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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顾婉如还在院墙的时候，顾文茵便已经发现了，但并不打算理她。
因此，此刻顾文茵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见她不理自己，顾婉如还以为她是觉得丢人了，心底更是止不住的得意。
毕竟这泔水桶是顶脏顶恶心的东西，别说碰了，平日里她甚至连见都不曾见过！
如今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顾文茵翻着泔水桶，身上都已经染上了脏污，她自然是高兴极了。
“这些事情交给粗使丫鬟们去做便好了，怎么能劳动姐姐呢！”
顾婉如只朝前看了一眼，便一脸嫌恶地稍稍走远了些，似乎生怕那些东西溅到自己一般。
可还别说，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她甚至都觉得这泔水桶的气味没那么讨厌了。
“你这话倒说的不错，来，过来一起。”顾文茵手上的动作不停，开口时眼底却多了几分寒芒。
“是！”三个丫鬟对视了一眼，连忙忍着恶心起身上前，刚想拿桶帮忙，却被顾文茵拦住了。
“不是说你们。”顾文茵冷笑了一声，开口时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顾婉如，“你，过来。”
“什么？我？你疯了吧！”顾婉如瞪大了一双杏眼，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泔水桶，手一动，香囊便远了。
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涌来，她连忙又把香囊凑近了鼻尖，这才好受些。
“这，这怎敢劳烦小姐！这等下贱的事情，奴婢们来便好了。”三个丫鬟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睁大了双眼，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她们不是听错了吧？
这神仙一样的人物不仅自己翻泔水桶，竟然还敢让她们小姐一起翻？
是的，在大多数下人眼里，顾府原本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顾婉如，而至于顾文茵，甚至很多人都并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大家都是人，没什么高低贵贱，此事原本就不是你们的分内之事，但如果非有人要争个高低贵贱。”
“那你倒是说说，孰为贵，又孰为贱？”
顾文茵开口的瞬间，气势陡变，一字一字摄人心魄。
这泔水确实让人恶心，这也是为什么顾文茵一开始没有让那几个丫鬟来的原因——
她们原本就没有义务做这些，可自己和顾信却不一样。
一边开口说着，顾文茵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一大桶泔水竟已快见了底。
闻言，顾婉如的笑容顿时愣在了当场。
无论是嫡庶尊卑，还是身份地位，她都比不上顾文茵……
仅这一愣神的功夫，顾文茵便直接伸手一拽，强硬的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桶，抓着她的手便朝泔水里伸了下去！
“啊！顾文茵！你竟敢！”一阵黏黏腻腻的触感立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神来之后，顾婉如立刻失声尖叫了起来。
一阵隔夜的馊水味尽数涌上了鼻头，混合着她身上精致的香薰味，两者融合之下，更令人作呕。
“啊——”顾婉如几乎是瞬间便将手伸了出来，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竟有些泔水溅到了她的脸上。
几乎让她发疯！
“方才不是你说的，这等下贱的事情，不敢劳烦我做。”顾文茵冷笑了一声，顺手将顾婉如翻动的小桶拎了起来。
可下一秒，便看到了几块糕点模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