为他刚才疯狂的厮杀,地上有些怪物在恢复的时候,都粘合在一起了。

    手脚像是乱七八糟插在雪地里面的木棍,四肢五官错位。人和畜生成了一体。

    这一幕是任谁看到,都会毛骨悚然的一幕。

    陆珠却面无表情,那些怪物粘合在一起之后,动作缓慢地朝着陆珠蠕动而来。

    还发出令人几乎要失聪的尖叫声音,陆珠一个人站在卫兵们和怪物之间的空地上。

    火光中她堪称娇小的身影,如同不堪一折的柳枝一样脆弱。

    那些怪物都在靠近她,转眼就要将她吞没。

    而陆珠却慢慢地抬起了双手,朝着头顶高举。

    那是巫祝们施法的时候,才会做的起手式。

    众人全都一错不错地盯着陆珠,陆珠闭上眼睛,脑中对系统说:“引爆吧。”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爆炸声从陆珠不远处开始响起,一时之间如同惊雷灌顶,电闪加身。

    卫兵们被这巨大的声响给惊得趴在地上,罗坚壁按着歩枭也趴在地上。但是他们即便是趴在地上,也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怪物尸体。

    火光四起,眨眼之间,那些怪物的身体被爆炸的力量撕碎,血肉喷洒向天际,这爆炸看在卫兵们包括罗坚壁和歩枭的眼中,这些怪物就像是被什么难以思议的力量撕碎。

    而陆珠抬着双臂站在那里,双手高举,怪物在她四周飞上天,燃烧起来。她却毫发无损地位于那恐怖力量的中心——看上去那力量像是受到了她的召唤,才会出现。

    爆炸结束,陆珠放下双手转过头,纯白的裙子之上,飞溅了数不清的怪物鲜血,包括她的头脸之上也都被溅满鲜红。

    可她好好地站在那里,而方才那些足够将所有人都感染的怪物,全部零碎地在地上燃烧,再也无法拼凑到一起。

    卫兵们陆陆续续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看向陆珠的眼神,从最开始的迷茫和震惊,渐渐变为了炙热和崇敬。

    “她是女巫!是女巫!”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然后所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喊起来:“巫神显灵了!”

    “女巫能够杀死怪物,女巫能够不被怪物感染!”

    “巫神显灵!”

    郁山看到这一幕,和陆珠被鲜血糊住的双眼对上,他早就领会过陆珠的厉害,他甚至和他的老师罗坚壁说过。

    只不过罗坚壁没有亲眼见过,并不肯相信。

    “请女巫保佑我们,巫神保佑我们!”

    郁山率先带头,对着陆珠半跪:“巫神慈悲,女巫将带领我们去往安全的地方!”

    士兵们纷纷跪下,劫后余生,亲眼见证过残酷,见证过同伴变成怪物,在他们以为要死的时候救下了他们,陆珠现在几乎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神,巫神的代表,他们唯一的希望。

    无论是黑塔卫兵,还是淮高城的卫兵,全都跪谢陆珠的救命之恩,奉她为巫神的使者。

    连陆竹灵见识了陆珠的能耐之后,都瑟瑟发抖地趴跪在地上,到最后没有跪下的唯二两个人,就是歩枭和罗坚壁。

    歩枭是已经傻了,他的未婚妻明明只是会一点制药之术,怎么会……突然间成为了女巫?

