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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又看了眼那一道切口,看向顾文茵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敬佩——
能在人身上动刀子又缝合的如此之好,当世怕是只有战王妃一人了!
可顾文茵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一边给他递着工具,一边仔细观察着尸体。
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沿着缝合之处再次切开验尸时,他整个人都微微一震。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看向顾文茵的眼神更是复杂万分:“怎、怎么可能!”
“大人,就说她是吃人心的妖怪!”
“是啊,大人你可要为李彪做主啊!”
仵作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堂下那几人就忍不住开始作妖了,府尹眉头微皱,不悦的扫了几人一眼,那几人便顿时噤了声。
“何事如此慌张?”府尹这才看向仵作,开口时却多了几分提醒的味道,认识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见仵作这么失态。
仵作这才回了神,可眼底还是多了几分敬畏。
但顾文茵依旧神色不变,只是眼底却多了几分疑惑——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启禀大人,死者身上除了一道平整的切口之外,并无外伤,也无中毒痕迹。而且……”
仵作说到这里,目光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顾文茵。
在场所有人似乎都被仵作的这一停顿给吊起来胃口,就连府尹开口时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且如何?”
“而且死者的心脏之前确有缺损,被修补的极好,死因不明。”仵作恭敬地朝着府尹行了一礼,开口时也多了几分沉重。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尸体。
“死因不明?”府尹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重复了这四个字,神色陡然凝重了几分。
一阵近乎诡异的安静之后,碧桃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哪有人不明不白就死了的,分明是她开胸所致!”
围观的人群顿时也炸开了锅,只不过这风向却是微微变了。
“这殷大夫还真是神了,连心脏缺了一块都能补好!”
“嘁,说这么多,这人还不是死了?”
“诶,兄台此言差矣,我看这事,说不定有蹊跷呢!”
“既然死因不明,那便等查明后再做决断,战王妃……”府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尖细的嗓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传皇上口谕,律法无私,不外皇亲,此案牵涉较广,特交由太子审理,必秉公执法,以正法纪!”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几乎是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顾文茵却只是微微福了福身。
这太子怕是来者不善,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邵子墨。
因为没人敢抬头,所以除了太子也没人注意到。
“免礼。”
太子虽然脸色不善,但也不敢发作,直接走到了主位上,简单问了几句之后,便看了眼顾文茵。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死因不明,但皇婶还是不能洗脱嫌疑,因此只好委屈皇婶先在府衙待上几日,待查明真相后,自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殿下,这……”府尹刚想开口劝一句,门口便传来了一道极具辨识度的嗓音。
“既是死因不明,自然应当先查明真相。”邵子墨快步走来时,人群也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