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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生意？”
只听见门后传来声调微扬的询问，还带着些笑意，门就被人轻轻推开。
沈言昭闻声看去，一个身穿红黑色衣袍的少年笑吟吟倚在门边：“小——公子？来者是客，进来说话吧。”
沈言昭眼前一亮，跟着走进门。
房间里头还坐着两个人，听见她的到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沈言昭则是专心打量着何老板。
何老板，何祝。
他瞧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一身红黑色衣袍，看上去岁数与她相差无二，手臂上还立着一只大鸟，正低头梳理着羽毛。
右手食指上带着个翠绿色的指环，身形挺拔容貌俊朗，腰封纹着金色流云，墨发被一根暗红色发带扎起。一双狐狸眼瞧着惑人，里头盛着淡淡笑意却丝毫看不出算计。与沈言昭脑海里商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何老板，我……”
“哎，不急。”何祝先是替她倒了一杯茶，“来者是客，来者是客。先喝茶。”
沈言昭接过茶水：“何老板……”
“尝尝这块桃花糕，味道不错。”何祝又给她递来一个盘子，上面是精致的糕点。
“谢谢何老板。”沈言昭再次接过，这次安静了不少，认认真真吃起东西来。
不得不说，何祝给的东西还挺好吃，倒的茶水也很好喝。
空气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沈言昭偶尔咬东西的声音。
她边吃边抬起头，发现何祝正看着她，眼神有些呆滞。
嘴里塞满了东西不太好说话，沈言昭索性又喝了一口茶，继续吃东西。
“何老板，你这桃花糕真不错。还有没有其他的？听说桂花糕味道也很好，你应该有吧？”
何祝：？
“啊？没有吗……没有就算了吧，还是谢谢你了何老板。”沈言昭看上去万分诚恳，何祝却觉得莫名其妙被羞辱了。
没有？他什么东西没有？！
“我有。”
异常平静的回答，这对话把那两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有？有就太好啦！”沈言昭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笑吟吟对上何祝的视线，“何老板，那我们开始谈大生意吧！”
“你先说说看。”
何祝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态度模棱两可。
沈言昭斟酌片刻：“你看，这盛京里商机还是很多的么。我想邀请你做我的投资人。”
“投资人？”何祝瞧着生出些兴趣，“那是什么？”
“我们可以先从一家店开始经营，周围先形成聚合效应，也就是……打造配套！之后形成连锁店……嗯，意思就是，多开几家，都是做一样的东西。这样不同地方居住的百姓也能享受到便利，生意就会越做越红火！”
她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些是在现代课堂上学的一些基本知识，也不知道放在这里适不适用。但是应该是可行的，就是不知道这何老板……
“当然，投资人的意思就是……嗯，你可以先出资，我们一起开设店铺。然后收益的钱我们再一起分。”
何祝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很认真地陷入了沉默。
看来……有戏？
沈言昭眨眨眼，看着他。
“小公子叫什么名儿？”他突然问道。
“沈言……”沈言昭顿了顿，“我叫沈言。”
“沈小公子。”何祝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说的不可行。”
沈言昭一愣：“为什么？”
“商人不说为什么。”何祝又给她递来一块盘子，“桂花糕，我有。”
言下之意就是……银两，没有。
“何老板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沈言昭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谢谢沈小公子的好意，心领了。”何祝摆了摆手，显然不太打算继续交谈，坐回了那两个人中间。
沈言昭咬了咬唇，看着一盘子精致的桂花糕，再无食欲。
她将糕点轻轻放回桌面，那头已经开始继续聊起天了。
一位带着玉石扳指的男子开口；“何老板，这儿的万花楼特别有名，今晚带你去瞧瞧啊！看见何老板这样的，姑娘们可都想着与你喝一杯……”
沈言昭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
何祝打着哈哈：“何某一介俗人罢了，怕辜负姑娘美意啊，林兄，我看这事儿吧就算了……安兄最近如何？”
“唉，别提了。愚兄想去投靠那青公子，但你也知道，青公子不常见人。”那位“安兄”穿的是白色长衣，倒与沈言昭的穿衣风格挺像。
“是啊，青公子是风王的门客，除了风王，其他人……”
覆在门上欲要往外推的手突然一顿。
沈言昭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这件事，我可以帮。”
三个人均是一顿。
“他说的这个人，我认识，我可以搭线。”沈言昭表情认真，“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不答应我就走了。”
“等等。”那个被何祝称作“安兄”的人突然站起身，“你是谁？”
沈言昭昧着良心，脸不红气不喘大言不惭：“我也是风王的门客。”
“你？风王的门客？”林兄显然不信，“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要是风王的门客你全都知道，那干脆你去当风王算了。”沈言昭的语气算不上很冲，反而带上些笑意。
“你……真的能让我见到青公子？”安兄略带狐疑，态度却变了一些。
沈言昭颔首：“青兄确实不喜欢见人，要是这位公子真有此心，我可以试着帮忙牵牵线。能不能成我可说不准啊，他的脾性你也不是不清楚，是吧？”
林兄一脸不屑：“我看你就是个骗……”
“林兄。”安姓公子看他一眼，那人立刻闭上嘴。他又转头看向沈言昭作了一揖：“那就拜托沈小公子了。”
“哎，拜托我可没用。”沈言昭眼里满是精光，“那还得看咱的何兄啊——”
何祝一噎：“你……”
“何老板，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等等，不对！你是风王的门客，怎么会没有银两！”林兄突然走上前挡在门口，目光警惕，“还说不是骗人？”
“开玩笑，你以为风王的银两那么好赚啊！”可谁知沈言昭丝毫不带犹豫，她白眼一翻，“风王不养闲人，我这出来不也是想闯出一番本事给他一些支持么！我心疼风王的银子，不应该他给我们，而是要我赚了来支持他！！”
她的一番话大义凛然，把三个人都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