    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娶女巫,连国王也没有,因为女巫是神的使者。

    罗坚壁死死盯着陆珠,眼中惊愕难言,神色变幻。

    最终还是郁山转头叫了一声:“老师。”

    罗坚壁才对着陆珠半跪。

    “巫神慈悲,女巫慈悲。”罗坚壁说。

    陆珠这才满意地结束装逼,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林边的屠烈,召唤他:“过来。”

    屠烈快速走过来,陆珠走到众人面前,以这幅可怖的浑身染血的样子,威慑众人说:“虽然我没有巫神殿的认可,但我确实接到了巫神的旨意。”

    “我预见到了怪物会袭击,所以我去林中召唤了我的侍从,聆听巫神的旨意。”

    “巫神要我救下你们。”陆珠说:“你们很幸运。”

    众人激动地叩拜陆珠,有些人甚至喜极而泣。

    陆珠说:“我会带着你们回到安全的淮高城,这位兽人是我的侍从,会跟我们一起走。”

    没人有意见,没人敢有意见。

    歩枭愣愣地看向陆珠,陆珠看了他一眼之后,说道:“今夜不会再有怪物来袭,整队,天亮之后我们离开这里。”

    众人全都听陆珠的号令,陆陆续续起身。

    陆珠看也没有看一眼歩枭,侧头看向屠烈说:“带我找个地方洗漱。”

    屠烈点头,眼神盯着歩枭,还是想要弄死他。

    陆珠用袖子遮掩掐了下屠烈的胳膊,硬邦邦的掐不动,眼神警告他,屠烈这才移开视线。

    陆珠找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准备跟着屠烈去洗漱。

    陆竹灵见识了陆珠的真本事之后,就再也不敢生出什么嫉妒和较劲的心思。

    生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信奉巫神。

    陆竹灵现在就已经将陆珠当成了她活下去的希望,毕竟在这个怪物遍地的地方,如果没有陆珠,她们这些人都活不到抵达淮高城。

    “姐姐……”陆竹灵叫了陆珠一声。

    陆珠转过头看向陆竹灵,陆竹灵看到陆珠的眼神,立刻跪在地上,改口恭恭敬敬地叫:“女巫大人!”

    弹幕看到了这里,一部分人在感叹着陆珠刚才的样子,要不是他们知道陆珠用的是地/雷,是指定了位置之后让系统埋在地底下的,都要跟着一块儿相信陆珠真的有神奇的能力了。

    不过另一部分人看到陆竹灵这一副奉承的样子,不得不感叹她卑鄙无耻的太过顺滑,宛如上了润/滑剂。

    之前还恨不得陆珠去死,现在看到陆珠有这样的能耐,就马上扑过来舔。

    “女巫大人,”陆竹灵说:“要洗漱吗?我可以伺候女巫大人!”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来做的,我一直都做得很好不是吗?”

    陆竹灵跪在地上仰起头,看着陆珠的眼睛亮得像是落进了两把火,仿佛陆珠才是她一生挚爱。

    陆珠都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她看着陆竹灵,像是在透过陆竹灵这张看似善良又美丽的脸,想起了什么人。

    不过很快陆珠收回了视线,出声问道:“你想做我的侍从?”

    “ 我…我想!”陆竹灵卑微得非常彻底,在地上爬了两步抱住了陆珠的腿。

    “之前都是我做错了,是我有眼无珠!”陆竹灵说:“女巫大人,如果我能够做你的侍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巫祝的侍从向来地位非常的高,哪怕巫祝本身并没有什么厉害的能耐,只是会制作一些毒药和解药。巫祝的侍从都能够在那座城市当中横着走。

    陆珠现在表现得这么厉害,她能够消灭那些怪物。

    陆竹灵已经能够想象到,如果她做了陆珠的侍从,在这个怪物横生的世界当中,她会受到怎样的尊敬。

    那是陆竹灵无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能得到的尊敬。

    所以为此陆竹灵哪怕是在地上爬,哪怕是求她前不久还憎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她也一点障碍都没有。

    陆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陆竹灵抱着陆珠的腿,不顾陆珠身上的那些血迹,显得非常的亲密而卑微。

    她倒是会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总是表现得楚楚可怜。

    只可惜陆珠并不是男人,不会为她这副样子而动容。

    “想做我的侍从也不是不行,”陆珠抬手摸了摸陆竹灵的脑袋,那姿态像是在摸一只对她摇尾乞怜的宠物。

    陆珠侧头问屠烈:“我给你的药还有吗?”

