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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呢？”
李子杞忽然抬头。
“他走了。就是……去世……”
叶松叹了一口气。
“走……去世？怎么会？”
李子杞呆立原处，再也忍不住了，哀嚎一声，掩面痛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叶松看倒也理解。
他记得。
在李家村，爷爷和在黑水村一样深受尊敬，村里不少人都曾受过爷爷的治疗和恩惠。
而村里小朋友也经常从爷爷那得到不少好吃的糖果，甚至爷爷还跟他们讲故事，教学问。
似乎……
爷爷当时精力不错，除了给人看病，还曾想过在村里办个学校，也免得村里的孩子每天都要来回十多公里的跑到邻村去上学。
而如果李子杞真的是甜甜姐，就更好理解了。
甜甜姐的父母当年得了严重的痢疾，直接休克，正是爷爷救过来的，救活后，她的父母立刻就让甜甜姐认爷爷拜了干爷爷。
原本还想拜妈妈为干妈，但妈妈以不好意思推脱了。
自那以后，甜甜姐就天天带着叶松玩，跟爷爷关系更好！
所以。
李子杞那么说，也没错。
这时。
李子杞的同伴听到了声音赶了过来，听到哭泣声，几个壮小伙立刻冲进了棚子。
棚子就才二十平多米，几人进来立刻堵得满满当当。
见李子漆跪地痛哭，还以为叶松欺负了她，纷纷举起了拳头，眼看就要砸在叶松身上。
“不许动手！”
李子杞猛的抬头。
“子杞，你没事吧？”
“对啊，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来着？”
“哼，我就说了！这穷山恶水出刁民，咱们怎么能把调研的地方选在这里呢？”
“走，咱们现在就走！”
众人骂骂咧咧，就连棚子外也挤了不少人，甚至叶松请来的那几个老年工人都站在一旁，奇怪往里看着。
李子杞缓缓地站了起来，擦擦眼泪：“你们，都出去。”
“子杞，你是不是被这乡巴佬欺负了？”
一个壮汉红着眼问道。
“别瞎说，他不是什么乡巴佬，他是我弟弟！”
李子杞狠狠的瞪向了说话的那个男人。
“啥？”
众人愣在原地。
李子杞并没管那么多，一把抓住了叶松的手，瞪大眼睛：“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爷爷一定还在，对不对？他自己就是医生，有什么头疼脑热或者病症的，他一定能自我医治！算下来……他今年也不过就才八十余岁，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呢？”
“李……甜甜姐。”叶松深吸一口气。“你要知道，那是我爷爷，我还会开他的生死玩笑吗？”
“这这……”
李子杞松开手，摇着头，不断后退，一屁股坐到了船上。
叶松看她那副模样，知道这应该就是小时的甜甜姐了，不然，不可能对爷爷做出这副模样。
以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这神情绝不像作假。
他叹了一口气，将放在一旁饭桌上的爷爷的遗照擦了擦，放回到了衣柜上。
“爷爷是在八十三岁的年纪去世的，虽然没有长命百岁，但这也是人一生的命数。”
“当初，爷爷去世时，我也像你一样，想不明白，看不透，可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意外！节哀吧！”
“甜甜姐，你不用太伤心，我想，现在爷爷一定正在天上笑着看着我们的团聚呢。”
叶松感慨道。
爷爷去世这一两年，他经历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道理。
不过。
这番话倒让李子杞抬着头，难以相信的看着他。
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能说出的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