    屠烈有些厌恶地看着陆竹灵,他能够闻到陆竹灵的血液腥臭无比。

    他拉着陆珠想要让陆珠离陆竹灵远一点,但听到陆珠这样问,屠烈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陆珠拿过瓶子递到陆竹灵的面前,说道:“把这个喝下去,我就让你做我的侍从。”

    “这是一种蛊,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你会比那些怪物死得还要惨。”

    陆竹灵瑟缩了一下,眼睛死死瞪着那个瓶子,放开了陆珠的腿,哆哆嗦嗦地接过瓶子。

    陆珠这个时候又轻飘飘地说:“当然了,你并没有我的兽人侍从那么强壮,你有可能喝进去之后就直接会被蛊虫啃咬致死。”

    “你自己慢慢想吧。”陆珠说着,要拿着洗漱的东西去洗漱。

    但她还没等离开的时候,陆竹灵似乎就已经想通了,打开瓶子当着陆珠的面一股脑地把里面的药水灌进去。

    然后哆哆嗦嗦地瘫在地上,等着药物的反应。

    嘴里还在说:“我喝了,我喝了!”

    “女巫大人,我如果不死的话……呃……”

    陆竹灵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扭曲翻滚,姿态比那些怪物还要狰狞,手指抓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珠绕过她跟屠烈一块儿去找地方洗漱。

    陆竹灵在地上滚,嗓子发出赫赫的声音,有士兵发现她这样子还以为她被怪物感染了,想要将她杀死,幸好郁山看到了陆珠递给陆竹灵药瓶,拦住了那个卫兵。

    陆竹灵的眼睛死死瞪着陆珠离开的方向,眼珠通红,细密的血管和脸上,有东西在飞速地流窜。

    而陆珠这个时候却趴在屠烈的背上,跟他到了树林中一处隐秘的山涧洗漱。

    陆珠身上衣服不能要了,她把衣服脱掉扔在岸边,自己泡进了水里。

    水温有点凉,毕竟这才是早上,天只是有一点朦胧的放亮,连阳光都没有出来。

    直播因为检测到陆珠入水而关闭,陆珠嘴里咀嚼着用来清洁口腔的刺木树皮,又咸又苦让她微微皱眉。

    屠烈本来在不远处背对着陆珠站着,是陆珠要求他在这里放风。

    结果陆珠才把刺木树皮吐掉,就看到屠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岸边上,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

    陆珠立刻沉进水里,但是水实在太清了,藏不住什么东西。

    陆珠恼羞成怒地对屠烈吼道:“去给我看着人!你看什么?滚!”

    屠烈不动,他眼神炙热地盯着陆珠,说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能感觉到,那些卫兵们都在两里地之外。”

    “我说你上那边站着去!”陆珠指着屠烈:“等我洗完了你才能洗!”

    屠烈根本就不理会陆珠说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还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陆珠说:“我现在就催动蛊虫,我叫你惨死在这林子里!”

    屠烈像没听到一样,三两下把自己扒干净,他身上穿着的兽皮扔在地上,然后也进入了水中,并且直接朝着陆珠走过去。

    如果论力气和体型来说,陆珠真的不是屠烈的对手,她确实能够催动蛊虫,可是那样屠烈就会失去理智彻底变成一个容纳蛊虫的容器。

    那样这个世界就没得玩儿了。

    而除了催动蛊虫之外,陆珠其实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对付得了屠烈这种大狗熊。

    所以她沉在水里,堪称目眦欲裂地看着屠烈朝她走过来。

    陆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这水并没有那么深,屠烈的身量实在是太高了,水最深的地方也只没过他的小腹,行走之间的那种深度,顶多就到大腿。

    所以陆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恼羞成怒地骂屠烈,屠烈却已经快速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屠烈头脑比较简单,忠于自己的本能,他又能感知到陆珠的情绪,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压在陆珠的高压线上。

    “你别叫了,一会儿把怪物招来了。”屠烈抬手把陆珠搂进怀里,两个人毫无障碍地在水下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陆珠像一条被搁浅在岸上的鱼一样挣扎。

    屠烈把她搂紧一些,按住她滑溜溜的后背说:“这里水太凉,你冷,我帮你暖一暖。”

    陆珠力气完全比不过屠烈,屠烈这个棒槌脑子,又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你不能指望一个大狗熊他脑子里有什么过于丰富的羞耻感,他只凭自己感知到的情绪对待陆珠,就像他能够闻到,此刻的陆珠,并不讨厌他的怀抱一样。

    他不觉得陆珠是在拒绝他,在屠烈的思想当中,他喜欢陆珠,想要陆珠,陆珠虽然跟他的感情不一样,可也不讨厌他。

    而且屠烈也并不是耍流氓,他是真的知道陆珠冷,陆珠的嘴唇都已经苍白了,他才会下来的。

    果然陆珠的挣扎很快消失,主要是她也挣扎不出去屠烈的怀抱。

    屠烈像一面墙,挡在了水流的正前方,冰凉的水先流过他的身体,才打着旋流向陆珠。

    屠烈的体温热得不是正常人的那种体温,虽然不能把水变得暖,但是陆珠挨着他确实不那么冷了。

    陆珠叹了一口气,脸贴在屠烈的胸膛上,哪哪都别扭的很。

    但屠烈没有任何其他的过分动作,他下来就只是为她取暖。

    陆珠很快在水下找到了屠烈兽化的脚,踩在了他毛茸茸的脚背上。

    “你好烦人啊,”陆珠拍了一下屠烈的胸膛,说:“男女有别懂不懂?我跟你不是这种能坦诚相见的关系。”

    屠烈抱着陆珠还有些不解,“我们又不能交/配,你怕什么?”

    陆珠确实是不怕什么,她站在那儿想了想,看了看屠烈居高临下认真在疑惑的脸。

    突然间就不抗拒了,她意识到是她自己想错了,她不应该把屠烈当成一个男人。

    毕竟两个人说开之后,屠烈也没把她当成相同的物种。

    陆珠想通之后,就不抗拒也不别扭,屠烈的身上确实温度很高,可以充当人形暖气。

    陆珠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脸,然后毫无障碍地贴着他洗漱。

    陆珠很快洗漱完换上衣服,就蹲在水边上,一边拧着自己头发上的水,一边眯着眼睛欣赏屠烈在洗漱。

    屠烈一点也不别扭,洗刷自己的动作和他做事情说话一样的粗鲁。

    陆珠一边觉得眼睛要被晃瞎了,一边又兴味盎然地看。想到现实世界很多男人如果看到屠烈洗澡的话,可能会羞愧的这辈子不敢去澡堂。

    屠烈洗漱完,整理了自己的辫子,他的轮廓深邃,非常适合这种野性的装扮,穿着兽皮就更凸显他那双走动间筋脉突起的大长腿。

    不过陆珠在他要把兽皮重新穿回去的时候,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包袱说:“你穿那个衣服,我让郁山给你找的,应该合适。”

    “这些兽皮都沾上怪物的血了太脏了。”陆珠顿了顿又说:“而且这兽皮太短了,兜不住你,被人看见了实在是……会瞎眼睛的。”

    屠烈根本就不知道陆珠说的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兽皮,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族里的人都这样穿。”屠烈说。

    他换上了陆珠给他找的卫兵穿的衣服,又重新戴上了兽皮制作的腰带,倒是一点也不突兀,从狂放的野性,变成了内敛的野性。

    屠烈小辫子上滴滴嗒嗒地淌水,他嘴里咀嚼着刺木树皮,和陆珠一起蹲在水边上对视。

    弹幕这个时候也恢复正常了,看到两个人都洗干净了正在“深情对视”,都在弹幕上刷着两个人好般配。

    陆珠现在几乎不理弹幕上说的话,不是她刻意地不理,而是弹幕上不敢再指使她去做什么。刷的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话。

    况且陆珠看着屠烈,是觉得他充满野性的美,纯粹欣赏,欣赏的同时脑子里在想着的,是关于到了淮高城之后的事。

    屠烈却眼神越发的炙热,看着陆珠洗漱过后在阳光下细腻白皙的脸蛋,把嘴里的刺木树皮吐掉,掬了一捧水漱口。

    然后突然对陆珠说:“我还是想干/你。”

    陆珠都快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了,从水边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裙子说:“是吗,那你就慢慢想吧……”

    “真的不可以吗?我们试一试,”屠烈跟在陆珠的身后,执着地说:“说不定试一试就可以了。”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先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陆珠仰头看着屠烈:“乌风不是说过吗,你会把我弄死的。”

    “我不想死得那么惨。”陆珠说着自己都笑了:“那比变成怪物还要惨。”

    屠烈抿着唇,走了一段又说:“可是我很想,我一看见你就想。”

    “那说明你应该找伴侣了,别整天盯着我这个物种不同的人族,”

    陆珠说:“这样吧,反正我自己现在能够保护自己,你也看到我的能耐了。”

    “你一会儿就回你的兽神山,爱跟谁缔结婚姻就跟谁缔结婚姻,你一次性跟好几个兽人缔结婚姻,我也不会管了。”

    “我不!”屠烈几乎是低吼着说:“你答应让我跟着你的!”

    弹幕不知道两个人刚才洗了个贴面澡,听着两个人之间突然说这些虎狼之词,全都在啊啊啊啊啊。

    陆珠却很不耐烦的样子。

    说:“可是你整天对着我发/情,我都要烦死了。”

    陆珠头也不回快步地走。

    提着裙子在林间深一脚浅一脚的,像一个急于逃离大灰狼的小红帽。

    屠烈皱着眉似乎非常的苦恼,他迈动着对于人族来说有些逆天的长腿,紧跟着陆珠。

    又走了一段路,拉住了陆珠的手说,还是不死心:“那能不能让我看看。”

    陆珠被他拉着站定,理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要看看,是看什么。

    毕竟屠烈的灼热的视线已经顺着她小腹向下了。

    陆珠反手一巴掌抽开他胳膊,是彻底服气了。

    她指着屠烈,想要再说什么威胁他,可是能说什么?

    陆珠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最终只是隔空点了屠烈两下,说:“再说这样的话,我像以前一样杀了你哦!”

    陆珠说完,屠烈和她都愣了下。

    陆珠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屠烈也觉得陆珠说的不是威胁的话。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陆珠转身继续走。

    屠烈追上她,拉着她手臂一用力,陆珠就被迫转身面对着屠烈。

    她正要发火,屠烈对着她弯下腰,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正面抱了起来。

    然后抵在了这一片林子,唯一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上。

    “你干什么!”陆珠就只有对着屠烈才会这样老是破功,大呼小叫。

    屠烈勾着她两条腿,向前一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说:“不干,也不看,你别生气。”

    “那亲亲行吧?”屠烈侧过头,覆上陆珠的唇。

    弹幕都嘻嘻嘻哈哈哈哈,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陆珠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屠烈,她抬手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但那对屠烈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他能闻到陆珠不厌恶他,堪称肆意妄为。

    陆珠拿他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杀不了,撵不走。

    似乎就只好这样了……

    陆珠眼睫颤了颤,两个人口腔中都是刺木树皮的清香,还有一点点的苦涩。

    陆珠忍不住有些走神,但很快又被屠烈过于激动的呼吸声给带着沉浸在这个吻中。

    陆珠忍不住想,这样不对,她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可她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为什么不对。

    天色彻底亮起来,阳光从地平线爬出来,温柔地覆盖在唇齿相依的两个人身上。

    一直到陆珠被啃得烦了,才揪住屠烈的鞭子说:“走吧,赶紧回去,要启程了。”

    屠烈“嗯”了一声,呼吸很乱,他不通情爱,这几天的时间在兽人族看来的那些,都只是现学现卖,不能分辨出自己心里此刻确切的感觉。

    但他想把陆珠弄碎了吞进去是真的。

    他状态没法马上恢复,陆珠也感觉到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们这像是什么嘛?”陆珠不过脑子脱口而出道:“就像一个人对着一个假玩偶来劲儿。”

    屠烈问:“什么是假玩偶?我能抱着你自己弄吗?”

    “滚!”陆珠使劲儿扯他的辫子:“把我放下来!”

    屠烈没把她放下来,皱眉说:“那就不弄。”

    他抱着陆珠托着她边亲吻她的脸蛋,边说:“你自己走不远,离树林边还有好远呢。”

    陆珠已经快放弃和屠烈沟通,不过屠烈抱着她走的也很快,他兽化了四肢,迅速穿梭在林间。

    她把陆珠顶在他肩膀上,隔着陆珠的裙子,抓着她两条小腿。

    陆珠抱着他的头,骑马似的,觉得挺好玩,屠烈脑袋顶上长眼睛似的,一次也没有让陆珠挂上树枝。

    屠烈能感觉到陆珠高兴,他也高兴,侧头亲了下陆珠的脚腕。

    他们快走到林边的时候,屠烈把陆珠放下来,给她整理裙子和因为速度太快而乱飞的头发。

    整理着整理着,屠烈充满兴趣地把陆珠胸前长发拨开,低头问她:“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陆珠彻底习惯了他的直白,抬眼看了一眼,屠烈说着这种话,但是眼中干净的像雪山上的雪。

    没有人能用这么纯真的语气,问出这么虎狼的话。弹幕都对屠烈五体投地。

    陆珠顿了顿,说:“不行,你们兽人族能随便看?”

    屠烈摇头:“不知道。”

    他对陆珠说:“我想看你的所有地方,我只对你好奇过。”

    “把你的好奇收起来,”陆珠面色麻木地说。

    屠烈点头,又说:“那再亲一下。”

    “不是亲了半天了?”

    “你说的,有人的时候不能亲你,”屠烈说得有理有据:“等下一直都有人。”

    “能憋死你是吧?”陆珠都忍不住笑了。

    屠烈认真点头,“会很难受,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想弄你。”

    “是因为蛊虫吗?”屠烈也有些奇怪:“我看其他的兽人们不会这样。”

    就算相互喜欢,也不会像他这样寸步不能离。

    陆珠点头:“对,就是因为蛊虫,我过几天重新给你配解药,你喝了之后就走吧?”

    “不走。”屠烈看着陆珠色泽鲜艳的嘴唇说:“我跟着你。”

    他说着,又弯腰凑上来。

    陆珠无可奈何靠在一棵只有她手腕粗的小树上面,仰着头,让屠烈亲。自己却漫不经心地看着头顶的树影,就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弹幕都在咦嘻嘻嘻嘻。喜闻乐见屠烈和陆珠亲近。

    屠烈按着陆珠的肩膀,把陆珠靠着的那棵一人多高的小树和陆珠一起压弯了。

    陆珠的裙子和已经干好的长发向后散开,她怕摔,攀住了屠烈的肩膀。

    屠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这种想揉碎陆珠的冲动,力气有点失控,看上去要吃人一样。

    陆珠感觉树都要断了,踢他,他才稍稍克制,但两个人还没起身,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虽然这惊呼很快消失,但是屠烈非常敏锐地分辨了方向,一把拉起陆珠几乎是瞬间甩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把陆珠整个挡住,看着那边低吼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